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雄说:黑妞,这不是思想龌龊,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你看,我们天天按摩,天天都是这样。弟弟在信中给我说,天天按摩阴囊,对于结婚行房都是大有好处的。
黑妞红着脸:哎呀,哥哥,我出家了,今后就再也不用这东西了,要它**干什么呀?
天雄说:弟弟,你不用把话说死了。你先慢慢地按摩着,哥哥有事情和你商量哩。
于是,黑妞忐忑不安地继续按摩着。天雄想了想,严肃的,认真的:黑妞,好弟弟,哥哥是据理分析,跟你说真心话。对不对,弟弟可以考虑考虑嘛。
黑妞默默地点点头:哥哥,你说吧,说好说坏,我不怪你。
天雄说:黑妞呀,你从小起,就扮女装,心理是不是也有点女性化了,温柔,腼腆,老实,不爱说话,不胡思乱想,甚至于把男人的天性都淡薄了,不知道男人长大以后要干什么了,你老老实实地回答我,是不是呀?
黑妞心跳脸热:是呀,要不是今天晚上叫我按摩阴囊,这东西**,我真的已经忘记自己是一个男子了。哎呀,我皈依了佛教,这可怎么办哪?
天杰搭话了:黑妞,别着急,你不是还没有剃度吗?再仔细想一想,今后你的人生道路究竟怎样走,是做一位研究佛学的高僧呢?还是做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呢?
天雄说:你再认真地想一想,一心向佛,可是要抛弃许许多多的东西哇,不要婚姻,不要父母,不要家庭,不要高官厚禄。黑妞,你再冷静地想一想,这些东西你可能抛舍得下?
黑妞想了又想,终于流下了两行热泪:两位哥哥,谢谢你们的好心好意,我出家的主意已经拿定,绝不更改。你们看,哥哥们在按摩阴囊的时候,那东西高高**,多么强势。而我在按摩的时候,即使**,也没有劲头;做女孩的时间长了,男子汉的火气已经消退了。好了,我这一辈子就不用结婚了,永远做一个假女孩吧。我最对不起的就是父亲、母亲,他们养育了我十四年,我却无以为报。我也忘不了白妞姐姐,我那朝夕相处的姐姐,今日一别,便如同远隔万水千山。我知道,我一进庙,那就是生离死别,和家人永难再有见面的机会。与其分别时哭哭啼啼,再次见面后难分难舍,还不如快刀斩断尘缘,我现在就离家去吧!
此时,已经鸡叫三遍,天雄和天杰劝黑妞天明以后再走,吃一顿饭,和父母姐姐做一告别。但是黑妞决心已定,执意立即就走。于是,穿好衣服,天雄在桌上留了张纸条,他们便悄悄地推门出去了
下弦月已经高高升起,把世界照得一片光明。从台怀到灵鹫寺的道路比较顺畅,他们也都熟悉,月亮又是这样明亮,所以走起路来,快捷得多了。五台山地区是名副其实的清凉世界,虽已进入夏季,凌晨时分还是格外的清凉,清凉得他们三个小伙子不停地打着寒颤。这使得他们不得不加快了步伐,以增加身体的热量。
奔走在凌晨的冷风中,感受着黑妞男扮女装、佛母重生、皈依佛门的种种奇遇,联系着自己的旅途坎坷、前程茫茫,天雄不由得感叹起人生之多舛,行路之艰难,信口吟诵起李白的行路难:
金樽清酒斗十千,
玉盘珍羞直万钱。
停杯投箸不能食,
拔剑四顾心茫然。
欲渡黄河冰塞川,
将登太行雪满山。
闲来垂钓碧溪上,
忽复乘舟梦日边。
行路难,行路难,
多歧路,今安在?
长风破浪会有时,
直挂云帆济沧海。
黑妞感叹之极:大哥哥,李白到过五台山吗?李白做过官吗?他这样有才学的人物,为什么还得不到圣上的重用?圣上给你们安排了找寻长生不老之药的任务,回京以后肯定要给你们封官嘉奖了吧?
天雄说:行路难,多歧路,前程茫茫难预料,我们只能老老实实地完成任务就是了。许多佛教长老,修行打坐,吃斋念佛,长命百岁,这样清冷的生活,养尊处优的圣上哪里能够忍受?由此可见,长寿的法子不是人人都能接受的。我们风餐露宿,艰苦跋涉,不断寻求长寿良方,最后的结局不一定有想象的那么美满。黑妞弟弟,你既然已经选定了出家这条道路,那么,十年面壁,苦对孤灯,敲磬读经,终有所成,唐三藏就是你的榜样,慧明法师就是你的引路人,希望你有个好的开端。
天雄的一番肺腑之言,听得黑妞热泪涌流,在灵鹫寺门前,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