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   他重重的叹了口气，神情落寞的靠坐在椅背。

    “她总以为我太花心，不肯实实在在的和固定的人交往。我妈还说，我是故意和她唱反调！”

    “章妈妈是随口说说，你别在意嘛！”瑶云于心不忍的看着他自责。

    “她是认真的，否则地不会搬到高雄。她甚至还说，除非我结婚，不然别再叫她妈，也不用去看她，连电话都可以省了。”

    “章妈妈不会”瑶云想到章妈妈火爆的脾气，一生起气来六亲不认，是有可能如此对雨？，原本想安慰的话，只好收回不说。

    “这件事我不能随便找个人就好，一不小心，万一伤了人家的心怎么办？”

    见他大言不惭的说着，反倒像所有的过错都是因她而起，突然间，瑶云觉得好累。

    “伤人家的心？我想你是怕又多一个心里负担。你看你说话的样子，”瑶云干脆将后视镜转向他。“哪像二十八岁的成熟男子，简直像是未成年的十六岁青少年！”

    她烦躁的叹口气，漫无目标的望向车外。半晌，内心得不到平静，又将脸转向他。

    “你怕伤别人的心，就不怕会伤我的心？”瑶云几乎是用怒吼的方式责问。

    雨？搔搔头发，想了想，无辜的说：“不会吧！咱们认识这么久了，我认识的所有异性当中，除了我妈，就数你和我相处最久。我看你那颗心还完好无缺嘛！”

    “好！好！”瑶云点头承认，深呼吸两次，决定用另一种方式跟雨？讲道理。

    “我用另一种方式说。你知道，我从没交过男朋友。”

    “没错。”

    “并不是没人看上我，也不是功课、事业忙到没机会，而是我不感兴趣，我对异性没感觉。”瑶云盯着他的脸，确定他将她所说的每一个字都仔细的听进耳朵，并明白意思。

    “你想告诉我，你是同性恋？”他有趣的上下打量着她。“太可惜了。”

    “啪”的一声，瑶云用手打他的头。

    “可惜什么？潇脑子有色思想。”瑶云瞪着他“就算是同性恋，我至今也还没找到吸引我的女性。”

    “还好，上帝保佑。”

    “佛祖！”瑶云轻声纠正。“我们家可是笃信佛教。”

    “佛祖保佑，观世音菩萨神威显赫，各路神明明鉴！”雨？顺着她的意思，重说一遍。

    “讲正经的，以前每个追求我的人都说我是“绝缘体”跟他们不来电。所以你找我不管是实验也好，是示范也罢根本行不通，不准嘛，你不要为难我了。”

    “可是话又说回来，如果连你都会心动或是感动的话，那不是表示，我若将这个方法用在我心仪的女子身上，一定会成功吗？”雨？仍锲而不舍。

    “这么说也对，可是”她仍有所顾忌。

    “好吧！我不勉强你一定得答应，这种事强求不得。”雨？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没精打彩的发动车子，驶向回家的方向。

    ----

    停妥车子，雨？陪瑶云走到孟家门口，瑶云将外套脱还给雨炬，并掏出钥匙打开大门。

    “如果我答应的话，这是不是你最后一次麻烦我？”瑶云头也不回的问，她知道雨？一定会等她进了家门，才会转身回他家，所以有把握他一定在她身后。

    “当然！”雨？干脆的回答。

    “你能答应我，如果实验成功，你绝不会刻意去欺骗其他女孩子的感情。”

    “人格保证。”

    “以前你的要求我之所以愿意帮忙，最主要是因为那是她们找上你，而不是你去招惹她们。”

    “我懂。”

    “我答应！”她终于回过头来，深深的望了他一眼。“我决定当你的？“示爱佳人”同时“深入了解”自己是不是真如你所料是个同性恋，说不定会很好玩。”她终于找回一丝乐观。“明天见！”

    “明天见！”

    瑶云脚步轻快的走进家门，轻轻关上大门。

    雨？直到她打开客厅电灯，确定没有任何异状，又熄灯回房后，才放心的回家。

    必上大门的那一刻，他几乎忍不住想大声尖叫。

    成功了，第一步成功了，我得好好计书下一步才行，否则一不小心，全军覆没没关系，还赔上我们多年的交情，那就惨了。

    他的脑海中已有一个初步计划，脸上的笑意愈来愈深，

    ----

    自从她答应担任雨？的示爱佳人，这一星期来，并未接到任何女性打来的电话要找雨？。身为他的秘书，瑶云清楚的知道，这一星期来，除了上班和两次公事上的应酬外，其余时间他都待在家襄。

