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褚死的壮烈,董卓没理由让他死后还如此淡漠如水的。
金城城东,一座将军墓,一篇已经烧成了黑炭的祭文。似乎曾经彻响天地的哀乐之声,已经完全的离去。
还有数万的尸体,为他陪葬。虽然可惜,但此生,许褚是活在他的理想人生当中的。为战而生,为战而死,有一个主公,有一群同僚记着她,祭奠着他。
陈尸数万的金城已经远去无踪,大队人马,行走在西去的路上。
麒麟车内,董卓神色淡淡,靠在椅上,浑身提不起劲来。似乎那日的擂鼓,抽干了身上的全部气力一般,索然无味。
心中还时不时的闪现出始终跟随在自己身边,几乎形影不离的身影。
“好了好了,怪可怜的。”碧芽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闪身到了董卓的身边,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按在董卓的太阳**上,揉着。
满嘴的嗔怪,身体不好,还这个样子,看着让人揪心。
“你不懂的。”董卓默默的吐出这么一句话,便一拉盖在身上的毯子,照在头上,呼呼大睡起来。
“真是一会儿风,一会儿雨的。”碧芽儿嘟着嘴,有些无可奈何,但嘴里却不饶人,嗔道:“是啊,你们男人的事儿,我不懂。”男人与女人从某些方面来说应该是平等的,但男人的一些东西,女人未必就懂。
车外,斜阳刺人。入目处满是苍凉,石子风沙,卷天起。这就是出精兵的凉州地啊。
“长史大人,前方又发现了上百具尸体。”长长的队伍片刻不停,远处有几匹快马。飞奔而来。
“照例,埋了吧。”贾诩本微微皱起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有尸体就好啊。
金城大战之后,清理了城池,埋葬了许褚之后,都不见华雄二人的回归。董卓只得无奈的下令往西北而走。
按贾诩想来,这两个莽夫应该是千里追杀韩遂去了。
一路上,风沙吃了不少。但一些尸体也陆续可见,指引着他们走到尽头,走了上千里路,还没有到尽头。
几天之后,董卓在叽叽喳喳如少女般兴奋地碧芽儿的拉扯下,坐到了麒麟车的前边,不远处,武威城赫然在现。
“丞相。”迎击董卓的正是连日不见的华雄二人。知道董卓不喜欢什么排场之类的东西,今日城门前就只有他们两个外加十几个亲兵站立着。
“嗯,总算是舍得停下来了?说说情况。”董卓淡淡的嗯了一声,道。
见董卓表情有些阴沉,华雄也知道自己这次是真地鲁莽了,千里追杀又没带粮草能走到这儿已经是老天爷保佑了。
“呵呵。”华雄几乎是完全不理会董卓的教训,呵呵笑着,打算蒙混过关。
董卓也不理会这个几乎流痞子,转头问吕布道:“奉先我儿说说看。”
“一路向西。连战连奔,越土千余里,斩敌近万。”已经对董卓这个称呼相当的自然了,吕布想了想,极为简明地说了一下一路来的情况道。****
“杀敌近万?韩遂老贼还没到手?”董卓诧异道。以六千人铁骑追杀近二十天内追杀上万骑兵也不算什么值得骄傲的战绩。只是杀了这么多人却不见韩遂,这才是董卓诧异的地方。
“韩遂一路往西。进入诸羌的之地,我与奉先这才不得不在此等候丞相。要不然韩遂老贼的性命早已经是囊中之物了。”一边的华雄又不服的嘟囔道。
“诸羌啊?”站在角落,很容易会使人忽略地贾诩轻轻的咀嚼着,神情莫测。
凉州腹地,一处碧野流水、青草肥美的草原上,一座隐隐成为城镇的帐篷群在此而立。
不时有商队在此入过,人声鼎沸。
帐篷群的正中,是一座豪华巨大的白色大帐,地毯、木案、屏风一样不少,表里如一的豪华。
这就是董卓三位拜把子兄弟的领地,十几年的发展,使得三人几乎合并成了一个部落。
