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清理淤泥。”吕浩没再看于多林,只是他的话刚完,手机响了,接起一听,是小江从北京回来了,要求见他。
“秘书长,有件事急着向您汇报,不知秘书长有没有时间?”小江在手机中问道。
“你在哪?”吕浩紧着就问。
小江:“我在家里。”小江一完,吕浩抬腕看看表,又扫一眼清理淤泥的人群,这才对着手机:“半小时后到我家来。”完,跟邓散新交待几句,扔下铁锨,就往马路对面走。
小江提着一果篮,见了吕浩,笑了笑,问了一声:“秘书长好”吕浩接过果篮,望着小江:“来就来,干嘛还要破费。”
小江接过吕浩的话:“我第一次到秘书长家里来,怎么也不能空手。”“行啊,小江,学会这套了。”吕浩“呵呵”笑了笑,眼晴还是警惕地往果篮里瞅了瞅,生怕里面藏着什么。还好,小江没难为他,没在果篮里做手脚,吕浩这才心里释然。如今当官真是刁、心到不放心任何一个人不放心任何一件事,就这送礼吧,不收人家礼物是剥了人家面子,收了,又怕里面有炸弹。吕浩刚当副县长时,就因害怕,春节期间没敢在家里过,带着念桃去乡下,可还是有人追到乡下。其中就有马庙镇的镇长,送了他一袋土特产,当时觉得不就一袋千果,没啥,顺手就送给了陪他一同去的大姑家的儿子,让他拿去给大姑吃。没想第二天,大姑背着千果追来了,进门就骂:“吕浩,你变了,我都替你害操。你忘了你是怎么长大的,怎么上学的?你看看你现在,哪还有原来的样!”吕浩被骂得一头雾水,弄来弄去,原来是那位镇长在干果袋里藏了十万块钱,这钱把大姑吓着了。
打那以后,吕浩接受礼物,就格外小心,越是看着不起眼的小礼物,接受起来越有警备。如今官场上的送礼让你防不胜防,花样层出不穷,手法越来越新也越来越有隐蔽性。比如群送,企业或是单位借着年底联谊或单位庆典等,把领导们集体请去,吃过喝过,走时一人一袋子,大家都拿,你就不敢不拿。回去后会发现,袋子里是藏着秘密的。还比如某项目要招标,你会莫名其妙收到一些商场或购物中心送来的卡,里面也是学问极大,如果你是一般领导,也就是一般性意思,如果你对此项目有发言权决定权,送来的东西也就有决定权。还比如干部调整前,你家门缝里会意外塞进很多卡。总之,送是正常,收也是正常,不送不收反而不大正常。
坐定,没寒喧几句,小江就按捺不住地:“秘书长,这次急着回来,是有急事向您汇报。”
“什么事?”吕浩问。
“事情关系到钱富华。”
“钱富华?”吕浩手上的动作停住,眼里露满惊诧。
“不只是他一个,还牵拉到邱丹丹。”小江又。
“邱丹丹?”吕浩越发惊讶,这段时间,他已经把邱丹丹这个名字忘了,并暗暗发誓再也不去想她跟邱建平了。有些水他是殊不得的,殊了不但会湿鞋,还会湿掉许多东西。而依他目前的能量根本就无法扭转什么,更不能改变什么。他低下头,等小江往下。小江却犹像着,不往下,仿佛下面的话重若磐石,他不堪负重。
空气一下子变得沉闷起来,吕浩看一眼小江,还是忍不住了一句“吧。”吕浩已经感觉出,小江带来的绝不是啥好消息。果然,等小江完,吕浩那颗心,就惊得落不到地方。
邱丹丹是姓贺的按排人绑架到大西北的!邱丹丹失踪后,刁、江心里一直不踏实,后来听琉州这边,邱丹丹被人当作盲流卖到了大西北,小江就多了个心眼,开始打听。结果发现,这事是贺子龙授意,跟性曹的合伙千的。性曹的掌握着一家保安公司,专门干这事,不少顽固的上访户都是通过他们这个渠道强行让其消失的。