    这当然又是身为邻居的好处，只要看见他的车子，与屋内的电灯是否有亮，马上就可得知。如果再加上请他过来一起吃晚餐，可用随传随到来形容，她更可百分之百的确定。

    若不是她太了解他，这一星期来的毫无动静，她一定会以为他决定放弃了。

    如果他不是章雨？，换成别人的话，或许还有可能，只可惜他是章雨？。他现在一定在好好的计书，该如何进行。

    瑶云并不是不知道，两家的家长曾希望她和雨？不但成为好朋友，还能成为结发夫妻，让两家的友谊继续延伸，画上完美的句点。

    只可惜看到她只是“权充”他的女朋友，替他阻挡异性的纠缠，期间，并未见到她妒火中烧的指责，或是干脆在他身上挂上“瑶云所有权”的标志，一年盼过一年，每年的希望一再落空，到后来，好像已经放弃这个奢望。

    俐落的处理好手边的工作，以她的能力足以在公司担任副理或经理的职务，只可惜她对于管理别人和站在公司的前线不感兴趣。她认为与其站在最前线与客户接触，不如成为幕后那只推动摇篮的手。再说，管理几个人，不如管理公司的最高决策者。

    秘书的工作是辅助，可是在她看来，总经理的所有约会、行程皆由她排定，那也算是变相的管理。

    眼看一天又将结束，瑶云心中升起一股失望之情。

    看来他今天又无任何行动，她心里如此想着。

    望着紧闭的总经理室，地苦涩的摇摇头。从生日的那天后，她每天希望他能有所行动，偏偏一天拖过一天，期待与失望的情绪，每天成正比的倍数增加。

    “走！”

    瑶云正好将今天的工作做个结束，就听到头顶传来雨？火速的命令声。

    “去哪里？”她快速的将桌子收拾好。

    瑶云刚拿起皮包，就被他牵着走，她几乎是用小跑步的速度才跟得上他。他急切的语气，让她误以为发生什么重要事故，忘了自己正跟他手牵着手。

    直到坐进他的车子，她才又问：“我们要去哪里？发生什么事了？”

    “今晚没事吧？”

    “没事。”她担心的看着他，从没见过他这么急躁。

    “我们无去看场电影，再吃饭。”

    原以为听错了，瑶云愣了一下，低头又再回想他所说的话，确定自己没会错意，她强压着突升的怒气，谨慎的、小心翼翼的开口。

    “你刚刚叫我、催我，又走得那么急，就只为了找我看电影、吃饭？”

    “我知道你很想看这部电影，如果要赶上六点半这一场，只得如此了。”他无辜的又补充说：“书上说，要出其不意呀！”

    瑶云原要爆发的脾气，因为他的一句“书上说，要出其不意”而浇熄。

    “雨？，你以前都是用这种方法请女孩子看电影、吃饭？”她怀疑他这种态度，怎么会有那么多女孩子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

    “不！都是她们买好电影票，再来约我，我若正好有空就一起去。”

    他说得如此平淡自然，仿佛被女孩子倒追、邀约，再正常不过，令她感叹不已。

    “雨？，出其不意是很好，可是对女孩子而言，她们喜欢被尊重，就算是我，也是如此。”瑶云柔声的说，希望不会伤了他的心。

    “我错了？”他怅然的问。

    “我想是运用不当吧。像刚刚你那样火烧屁股般拉着我走，我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

    他毅然将车靠边停，泄气的问：“那现在呢？继续？还是中途折返公司？我有没有耽误到你的公事？”他歉疚的看着她。

    “放心，今天的工作进度，我刚好做完了。”为了不让他委靡不振，她提醒道：“再不快点，电影要开演了。”

    他立即发动车子，继续往日的地前进。

    “我们要看哪一部电影？”她问。

    “周星驰主演的。”

    他才说完，车内马上传来瑶云的咒骂声。

    “章雨？，你又耍我！你分明是怕我生气，故意挑周星驰上演的电影，让我笑到忘了生气。”

    “我哪有？我知道你爱看周星驰主演的电影“投其所好”选这部片子，我也错了吗？”雨？激动的说。

    “投其所好？又是书上写的？”

    “一半一半，我也不是真的笨到这种程度啊！”他闷闷不乐的回答。

    他今晚的表现，更确切的说是这半小时的表现，是她从没见过的。瑶云开始怀疑，她是否真如自己以为的那么了解他？

    “对不起，我太早下定论了。”

    “我也有错，我的言行让你不得不怀疑。”雨？这才恢复原先潇洒的态度。“我们把刚刚的一切都忘了，重新开始今晚的“约会””

    “无异议！”她欣然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