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要被带坏了。
也许……宫里太孤单了吧?默默的安慰自己,他才不激动一向被家里宠着惦念的表弟,如今成了别人家的老妈子。
“太子哥哥,我,”贾赦双手举高白玉药瓶,“这是我祖父给我的!擦了就不疼了,也不红了,祖父给我擦过,屁屁凉凉的,可好用了!”
司徒文:“……”
“小哭包,被谁打了?”顾昭一瞥瓶子,上面若隐若现露出腾飞的金龙,瞬间眉头一挑,闪过了然神色,御赐的金疮药,难怪贾赦能带入宫中,上前几步,揪揪小辫子,好奇道。
“我才不哭!”贾赦嘟嘴,伸手护着小鞭子,“顾昭哥哥,你坏,哭……那是小时候的赦儿,不是现在的!现在我可听话了,认真描红,父亲也夸我!”
“哟,你还小时候!”
“那当然,祖母说了赦儿每一天都在长大。”贾赦偏头不理顾昭,对着司徒文道:“太子哥哥,你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涂上去,然后呼呼,就不红了。”
司徒文垂眸看了一眼被御医上过药的青紫手背,嘴角一抿,伸手过去,看人细细上药,貌似很专业的样子,漫不经心的开口,“赦儿,你祖父母他们有没有教过你一句话?”
“什么?”
“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咳咳……”顾昭被自己口水呛的连连咳嗽几声,忍不住摇头晃脑,他刚才貌似耳鸣了。
司徒文不满的看了一眼捣乱的顾昭,他刚才应该回东宫,就他们两个上药,这样才对。
“没有啊。”贾赦转头看了一眼咳嗽不断的顾昭,很贴心的建议道:“顾昭哥哥,你受风寒了,要请太医,然后要喝好苦好苦的药,我今天芸嬷嬷奖励我三块枣泥糕,送给你吃!”
“那我呢?”看着十分大方的贾赦,司徒文把人脑袋偏回来,语调微酸,“我替赦儿挨打了,也要喝很苦很苦的药,可没枣泥糕吃。”
“嗯……”贾赦小弧度转头看了一眼顾昭,然后靠近司徒文,挥手示意人弯身,咬耳朵悄悄道:“太子哥哥,我不爱吃枣泥糕,我把最爱最爱的桂花糕整盘都藏着给你,一块都没有吃!”
“你不馋?”司徒文失笑。
“不……不馋。”贾赦苦着脸,踌躇一番,默默的说道:“我喜欢吃,可是太子哥哥比较重要,看美人哥哥笑,呃……能下饭。我不吃零嘴,晚膳多吃点,肚子一样圆滚滚的!”
“咳咳……得罪了,我憋不住了,出去笑一会。”顾昭揉揉肚子,脚步漂浮的朝外走去。要不是当事一方是太子殿下,他真想跟其余伴读们分享一下秀色可餐一词。
对人识相的离开,司徒文表示很满意,拍拍贾赦的肚子,低语了几句,最后事无巨细的交代了一番几日之后,将有新夫子,还有三个陌生的哥哥与他们一同学习。
“夫子和哥哥们,凶不凶,会不会打人啊?”一想起凌空而下的戒尺,贾赦拉着脸,可怜兮兮的问道。
“不会,有我在,没人能欺负赦儿!”
“那……”贾赦眉宇一簇,“我是不是要报恩?”
“嗯?”
“祖父说,做人要知恩图报。他……他给我说过就是因为报恩,祖父才战场上被救命,隔壁的伯祖父也被人救过,就是因为他们之前是大大好人,帮助别人,别人也帮助他们!”
“对啊,所以赦儿要记住,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司徒文说得极其淡定,“哥哥帮你很多,你要对哥哥记住这句话。”
“好。”贾赦似懂非懂点点头,伸出小拇指,“咱们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拉勾!”司徒文眯着眼伸出小拇指,当两指相勾连,心中闪过一丝诡异的满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