有部族三十万,铁骑五万地大部落。实力的强竟得周边的贸易往来越发平常,大商队都愿意经这里,然后或往西,或往北。
大帐内,三个脸型各异,身材皆不相同的汉子,脸上表情却相当的一致,皱着眉头,似颇为头疼。
“突论。当初韩遂攻打西凉,咱们也隐听闻过风声,但”神色闪烁,董卓大军压境,白歃地心,有些乱了。
“当初接受韩遂礼物地时候如此的爽快,现如今慌什么”突论还算沉稳,隐有三人之首地气度。
神色变幻间,心中隐有条毒计飘起,突论忽然转头问一直默不出声的呲牙道:“呲牙兄弟,不管当初你是如何反对,反正已经做下了,咱们三大部落也就是一根绳子上地蚂蚱,一损俱损。当同心合力,共度难关。”
顿了顿,突论又道:“匈奴人的事情,大家也心知肚明。咱们以前的那个兄弟的心狠着呢。”
“背弃兄弟的事情都做了,还有什么不好做的,你看着办吧。”那日偷偷为牛辅报信,让他走脱的就是这位豪帅呲牙。
“好。”叫了一声好,突论换过一个心腹,低声念叨了几声后,呵呵大笑道:“董卓必死。”真是好不嚣张。
韩遂返回老巢后,迅速纠集残部,联络羌族各部,欲同抗董卓。
那些羌族豪帅们也不知道吃什么的,居然真的联合了起来,复又聚众十余万,反对董卓这个曾经威震西凉,如今威震天下的人物。
“不一举铲除后患。本相心中难安啊。”正吃着膳呢,董卓不知道突然就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来,已经穿回了女装的碧芽儿扑哧一笑,娇嫩的脸庞如花般绽放开来。
“这就是你当初说的固若金汤啊,看看,看看,一个个都不把我董卓放在眼里。”董卓没好气的瞪了眼碧芽儿。语气中不无恼火。
碧芽儿地身子却已经如水蛇般的缠上了董卓,双手环着董卓雄壮之极的腰肢,轻声呢喃道:“这也不怪我啊。当初在董卓可是第一等的好汉呢,谁见到董卓都怕。”
“怕个鸟。”出乎意料的繁杂形势让董卓伤着脑筋,口中也爆出了一声粗口。
“咯咯。”碧芽儿一点也不怕。使劲儿的搂着董卓,软绵绵的身子,在董卓背后不停地磨呀磨的。
这可是在玩火呀,行军打仗以来,董卓有多久没碰过女人,大军之中不敢轻举妄动。但现在却是深宅大院的,外面重重叠叠地卫士。安全的很。
饭还没吃一半,董卓猛的回身,欲把碧芽儿狠狠的搂在怀里揉搓着,碧芽儿却一脸戏谑的格格笑着,避过董卓的猛扑。
而后又重新的抱住了董卓的腰肢,继续磨蹭着,一张小嘴却已经不老实地攀上了董卓脖颈,香舌轻吐。舔食着董卓的耳垂。
如一头处于发情期的野兽一样,董卓面色潮红,喘着粗气儿,眼神中绿光四射。只是忽然鼻子上流出两点的殷红,如此的刺眼。
“又流血了呢。”碧芽儿表情忽然变得灿灿。提起袖子为董卓擦拭着。
前些日子。疾医说什么怒火攻心,又是什么伤了根本的。骇的碧芽儿什么补葯都上来,这就是后果啊。
本来除去精神不济以外没别的事儿的董卓。硬生生地变成了瞄着女人就流鼻血的“废物。”
“心寒啊。”董卓忽然觉得索然无味,拍了拍碧芽儿的翘臀,无精打采了起来。本来已经挺挺的下身也彻底的软了下来。连食欲都没了。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碧芽儿也乖乖地坐在一边,不敢随便再挑弄董卓了。刚才,她可是真地想了的呢。细细地看着董卓雄壮的身体,碧芽儿地面色倒是不自觉的红润了起来,眼神似夺人心魄,水汪汪的。
“丞相,有羌族使者到。”门外的一丝高呼声,让碧芽儿收起了满心的桃花,偷偷的看了眼董卓后,才起身轻轻的收拾着。
“使者?”董卓颇为奇怪,现在几乎整个羌族都在跟他作对,怎么就来个羌族使者,莫不是觉得以卵击石,太过不值,而选择求和?
