“放!”岳琪冷眼一瞥,遭了,敌人的弓箭手已经张弓搭箭,在这紧要关头,他下达了开火的命令。
嗵嗵的声音过后,对面的伏兵少了一小半,他们没想到这些士兵填装火药的时间会这样迅速,正待发射弓箭,突然看到敌人阵营里出现了一个长长地圆圆的东西。架在铁制的架子上,黑洞洞的炮口正对准自己。
“闪开!”这个小校刚喊出来,就被迎面扑来的铁砂子打成了碎片。弓箭手们已经准备好发射,却成了这十六门碗口铳的活靶子。
这种碗口铳虽不如火炮那样射程远,但利于近战,尤其是装上铁砂子之后一打一大片,堪称大杀器。一轮齐射过后,对面的弓箭手基本上剩不下几个。
伏兵们都傻了,这样的敌人实在彪悍,看来还是少惹为妙。他们纷纷向山顶跑去,想从山的背后冲下去,逃回扬中城。
岳琪派遣一队士兵向前追击,自己则率领余下士卒原地驻守,开始防备冲上来的敌人。
看着山下密密麻麻的敌兵,不下两千人,岳琪倒吸了一口冷气,多亏自己及时使用碗口铳打退了山顶的伏兵,要不然两面夹击自己可就惨了。
敌人也很有章法的组成阵势,排成一排排的向前冲,后面的炮队在展开,火铳手在最前沿,中间则是弓箭手,正在调试弓箭,准备杀人。
岳琪的汗都下来了,自己手头就剩下七百人了,死守肯定不成,他有心撤退,但又怕担上一个临阵脱逃的罪名,按照东山军条例,临阵脱逃可是死罪啊!
但是对于面前的敌人,他实在没有信心去迎战,岳琪能做的只是将十六门碗口铳不停的向前推进,推到敌人的前沿,点燃杀伤敌人的步兵。
碗口铳取得了很大成效,李辉从船上拆下来的这种碗口铳是用铸铁铸造,整体就是个圆圆长长的金属筒,后面有一个安装引线的小孔,中间有轴,前端呈喇叭口状,形似酒盏,重量在三十斤左右,管壁较薄,承受不了较重炮弹的发射,只能用来发射铁砂铅丸。
碗口铳霰弹枪一般的面杀伤力让这些满清士兵们非常惊恐,他们一退再退,直到距离岳琪的部队有三百步远,只等着火炮准备好,便开始进行进攻。
周能现在急得几乎要疯掉,这是自己判断的失误,要不然也不会中了敌人的计策,他率领部下拼命的向桑山方向跑去,但是岳琪的部队似乎远在天边。
周能的眼前渐渐模糊,他觉得喉头腥甜,一张嘴“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千总大人!千总大人!”士兵们围上来,将周能从地上抬起来,周能渐渐清醒,看看身后,敌人的追兵已经出动,离自己不到一里地远了。
“唉!”周能叹了口气“听我将令,全军戒备,准备迎敌!”说着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大人,咱们还是先撤吧!”一个把总劝道“敌人有一千多,而且占据了地理优势,咱们在此死战,怕是要吃大亏。”
“不!主将没有下令进攻,咱们谁也不能撤退!”周能咳嗽几声,血沫飞溅“后退一步者,杀无赦!”说着拔出腰刀“嗖”的插在地上,以示决心。
士兵们见此,急忙开始整顿队伍,排成倒三角形防御阵型,应对敌人的冲击。
对面的敌人越来越近了,几乎可以看清他们的相貌了,他们还在不停地靠近。
“都沉住气!”周能手拄着刀鞘,站起身来“咱石门营不出孬种!”
“是!不做孬种!”一个果长高声喊起来,其他士兵也纷纷附和。
但是他们哆嗦的手显示了内心的恐惧。
周能并不表示惊讶,他也是从士兵一点点干起来的,知道基层士兵在两军对阵时的心情,如果在这个时候主将能以身作则,那么士兵们将会受到极大的鼓励。
敌人越来越近了,周能看得真切,咬咬牙,举起了手。
“准备!”
第一排士兵们的香都靠在药捻上,只等最后的命令。
眼前的敌人扔在前进,似乎他们并不知道对面的士兵已经准备好了火铳。
“放!”周能耗尽全身力气喊了一声,火铳嗵嗵打响,对面的满清士兵像割谷子一样被除掉一层。
“装弹,准备!”第一排趴在地上装弹,第二排火铳露出了狰狞的面孔。
又一排轮射,对面的满清士兵接连不断的死去,但是他们依旧没有停止脚步,继续向前冲击。
看着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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