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梅家,就更为被动了。
半个时辰之后,李倾月收到了边关的急报,看完了内容,唇角的笑有些血腥,这一次,还真是便宜了梅焕志了。
原来梅文宪一收到了消息之后,便直接命人将那几个男宠处置了,同时,还直接就抓了一个刘家的眼线出来,将所有的罪名,都扣到了那个校尉的头上。
这下子,边关安静了,折子送到了皇上的龙案上,皇上沉默良久之后,大手一挥,还是免除了梅焕志的所谓的罪名。
不过,梅焕志到底还是因为不能洁身自好,有损军威,被勒令在家自省。
梅焕志的事情,也算是就此揭过了。
至于其是否喜好男风,倒是成了上京的百姓们茶余饭后的热门儿话题了。
甚至还有人为此专门设了赌局,赌这位梅小将军是否真能忍住一个月不找男宠。
梅焕志的事情,到底还是对梅家的影响不小。
至少,在朝堂上,安王这一派的人,都表现得中规中矩,几乎是所有的事情,都不再出头。
一时间,这朝堂上,倒是越发地平静了起来。
不过,也正是因为梅氏和梅焕志先后出事,竟是使得靖王和刘家的人,开始轻飘飘了。
离福雅居很近的那间小茶楼的后院儿,此时又有了丝竹之音。
“岳总管,这次的事情,多亏了有您的暗中提醒,否则,只怕是我们刘家和靖王爷,都会被人算计地死死的了。”
“刘将军客气了。咱们既然是盟友,那本座自然是要出手相助了。经过了这一次,刘将军可相信本座到底是偏帮着谁了吧?”
刘义闻言,脸色略僵了僵,他听得出来,自己之前的一些怀疑,应该是被他发现了。
“岳总管,如今梅氏被废,那这安王殿下也便再没有了嫡长子的尊贵。您说,他们接下来,会如何做?”
李倾月心中冷笑,好一只狡猾的狐狸,分明就是他们刘家看到如今梅家是自保都有问题了,所以想着借自己的口,来说出如何将梅氏彻底铲除的法子。
“没有了嫡长子的尊贵,可是还有着长子的尊贵,您说是不是?”
刘义看着她淡淡的笑,总觉得对方的眼睛里似乎是蒙上了什么东西,让人看不透。
“岳总管所言正是。只是,同为庶子,安王的优势,已经明显下滑。”
李倾月轻哼一声,“再下滑,他也是皇上的长子。立长之说,自古有之。”
刘义的脸色有些难看,自己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觉得这位岳总管既然是与他们一路的,那总该站在他们这头儿说话吧?
这怎么反倒是一开口,句句都是向着安王的?
“岳总管,梅家现在丑闻重重,先是梅文理被罢官,再是这梅将军的儿子被闹出了这样大的丑闻,难不成,您觉得梅家还有机会?”
李倾月垂眸,眼睛看着自己手上的杯子,缕缕的茶香,钻入鼻端,沁人心脾,果真是好茶。
“再大的丑闻,只怕都及不上皇上废后的动作来得大吧?可是皇上废后,却不曾指责安王和二公主半句,难道刘将军看不明白?”
刘义微微一愣,他还真是没有看出什么来,这些事,原本就与他们兄妹无关吧?
“皇上之前曾下旨为安王指了王妃的人选。听说,如今皇上可是有意将齐家的姑娘也指给安王呢。”
刘义的面色略有些凝重,齐家的姑娘,也就是京城的齐氏了?
京城齐氏的底蕴,虽远不及湘州齐氏,可是毕竟是在天子脚下,而且齐东行又是在朝为官,他的子侄于官场之中的,亦不在少数。
若是有了齐家的助力,那么安王之前所损失的汪家,倒也不算是什么了。
“多谢岳总管相告。要说,也是我们太过大意了,只觉得梅氏被废,一切也都是顺心如愿,却从来不曾想过,皇上的心思了。”
“我苍溟的国史上,为帝者,母族壮大者,古来有之。只是,太后能平安地活到了皇上登基的,却是不多呢。”
如此明显的暗示,刘义微抖了抖眉。
梅家势大,一直以来,都是京城几大家族之首。
一来是因为宋、梁两家似乎是都一直不曾参与争权夺势之中,一心只想当一个闲官。
二来,也是因为梅家有着一位皇后娘娘,无论如何,在当时,那都是天底下最为尊贵的女人。
如今梅氏被废,梅家三老爷被罢官,这一切看起来,似乎是皇上在极力地打压着梅家和安王。
可是仔细地想一想,这次梅焕志的事情,雷声大、雨点儿小,很明显,皇上就是没有要真的重惩梅焕志的意思。
究其原因,到底是因为梅焕志是一位英勇的将军,皇上爱才,所以才有些舍不得呢?还是因为,皇上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出手对付梅文宪父子?
