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真假之间
她轻叹一声,将茶杯放下:“锦妹妹以为,有林必顺插手,你这事还瞒得过去吗?当得知这消息开始,林总管便拿了信令知会了昌亲王,请他做主,再快马加鞭通知皇上,更别提华姐姐那里,更是谴了跟从她的南越旧部,前去西夷打探真实情况,皇上再喜欢妹妹,再宠妹妹,想也不会留一名假公主在身边,以伤西夷旧部之心。”
我这时脸色才微微有些改变,收了脸上笑意,手上更是一抖,差点将茶杯倾于桌面之上了。
“不过,念在你我姐妹一场,我总会替你想办法,以曹家的力量保你一命,无论你是不是六公主,以后都会活得平安自在,再大的江湖势力也不能再操纵于你。”
她倒当真认可了林必顺的话,以为我是在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操纵之下,混进宫来的了,我知道我已达到了自己的目地,林必顺没有她说的那么蠢,把尚未查清之事宣扬得周围都是,而华妃被端木华之事弄得心慌意乱,哪敢还派南越旧部出去?想将此事传扬出去的,便是她自己,她会趁夏侯烨不在宫内之时,将此事宣扬,造成已成事实,让夏侯烨骑虎难下,我想象得到,有曹家的插手,联合几名重臣,就连夏侯烨,可会莫可奈何。
我喃喃道:“姐姐当真会如此?”
她笑道:“妹妹聪明无比,略一观察,就知道了这金桔的秘密,以妹妹如此心思慎密之人,自会善加利用这秘密,就如你所说,可将曹家引来大祸,既如此,曹家为保自己,为保我,怎么会不竭尽全力保你?”
我轻叹一声:“姐姐谬赞了,只不过我出身荒野,对草药之事略知一二,见了那棵金桔,栽种的花王截枝手艺极为高超,一般花王橙树为砧木,金桔枝为接穗,因两种树品原属同类,嫁接之时亲和力强,容易成活,可国舅爷送来的那棵金桔,砧木与橙树并无二样,可根处却长有细小的青苔,可凑巧,那青苔一般树木是不能生的,只有处于极阴之地的锈金树才会自然而长,说起这锈金树,虽与金桔树都有一个金字,长得的果实也都是金黄灿烂的,可它的果实,却天生奇寒,虽不致于要人命,也能渐使人不能生育,那花王以锈金树为砧木嫁接金桔,而使其成活了,当真技艺高超曹家,当真是中朝第一世家,能人奇士极多只是,这嫁接之术,有些类似于南越毒障之地的术法呢?说起来皇上出征各国以来,唯一的一场败仗,便是被这天然毒障打败,不得不撤军南越,无功而返的吧?”
她原是试探于我,看我知晓了多少,未曾想我款款道来,便她强装于脸上的笑意全消,眼内反有了几分惧色,我知道已然收到了效果,她知道夏侯烨的手段,既使她已做了补救,将那盆金桔毁了,但只要略有消息传出,便会让夏侯烨不依不饶地查了下去,最终终会查出,更何况,我既说得出来始未,她便会疑心我会有什么后着留住等着她。
第八十章击溃
她原是纯净如水的眼眸此时便明暗不定,我知已击溃她的心防,便轻声道:“我原知此趟入宫危险非常,能保一命平安我已别无所求了,只要玉姐姐在关健之时帮我,使我不至于身首异处,那这绣金树便永远只是橙树。”
听我这么说,她紧绷的背脊才略有些松软了,轻声道:“妹妹,我这也是没法子,皇上性情通达,广纳四海,可华姐姐是南越人啊,如若让她生下皇子,成就大统,那以后的天下,是中朝的,还是南越的?”
我淡淡地道:“幸而我身体一向不好,并无为皇上产下子嗣的好运。”
夏侯烨,看来你表面风光,实则中朝激流暗涌,有这样想法的人,何止是一名玉妃?她既是说得出这番话,便也代表了中朝大部分的世家之族心底的想法吧?所以曹家想尽了千方百计使华妃不能生出子嗣,可他们知道不能触及夏侯烨的底线,却也不敢用一般的手法,只能暗暗为之,更使华妃身体无碍,连御医都瞧不出来端倪,想这锈金树只用于砧木,效果已降得极低,不过能避孕而已。
他们对夏侯烨倒真是忠诚,使他既能享受美人,也不伤国体。
我知玉妃既是如此推心置腹,便是已然答应了我的要求,而她也会在夏侯烨回宫之时,将我的身份之疑广散出去对于能与她一争长短的对手,她哪会轻易放过?
玉妃倒真是一位聪明人,温言柔语之下,又说了许多自己不得已为难之处,更是向我保证,为谴人看顾奶娘,虽不能便她脱身,也不至于受太大的苦。
她没有问我在临桑城破之日,我是怎么代替六公主的,也许对她来说,既然已认定为事实,不管这事实是否为真,这个让我离开后宫的借口便要进行下去。
也许对中朝世家来说,我与华妃一样,皆是外族妖孽,不可不防,能除了一位,便是一位了。
为了让她放心,我便摆出同坐一条船的姿态,向她打听夏侯烨出宫缉拿贼人的情况,不过可惜,夏侯烨所带出宫执行任务的,全是他的近卫,更有黑旗军配合,全只听命于夏侯烨一人,世家大族皆不能安插耳目于高层之中,因而,从她的嘴里也探不到什么有用的。
也不知道端木华逃掉了没有?
如他被捉到,夏侯烨不知会用什么手段如付他?
其实,我心中最大的疑惑,便是夏侯烨为何受了那么大的毒伤,我亲眼看清他痛得缩成一团,转眼之间却恢复了,难道,他真有老天爷相助?
玉妃惯会做人,虽与我是利益之交,却也轻眸软语,笑意嫣然,直至谈无可谈了,这才告辞了出来。
我未曾想,有夏侯烨这样志在天下的帝王,身边却出现了两位智慧超人的女子,华妃自不必说了,眼前这位玉妃又何尝不是一位绵里针?
可两强相争,到了最后,不知会发展成什么局面?
我被禁于寝宫之中,一切行动自是不能自由,更因我的身份特殊,在夏侯烨未回之前,无人敢擅自做主行判。
夏侯烨政令端严,既便他不在宫内,宫人多是精乖擅识之人,见我的情形,自是明白发生了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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