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慧娘微微停下脚步,看着眼前的男子,微挑了下眉头,叫了声:“陈公子。”
陈钰似乎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表情上有些微愣,不过随后却还是很自然地招呼了声:“苏姑娘早啊。”苏慧娘看了眼陈钰,见他肩膀处沾满了晨间露水,脸上也有着彻夜未睡的憔悴,便知道应该是心情不好,躲出来的。
“苏姑娘这是要去哪里?”只见此时的苏慧娘手肘上挂着只竹篮,里面发着些瓜果,以及高香,纸钱等物,看上去像是要去上坟的。
苏慧娘听了后,只微微笑了笑,却并没有回答。
略一致意,示意他可以继续在乡间小路上慢步,苏慧娘直径向前走去。
片刻钟后,她来到了一座系着粗红色绳子的石坟前,现在这里已经是成为了村里的禁地,村民们远远见了,都会绕开来走,久而久之,变得更加荒凉了一些。在这个时代,人死后除了头七外便是整三个月的时候,尤为重要,需要亲属来祭拜一下。苏慧娘拿出了篮子里的早就准备好的祭品点了三炷香,站在坟前,双手合十的念起了经文,她念的是往生咒。整整念了半个多时辰,苏慧娘才重新睁开了眼睛,轻声叹了口气,把带来的纸钱烧了,这才收拾了一下,准备往回走。
“是苏姑娘的亲人吗?”陈钰轻声问道。
苏慧娘早就知道他一路跟着自己,闻言,脸上闪现出抹黯然,轻声把女童的事情诉说了一遍。
陈钰听了立即勃然变色,神情上充满了厌恶与唾弃:“如此心肠恶毒的女子,怎配为人母亲?简直是畜生都不如。”
“这也是那孩子命不好。”苏慧娘叹息了一口气:“只愿她来世能投个好个人家,有能疼爱她的父母,把这一世遭过的罪都给补偿回来。”
“命吗?”陈钰俊朗地眉角也是一黯:“苏姑娘说的极是,人之命运就如同早就书写好了似的,任你以前如何的富贵锦绣,如何的风光得意,一旦到了时候,浪头翻来,也会被打的低落尘埃,尸骨无存。”
见他说的这样消极,苏慧娘便知道他这是联想到自家情景了,不禁正了下脸色,有些严肃地反驳道:“慧娘却是不同意公子所言,的确,这世间有些事情是注定无法更改的,譬如,人的寿数譬如无法选择自己会生在什么样的人家,可是更多的,却还是要看自己,否则要寒窗苦读干什么又怎么会有人定胜天这一句话,陈公子乃是堂堂男儿,岂可因为眼前这些困境而失了志气,要知道你母亲还要靠着你呢。”
家族遭逢大祸,自己也如同丧家之犬般惶惶而逃,这些压力全部砸在了陈钰身上,便是平日里尽量维持住,但他也不过是个富贵窝里出来的锦绣少年,难免灰心丧气起来。此时,乍逢,苏慧娘一呵,便如同一盆冷从天而降,整个人清醒了三分,他到底是个心有智慧的,当即也正了颜色对苏慧娘郑重其事的揖首道:“姑娘慧言,陈某多谢了。”
苏慧娘知道他大约也是被昨儿退婚一事给打击了,一时没想开而已,此时见他多少振作了些,微一沉吟,反而安慰道:“陈公子,恕慧娘多嘴,贵府的事情,我也有所而闻。其实依我看来,事情许是并没有坏到那种地步的。”
陈钰闻言却苦笑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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