摇了摇头,董卓从脑中甩出这个荒谬的理由。
等碧芽儿收拾了干净后,董卓这才朝门外招呼了一声,让什么使者的进来说话。碧芽儿则乖巧的呆在董卓身边。
使者是个约四十许的健壮汉子,看着五大三粗的。还没等他给董卓行礼,碧芽儿就已经叫了起来“你是突论手下的白牙将军吧?”用的是汉语。
“原来是狼大豪帅的掌上明珠,碧芽儿小姐啊。”话虽然说的亲热,但白牙的脸上却闪过一丝极为不自然的神色。
这样清晰的情绪闪现,还瞒不过董卓的眼睛,嘴角不自觉的牵扯出了一丝冷笑。
但随即董卓又是一愣,突论,似乎是自己的什么拜把子兄弟呢,还曾经偷偷的提前给了牛辅消息的把兄弟呢。*****
或许是有什么不一样的纠葛吧,不一定就涉及到了当前的局势。想着,董卓微微有些释然。
“所来何事?”董卓心快,口自然直,眼中饱含着期待,这也不怪董卓,现在这情形,董卓几乎成了众矢之的,突论突然派他前来,不得不让他浮想联翩。
“目前董丞相与诸羌交恶,我们大豪帅欲出面调停。只是具体事宜繁杂,大豪帅又不便走出部落,特命我前来请丞相过去一叙。”
这人越说越是利落,神色也变得极为自然。
但董卓却觉得有种不自在的感觉,整日周旋于一群杀人不见血的洛阳权贵中间,董卓培养出来的不止是空口说白话。其中最为出色的是能有种隐隐能辨善恶的直觉。
往好的说,是一种可喜的嗅觉,往坏了说,就是猜忌。
由于晓得后来地历史,董卓在一群三国响当当的名人中间是没有这样的感觉的,因为董卓清楚的知道这些人的后事评价,还有忠诚与否。
但在一些慢默默无名。或心怀歹毒,或心怀真心的人当中,董卓这种猜忌是确实存在地。
猜忌。本来不属于董卓心里的这种性格。正在不断的吸收壮大。也是地位不同,而造就成地。或许连董卓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会生出了这种可以说是可怕,也可以说成是一种必然手段的性格。
罢才的一丝疑惑正在不断的扩大,不过片刻,董卓心中就得出了异样的结论,拜把子兄弟或许在一些部族看来是神圣的,但不可能让一个人为了兄弟,而和整个部族作对。由其是现在董卓的力量。看起来还不占上风的时候。
啊想联翩也只是浮想联翩而已。
或许真地“董卓”在此,会以碍于情义去见上一面。但现在这董卓,却没有那种包袱,是绝对不会把自己往一个不知名的巢**推的。
“有古怪,一定有古怪。”还没等董卓拒绝,碧芽儿却一把叫道:“你们的部落还在流离河的边上吗?”
“是的。”白牙干脆利落的答道。
董卓的嘴角忽然掀起了一丝笑容,忽然改变了主意,静静看着碧芽儿兴奋如小女儿般的表情,富贵险中求。或许诸羌联合地突破点就是在那里了。董卓随之想到的,就是王越他们的职业,游侠。
仗剑杀人,潜伏暗杀的游侠
“那好,明天我们一定到。”碧芽儿脸露笑容道。
“明天?”似乎有些出乎意料的顺利。倒是把白牙弄地一愣神。但片刻就缓过来了,脸上露出点喜色。道:“既然如此,我先回部落向大豪帅复命。好准备一些事宜。”
“远道而来,喝口酒再走。”董卓重重地拍了拍手,对着闻声而入的卫士道:“上酒菜。”
“白牙兄弟。”董卓面带微笑,亲热地称白牙为兄弟。
脸上闪过一丝无奈,但面对董卓的热情,白牙却不好冷落,点了点头,抱拳道:“多谢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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