皇上这是为了给安王铺路?
刘义这么一想,一下子便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若是果真如此,那么他们之前还十分傲娇得意的想法,岂非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李倾月不动声色地看着刘义的神色来回转换,心知他定然是已经按照自己所算计的那样去猜测了。
没错,这正是她想要的结果。
既不能让刘家太得意了,过早地露出了尾巴,万一被皇上看地不爽了,直接给剁掉,那自己费尽心思扶植起来的一个好帮手,岂非是太过廉价了些?
当然,也不能让刘家太过自卑了,不能以为他们刘家就是斗不过梅家,否则,一点儿底气也没有,如何还能与梅家的势力相抗衡?
她要的,就是让刘家慢慢地自我稳当,将靖王扶上一个相对的高度,如此,他们才能与梅家一较高下。
正所谓,没有敌人,便创作出一个敌人来。
而刘家,其实一直以来就是梅家的心腹大患,毕竟靖王一直聪颖,而且刘家手上亦是握有重权。
李倾月一直以来做的,无非就是让刘家的实力越来越强悍,越来越有资格,与梅家叫板了。
现在,她的计划如愿了,刘家的实力,的确是与日俱增,可是同时,他们心底的那种现在还不该有的骄傲,也跟着一并冒了出来。
这可不是什么好苗头!
有的时候,骄傲,是能毁掉一个人,甚至是一个家族的!
当然,极少数的时候,适当的骄傲,不仅不会毁了一个人,反倒是能给那个人带来极大的逆转,只是,那种情形,貌似不会发生在刘家。
所以,李倾月不得不适时地出声提醒一二,总不能就这样看着自己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一个专与梅家作对的刘家,就这样消失了吧?
其实,坦白来说,靖王也是一个很不错的年轻人。
至少,在皇上的众多儿子之中,他还算是一个比较靠谱的。
不过,李倾月一想到了那位淑妃,眉毛微拧了一下,似乎是不怎么喜欢那个女人呢,这可怎么办?
刘义从茶馆出去,一路心情抑郁地回到了府内,越想越觉得皇上器重安王的成分居多。
想想那位梅氏之前曾做过什么?
如此有损皇室颜面的事,皇上却始终不曾迁怒于安王和李乐儿,这简直就是令人难以置信。
虽然这阵子安王因为梅氏出了那样不体面的事情,所以一直闭门思过,可是谁都知道,这是为了避免皇上的怒火,烧到他那里。
“父亲,您的脸色有些难看,可是身体不适?”刘柯一进来,就看到了父亲的脸色阴郁,宛若天气阴沉憋闷。
“我没事。只是想到了一些事,心里头觉得不安罢了。”
刘义话落,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还是将心底的忧虑说与了他听。
刘柯仔细地听完,也觉得父亲的担忧不无道理。
梅氏犯了那样的大错,皇上对梅家,始终不曾有实质性的惩罚,难道说,皇上其实是看好安王的?
皇上的儿子并不算特别少,对于刘家来说,谁都可以当皇帝,唯有安王不行!
想想这些年来,他们刘家为了维护支持靖王,得罪了梅家多少次?
一旦安王继位,那他们刘家的活路,也就算是走到头儿了。
“父亲,此时,我们还是当从长计议。岳总管这次的提醒不无道理。好在这些日子,朝堂还算平静,靖王做事也一直都是中规中矩,不曾有任何跋扈的事情传出。”
刘义点点头,“将府上的那几个幕僚都叫来,养着他们,好吃好喝的,还有大把的银子拿,可不是让他们在这里混日子的。”
“是,父亲。”
李倾月回到了长生殿,想着今日刘义的反应,不出意外的话,那么后面,靖王和刘家行事将更为小心低调,办事也将更为稳妥。如此,才不会被梅家给抓住了把柄。
不过,一想到了梅焕志这一次竟然是有惊无险,还真是让人觉得不爽呢!
勾勾唇,李倾月觉得,有些人,活的已经够久了,再活着,只怕也是为了祸害别人。
与其让他为祸一方,倒不如自己先出手,将这祸害给除了。
既然一直都喜好男风,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两件事情的打击,就彻底地放弃呢?
这可不太像是梅公子的脾性呢。
李倾月脸上的笑意扩大,甚至开始在其眼角、眉梢,细细地弥漫着,当初敢对自己下药,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地就原谅你呢?
她李倾月虽然不能说是一个十恶不赦之人,可是,也绝对算不上是一个好人。
“阿布!”轻轻地唤了一声,整个大殿虽然是只有她这么一个人,可是她知道,阿布就在附近,不需要她叫地太大声,他一定能听见。
“是,主子。”
阿布无声无息地出现,甚至连大殿的门都不曾动过,他就好像是幽灵一般,随意地穿梭在这黑夜之中。
“今天晚上的天气不错,月朗星稀,也是与情人幽会地好时景呢。”
阿布的眼神一动,“主子可是要对梅焕志动手了?”
