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mp;gt; “你知道喜翠庄麽?”
夏庭扉说:“我们就是住在那里,如果你不介意住在我的房间里,我可以带你进去。”
“而且,我的房间中能够看到那片金灿灿的花园。”
或许是这一句话打动了女孩,女孩没有反对。
“你知道,有什么小路可以去喜翠庄麽?如果是要从山路下去,或许是很困难。”
夏庭扉将女孩当做是某种智能导航。
明明做的是绑架这种事情,但是却要依靠女孩的帮助。
这种事情,简直是不言而喻的奇怪事情。
但是,女孩却是不感觉到奇怪。
夏庭扉也是一副神色如常的模样。
“我曾经去过喜翠庄,很小的时候。”
女孩说:“我和照姐姐一起去的,一起从后山翻过围栏,进去偷偷的泡温泉。”
说起这些的时候,女孩的眼中好似是充斥着光芒。
像是天上的皎月,又似那闪烁的群星。
「照姐姐?雪野老师麽?」
「好巧。」
夏庭扉如此心想着,又是说:“那就带你重温童年好了。”
女孩脸上是嗤笑。
但夏庭扉却是不管不顾的抓着女孩的胳膊,将她强行的带了起来。
女孩的胳膊实在是太过纤细了,脆弱的比芦苇棒好不到那里去。
也是太过沉重了。
“如果需要接肢的话,肯定是不会从你的胳膊开始的。”夏庭扉说了个冷笑话,却只是让女孩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来吧,或许也能够让你见到你的照姐姐。”
夏庭扉抓着女孩的胳膊下山,在神社的侧面有着点点的星火。
那是神官的小屋,两个人慢慢的从台阶上走下。
快要走到山路上的时候,女孩指着灌木丛:“从这里走。”
夏庭扉没有犹豫,立刻就是穿过灌木丛。
从其中踩出一条过道。
抓着女孩的手腕,他慢慢的走。
杂草灌木拍在夏庭扉的手臂之上,很快就是划出许多的红痕。
一根根的交杂在一起,整个手臂就是变得红彤彤的。
杂草被一片片的踩倒,穿行了大约百十米。
夏庭扉腿脚上满是苍耳,看上去意外的有些毛绒绒的。
只不过,他本人感觉就不是那么好受了。
有着密密麻麻的刺痒。
“果真,有着一条小路。”夏庭扉瞅着面前隐隐约约的泥道。
最中间的杂草要比两旁的低矮许多,若是能够细看,还能看到一条细细棕色线条。
踩在最中央,柔软的杂草形成地毯似的感觉。
蚂蚱在旁边的茶叶上歪头看着两个人类,不知道为什么晚上他们会出现在这里。
蟋蟀满不在乎的鸣叫着。
只不过走到它们身前,它们就畏畏缩缩的禁声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两人一旦是路过他们,这些蟋蟀就像是要弥补之前的安静似的,用着更叫嘹亮的声音叫出声。
女孩手中还拿着那拐杖,她横着那树枝,扫过那茂密的杂草。
扫断了无数的草叶,惊骇了无数的蚂蚱和蟋蟀。
原本的还算整齐的虫鸣,立刻就是杂乱起来。
让夏庭扉忍不住的转头看着女孩。
在晴天是浅金色的长髪,在月光下竟又似是显得银灿灿的。
无数的银屑,从她的髪间荡漾而出。
好似是银河一般无二。
「她无意识极其美丽的女孩,无论是髪丝还是那灿烂的睫毛,都让她有着一种非人之感。」
「但是,她的发丝,她的睫毛都是因为让她极其痛恨的病症带来的。」
「如果是有着选择,她会选择保留现在的眉毛,还是会选择驱除病痛?」
「我无从得知。」
「但心中竟极其不堪的有着一丝的侥幸。」
「我庆幸与她得了这种病症,所以她才是如同的特别。」
「在痛苦的海洋和忧郁的灵魂之中,才是孕育出了她这般特别的女孩。」
「就如同孕育珍珠的贝壳,到底是值得?亦或是不值?」
「如一团乱麻在我的脑袋之中纠缠着。」
「真是丑陋啊,这种想法。」
「如果没有这种病痛,那么这个女孩会变成什么模样的呢?」
「我心中的思索着。」
「这种事情,委实是能够轻易的幻想出来。不幸的人千奇百怪,而幸福的人万者如一。如果没有这些病症,她或许回事开朗的笑着,或许会像是普通的女孩一般。」
「上学,放学。参加社团,因为社团之中的比赛,而高兴或者是悲伤。」
「享受着大多数人记忆之中的青春,在夏天之中热的汗流浃背,咬着冰棍骑着自行车在街道上狂奔。或者是穿着泳装,羞涩的站在海水里,对着自己朋友招手,直到老去的时候,还会记起这一段青春。」
「即使——即使是再差一些又能够怎么样呢。」
「她变成了某种坏孩子,不听老师的话,喜欢独自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比如说种植,又或者是露营?」
「但是,她脸上的笑容一定是不会变得。」
「她的脸上,一定会有着那极其灿烂的如同葵花一般元气的笑容。」
「但——这又能怎么样呢?」
「这样元气的女孩,从大街上一眼扫过去,或许就能是扫到二三十个。」
「这种病症无疑是坏的,是毋庸置疑的罪恶。」
「但是,它却是让女孩变成了极其特别的存在。」
“你想过,如果是没有渡穗金,你会是怎么样的存在麽?”
夏庭扉忽然是开口询问。
女孩慢慢的挥舞着木棍,被夏庭扉拉着手腕,踉踉跄跄的走在铺满杂草的小路上。
“没有想过。”
她淡淡的说着,好似是浑然不在意。
“为什么呢?”
夏庭扉说:“我见过很多女孩,她们在忽地发现自己悲惨命运的那一刻,就会痛苦无比,会止不住的臆想如果是她们没有遭遇过那种命运,会变成什么模样。”
“没有为什么。”
女孩用着空灵的口吻恢复。
「我意识到,女孩说的是真的。她或许是却是没有这般想过。」
「或许,她从来不在意自己如果没有病痛会变成怎么样。」
“如果是没有这种病痛,或许,你也不会变得如此特别。”
夏庭扉如此说。
他似乎是在期待着女孩的神情,等着女孩的回答。
但是女孩还一如是往常一般,用着轻飘飘的空灵而又淡漠的口吻说:“哦,是这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