“理由呢,他们这么做的理由!”吕浩明明是相信了,但还是发出一股无名之火。
“邱丹丹手头握有大量卖地资料,牵征到新城区建设不少机密。”“不可能!”吕浩近乎嚣叫了一声。
小江吓得不敢下去,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望着吕浩:“秘书长,我向你保证,我没假话,我为调查这些,差点”
“怎么了?!”吕浩猛地掉头,盯住小江。小江句下头:“差点也被性曹的送到黑砖窑。”
小江这次能逃离出来,算是命大,但人不能保证天天交好运。
“王八蛋!”吕浩的拳头重重砸在了桌子上。“还有什么,!"小江就把掌握的情况都了,邱丹丹上次去北京,真是去告状,不是告别人,是告常务副市长古庆明。
邱丹丹做为女人的黑夜,是给了古庆明,这段屈辱是邱丹丹前些日子才通过电话讲给小江的。不过,古庆明也只是在酒后强行占有过她,她清醒后,古庆明没有找过她麻烦,反而是让她参与了卖地,而且鼓动邱家湾的村民上访闹事,那个时候,邱丹丹与吕浩现在一样,以为自己是正义的化身,是为邱家湾的大大小小争着最大的利益。而且她被古庆明骗了,以为真如古庆明所言一样,是莫正南和吕浩们在对邱家湾的地下手,而他们是要保护邱家湾的利益。年轻,就是容易上这样那样的当,邱丹丹在那一段时间完全相信了古庆明的话,甚至乐意充当他们的打杀,直到被他们卖到大西北,邱丹丹才彻底明白,她是多么地幼稚。后来,邱丹丹被路明飞强暴凌辱,一度时间想到过自杀,也想到过告状,想把路明飞身上的画皮撕开,让人看到这毒狼的肮脏与阴险。可是她太弱了,只有这时候,邱丹丹才意识到自己的弱小无力,才意识到民不跟官斗穷不跟富斗这句话的多么经典,多么狠准。那些日子邱丹丹天天以泪洗面,时不时地扒光自己,跑到水笼头下,狠冲。想把身上的污垢还有羞耻全冲掉。路明飞天天派人盯着她,不让她有一点自由,那段日子真的跟地狱似的,能挺过来就算奇迹。哭过伤心过,邱丹丹明白了,这个世界原本就不属于弱者,你弱是因为无能,无能就意味着要受屈辱,要受磨难。她牙一咬,决计豁出去,走另一条路。于是某天路明飞再来,邱丹丹就完全成另个样子了。那天邱丹丹穿着一身黑色内衣,一双大胸束得高耸饱满,性感毕露,两条带子滑下去,匀着细长上的丝袜。这些东西对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来,十分容易,邱丹丹太知道怎么才能把自己最有诱惑的一面发挥出来。仿佛一夜间,她由困兽变成魔,变成妖,变成一头要吞掉天下男人的妖艳狮子。她的上身学走红地毯的影星一样裹一件披风,随时要滑落下来一样,这样她粉红色的脖预还有两只浑圆的肩膀就放射出一种迷离的光,让人无法娜开眼晴。邱丹丹那天举着一只红酒杯子,娇滴滴地走向路明飞。路明飞一开始怀疑走错了地方,等看清眼前的确是邱丹丹时,疯了。
的确疯了。那天他们干了三次,从床上干到床下,然后又到卫生间,后来又是沙发,最后又回到床上,直到路明飞完全崩溃,完全交械,软皮袋子一样瘫在床上
那之后,邱丹丹成了路明飞的影子,路明飞走到哪,都带着她。年轻、美貌、加上学识还有胆略,让邱丹丹一下跟路明飞身边其他女人区别开来,现在,邱丹丹就守在了路明飞身边,所以她给吕浩的那一点证据,几乎就不叫什么证据,真正的卖地内幕,反而是吕浩无法想象的巨大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