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易收拾好进来,见他目光沉沉的看着自己,她笑了笑,走过来俯身在他嘴巴上戳了一下“睡不着啊?”
穆青嗯了一声,声音有些沙哑的说“上来陪我。”
目测了下床的宽度,安易没怎么犹豫,两只脚一蹭,脱掉鞋子,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躺了进去。他伤了左腿和右手,左腿吊了起来,右手也不能动,对比一下,安易躺在了他的左边,这样不至于压到他的手。
穆青张开胳膊把她搂在怀里,安易知道他胸口那儿也有淤伤,不敢压上去,头只枕在他的胳膊上。两个人相拥在一起,其实心里都有事儿,却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末了,还是穆青打破了沉默“我以前在西北干过一些事儿,”有了开头,似乎很多话就不是那么难以出口了“走私,帮人偷渡,掮客,保镖,什么都干过,好几次都差点儿丢了命扎旺的事之后现在我离开西北已经十年,本不想再掺和进去,只是张大栓毕竟救过我两次,谢辉说来也对我有知遇之恩今天的事,可能是消息泄露,有人查到了我”
安易一直很安静的听他把自己的过往娓娓道来,心里的很多疑惑在这个时候终于都一一有了答案。有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的感觉。之前对穆青这个人,她了解的其实很抽象,虽然相爱,但她和他之间却好像一直隔着一层模糊的膜,这层膜不影响两个人的相处,平时也可以直接忽略,可现在,当他把自己最大的秘密告诉她时,安易突然意识到,原来这层膜并不是真的可以忽视。
刹那间,穆青的形象在她心里丰满起来。原来他经历过这些事,怪不得才三十多岁白手起家能有现在的成就,原来他讨厌女人,并不是简单的因为亲生母亲是妓女,还抛弃他,原来,原来,很多的原来,安易紧张的问“这件事如果被人传出去,你会不会有刑事责任啊?”她最关心的,其实是这个。
穆青没想到听了自己的经历后,她首先在意的竟然还是他的安全,心里紧绷的那根弦松了松,低头在她头上亲了一下,轻声说“你没在西北那边待过,不知道那的情况,真正的鱼龙混杂,一年一个样,地盘从来没有稳定过,我离开已经十年,十年前国内网络不发达,手机都还没有普及,我做事又从来不留证据,当年离开的时候,把该清理的也都清理掉了,肯定摊不上事。”
知道他不会担法律责任,安易放心了,翻了个身,侧躺着,和他商量“这些事毕竟不能见光,项越已经知道了就不说了,卫先生虽然人不错,我也相信学姐的为人,可这种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连同周建也不要说,能瞒尽量瞒着吧。”想了想,又问“那个要杀你的人会不会抓住这个,还会有下一个?没完没了的?”
安易对她那个学姐有多尊敬孺慕他是知道的,能让她说出这样类似于不信任的的话实在不易,穆青这会儿的心情用心潮澎湃都有点儿谦虚,他搂紧了她,柔声说“出来混的人,没几个是真能为老板卖命的。抓进去的那些人,就算不是死刑,这辈子估计也出不来了,狡兔死走狗烹,人走茶凉,这一个能这么死心眼儿找到我已经算是奇葩了,别担心,这段时间身边只要一直带着保镖,身边不离人,谁也拿咱们没辙,现实可不是拍电影,没那么玄乎。”
还没那么玄乎呢,安易都不想吐槽了,只要一想到有个人在暗处随时想着要他的命,她心里就揪的不行,只是怕他多想,才不表现出来而已。
“你说警察能从监控里查到什么吗?”她又问了另一个在意的问题。现在大街小巷都是监控,地下车库监控也不少,真想查,应该能查到。
穆青告诉她“阿越在我没醒的时候已经找人去办这事了,警察那边卫先生又压了下来,算是万无一失,目前这件事还在可控范围内。”
没想到项越反应这么快,安易忍不住夸了一句“他反应真快”又忍不住不合时宜的八卦“你和周建会拜把子我不好奇,可项越呢?他那样的人怎么会和你称兄道弟?”不是她瞧不起自家男人,实在是项越从各方面看,都是贵公子的款儿,家世好,职业好,长得英俊不说,估计还专情,这样的人万里挑一,和穆青周建这样的糙汉子真不像一路人。
可能是之前睡了一阵儿,又把心里最重的秘密告诉了她,穆青现在的精神很好,谈性也浓,先低下头咬了下她的鼻子,哼哼“我这样的人怎么了,他喊我声大哥还亏了他了?”
“不是亏不亏,就是觉得你们不是一路人。”
穆青嗤笑“你别被他那样儿给骗了,他狠的时候你是没见到。”顿了顿,耐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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