“那个人渣,我给他的宽限也够久了。如果不是看在了那十万两银子的份儿上,我岂容他多活一天?”
“是,主子。属下即刻下去安排。”
“不必太心急,慢慢来,总要做到天衣无缝,不能让任何人,怀疑到本座的头上。当然,也要让所有的人,都将疑心放在了齐青风的身上。”
“是,主子。”
阿布虽然不明白主子为何要让人去怀疑齐青风,可既然是主子的吩咐,那就自然不会有错的。
两日后,上京城内的一处小院儿内,传出了一声极其恐怖的尖叫!
那一声,可谓是划破了天际最为宁静的气氛,整个上京,都为之震动。
梅焕志,梅家最有潜力的一位小将军,竟然死在了上京城内的一处民宅里。
据第一个打开了院门的人透露,他们是因为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儿,然后搭了梯子看到了隔壁院中的血迹,这才找人报了官,撞开了门。
屋内的情形,当真是可以用惨烈二字来形容了。
地上一具男尸趴在血汩之中,屋内的血腥气,浓烈得令人作哎。
男尸的衣服有些凌乱,待仵作过来后,将其翻转过来的时候,才看明白,男子的衣袍已经解开,裤子上的带子也是松动的,那男子极为明显的特征,还裸露在外,他在临死之前,想要做什么,已是显而易见。
与此同时,屋内还发现了一名深度昏迷的男子,手上拿着一把刀,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人给扒地乱七八糟,就那样躺在了床榻的下面,离那具男尸,也不过只有几步远。
另外在床上的一个角落里,还有一名不过十二三岁的少年,浑身都是鞭伤,衣不蔽体,正抱着自己的膝盖,瑟瑟发抖。
这等场面,实在是令人震撼!
更让人震撼的是,那具男尸,竟然就是梅焕志!
一个原本应该闭门思过的人,竟然出现在了这里,而且看情形,还是强行闯入的。
这一点,从屋门被撞过的痕迹上,就能看得出来。
如此大案,自然惊动了大理寺卿,刘常。
“启禀大人,属下在南院墙底下和上面,均发现了脚印,经过与死者脚上的靴子比对,应该就是他的。”
刘常点点头,看了一眼梅家正在痛哭的下人,还有一位俊朗的公子,实在是不知道,他现在应该去安慰他们几句,还是应该躲到一侧去偷笑两声。
梅焕良站在屋门口将屋内凌乱的景象看了一个遍,又将梅焕志的尸体也来回地看过之后,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那一大一小的两名少年,都被带回了大理寺。
案件几乎是不用审,就已经很明显了。
梅焕志喜好男风,如今上京城中,已是人人皆知。
定然是看上了人家这对儿兄弟的美色,所以才会深更半夜地摸上了门,想要对人家用强,可是不成想,反倒是被人家兄弟俩,联手给杀了。
李倾月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又将阿布叫过来,小声地嘱咐了几句,然后心情十分愉悦地在御花园逛了逛,再转道去了御书房。
梅文成一脸的苍白,“皇上,志儿断然不会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来。定然是有人刻意地谋害呀!”
刘常微微蹙眉,“梅大人,本官知道你得知此噩耗,心中悲愤,可是当时的情形,不止本官一人所见。再则还有数位仵作当场验尸。对了,令郎,也去过了现场,并没有什么被人陷害的发现。特别是在墙头上和墙根下发现的脚印,也与梅焕志的脚印相吻合,本官实在是想不出来,你所谓的谋害,到底是如何运作的。”
梅文成冷笑一声,“刘大人,你身为大理寺卿,问案无数。我且问你,梅焕志好歹也是一员武将,武功虽不及宫中的岳总管,可是那也绝对是鲜有敌手的,只凭着区区的两个少年,就能将他杀了?本官不信!”
齐东行也微微点头,“皇上,微臣以为,这也的确是有些不对劲。”
刘常不语,这种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
当初不会武功的梅焕江,不还是能一剑就把御林军的右统领许昌给杀了?
“启禀皇上,御林军左统领许安在外求见,说是与梅焕志被害一案有关。”
皇上抬眸,“宣。”
“末将参见皇上。”
“平身吧,你有何要事要奏?”
“回皇上,卑职听说了上京松散胡同出了命案,心中担忧,所以便急着过去看。因为穆将军的一对遗孤,就住在那里。当年穆将军战死沙场,他临离京前,曾再三地嘱托于卑职,要好好照顾他的家人,所以便时常过去。”
梅文成的太阳穴突了突,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皇上,属下到了地方才知道,出事的那两个孩子,正是穆将军的两个儿子。”许安的脸色沉痛,表情痛苦中还带着自责,此刻,他说出来的这句话,可以说是使得整座大殿,都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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