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马冲杜若而去,白千束大急。他再不让开一定会死在马蹄下!
白千束急得欲垂泪,却见杜若看都没看飞奔的烈马一眼,眸子静似清水,对她勾了一边唇角对她淡出一丝浅浅的笑意。
“快闪开啊!”
一阵乱蹄声,马儿提腿高声嘶鸣,堪堪立在杜若面前,马蹄扬起杜若额前一丝不小心掉落的长发丝,在激烈冲撞而来的气流中飘动,温柔,而坚韧。
幸得李贺武功高强,马车总算在最后关头刹住!
白千束顾不得头撞到马车门框的疼痛,飞奔冲下马车。
“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
杜若笑,仿佛方才命悬一线的根本不是他,笑意划开。
“没有,阿束莫担心……”
白千束猛地想起各自的处境,被火碳烫了般连忙后退了一步。
“你来找我做什么?”四年了,他从没有来找过她。他这么突然的来找她……
“太丘大人告诉我……”
白千束冷冷打断--
“原来是太丘让你来的,呵,我是说,旗原名门望族杜氏的大公子,怎会有闲心来看我这山野村姑……”白千束背过身过,眼睛斜着青砖地面,睫毛挡住眸子,“你以为你劝得了我?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这亲,我成定了!”
“阿束误会了,我是来送贺礼的……”
他……他是来,送、送她贺礼?!
白千束转过身。
“你是来祝贺我成亲的?”
“嗯。”
尴尬,又愤怒。白千束狠狠从杜若修长的手里拿走锦盒,盯着杜若俊逸的脸、星辰一般明亮而渺远的眸子,满腔怒火,说出口竟听来有两分脆弱。
“我马上要成亲了,和另一个男人生儿育女、共度一生,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在意吗?”就算他们不能在一起,但至少他心里应该要有那么一点心痛啊。至少,那样她也不算如此失败,哪怕只有一点……
杜若伸手在白千束脸庞边隔空停留片刻,轻轻放在她肩上将她搂进怀里。白千束鼻间都是杜若花的香味,安静而幽香,却有这让人刻骨难忘的魔力。这一刻的温柔,熟悉而陌生。
四年了,已经整整四年了,她记性不好,却一直记得……曾经他也曾这样温柔的拥抱她,她在他精心的呵护下从十一岁一直到十五岁,她以为,这辈子就会与他这样白头偕老,却没想到,最后他娶了别人。
这一刻的拥抱是如此真实,仿佛过去四年种种都是幻梦……
“阿束妹妹,愿你幸福。”
一句话,如霹雳炸在白千束头顶,霎时清醒过来。
不是梦!杜若娶了别人,抛弃了她!
“谁是你妹妹!我高攀不起!”
白千束推开杜若,回身上马车让李贺赶紧出城。李贺得了令匆匆赶着马车出城。
杜若立在风中,衣摆轻轻飘起,看白千束的马车渐渐远离。
又有一褐衣带剑护卫出现,朝杜若单膝下跪行了个礼。
“小北拜见公子,公子吉祥。”
“起来吧。”杜若的目光还看着马车。
小北也依这杜若的目光而去,心里暗自思索着,公子听见白姑娘要成亲生子,竟然平静得脸眉头都没皱一下,这还是正常男子么……
正这时,马车却忽然停了下来。一只素手从马车里探出来,丢出一锦盒。马车跑远,路旁摔烂的锦盒,摔出一把金玉锁。
是方才杜若送的贺礼。
小北连忙将金玉锁连同锦盒捡起来,慌忙四顾,着急道:
“公子,这、这不是当年皇……当年夫人挂在脖间的玉锁吗,要是被人看见公子的身份岂不就暴露了!”幸好白姑娘扔锁时他们都在,不然……
“呵……”杜若笑了一声,“是啊,这东西应该藏好的。我大约是疯了才会干这种蠢事……”
杜若转身离去。
“公子,这锁,你不要了?是夫人留给您的啊!”
护城河里飘着几朵白色的花,乍眼一瞧他竟看成了荷花。
“一件再也不会有主人的东西,要它作何用……”
小北把玉锁藏好,抬眼正见杜若独自一人走在灰冷的墙垣下,那样平静。
公子难过的时候,也是这样安静,没有喜怒哀乐,脆弱得让人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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