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睡呢!”苏慧娘笑了笑,沿着炕边座了下来,屋子里没点灯,黑的很,只借着窗口的月光朦胧的能看出那孩子露出的一口小白牙,那么开心,就像是一只急于讨好主人的小狗狗。苏慧娘一下就软了心肠,抬起手摸了摸这孩子的小脑袋。
“头发有些长了,我明儿给你剪剪吧。”大瑞民俗,男子要十岁以后才可以束发,小的时候一般不是散着就是把头发剪的短短的,王七郎眼睛弯弯的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苏慧娘把视线落在这孩子手上,颇有些好奇地问道:“这东西有什么来历吗?总看你带着它。”
王七郎闻言晃了晃手上的白骨项链,一脸高兴地说道:“我小的时候养了一只狗,是从南山那边捡的,捡的时候才一个多月大,是个漂亮地小家伙。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黑子。黑子可棒了三个月的时候就能满山跑,一年以后就能捉到活鸡。”
看着叽叽喳喳地说着那黑子怎么怎么机灵,怎么怎么厉害的王七郎,苏慧娘微微笑了笑,知道这孩子是真的喜欢那只小狗的,只是这项链
“后来有一天,王六郎非要跟我抢黑子”说道这里时,他的眼睛里闪过憎恶的神色:“我不给,他就打我,皮氏那老贱人也打我,我才不会让他们抢走黑子呢”他的脸上闪现出抹得意洋洋的表情。苏慧娘刚想说,你把黑子放走了?谁料到——
“我把它摔死了。”王七郎露出一脸我很聪明的表情:“就当着王六郎的面,摔死了,喷出来的血溅了他一脸,打那以后起,他就再也不敢跟我抢东西了。”
苏慧娘的一颗心颤动的厉害,好半晌后,才哑着嗓子问道:“你不伤心吗?”
“伤心?”王七郎眨巴眨巴眼睛:“我不伤心!慧姐姐你看,这些都是黑子的牙齿,我把它们挂在脖子上,黑子就会一直陪着我了。”
苏慧娘就那么定定的看着王七郎,她不知道自己此时应该说什么,说他做的不对吗?一个从小就被虐待长大的孩子,她有什么资格去指责他。说他做的对吗?苏慧娘也实在无法苟同这种做法最终所有的千言万语俱都做一声叹息。
“黑子会痛的啊”王七郎一愣,脸上出现了一抹黯然。
苏慧娘伸出手再一次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算了,慢慢来吧。
虽然没有问出苏文的突然拉肚和王七郎到底有没有关系,不过苏慧娘心里已然是有了答案。在接下去的日子里,她除了照顾苏文外,还倍加的关心着王七郎,弄得小家伙整天乐悠悠的,如此,又过了四五天,随着苏文的病情转好,今年的春节也快到了。
对于重生后的第一个年节,苏慧娘是极重视的,再加上她手上还有三十八两多的银子,足够一家人过上个丰盛团圆的新年了。二十五那天,她领着王七郎又去了趟镇上,购置了一大堆年货,与上两次不同,这次她主要买的是吃喝,两条大鲤子,一只小笨鸡,大块的后臀肉,半扇排骨,几根风干的腊肠,还给林氏和苏文各买了一套新衣,至于自己的和王七郎的,苏慧娘则打算亲自做。
二十七那天,她领着全家人开始扫房,二十八那天,则动手做起年果,说是年果其实也不过是些油炸的小吃食,林氏在这方面倒是挺擅长,她做了好几种花样子,其中有一种叫做黏棒,咬起来又甜又脆,极是好吃。苏慧娘又蒸了两大锅白面馒头,拿着筷子在每个馒头上点个红点,寓意红红火火。
等到了三十这天,一大早,苏慧娘就起来了,她换上了一身新衣裳,是这几天晚上她进空间里做的,总算在年前赶出来了。新衣裳是一件姜黄色的连身棉裙,裙口是散边的,上面掐了褶皱,把苏慧娘的小腰显得苗条极了,除此之外,她还做了件同色的却带着白色小花的棉袄,棉袄上特意做了琵琶襟,沿着脖领子斜斜地划到胸口,看上去既素静又别致。一头秀丽的长发被细细盘上,用一块好看的手帕包好,只留下一排长到额头的斜刘海,便是林氏见了她今天的打扮,都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我的慧娘变漂亮了!”好半晌后林氏喃喃地说道。苏慧娘听了却只微微一笑,这大半年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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