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他的来意,一脸为难,他知道,倘若不借助陈阳的力量,很难解决齐武夫,可让他断绝了这个念头,想到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又实在气不过,毕竟也是有血有肉自己养大的崽子。
陈阳笑了笑,站起身倒了些许红酒将酒杯递给钱朝,等钱朝接过酒杯道:“你知道齐二牛吗,当年的东北卧虎,是单枪匹马带着一把山西响马刀把刀架在纳兰容纳脖子上的人。这齐武夫是他的儿子,在东北和燕京都炙手可热,虽然有人琢磨着要把他撸下去,可都还没实施,况且他又算黄青鸾的半个徒弟,大半年前内蒙古悄然上位的孙满弓是黄青鸾的徒弟,其中的关系可想而知,以及那大悲巷里的白虎,他儿子共生在杭州的能量不容小视,况且我还欠共生一个人情,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没能力。当兄弟的说句好听的,你就把这口气憋在心里,再养一个带把的小子,这齐武夫你惹不起也没能耐惹。”
一番话说得钱朝内心翻江倒海的,他没想过这齐武夫的背景那么硬,硬到陈阳这个稳占南京的地头蛇都不敢动他。
虽是挫败而归,却也没有心死,毕竟南京他占有绝对主动权,陈阳虽然没有帮他的意思却也表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立场。
回到病房的时候,黄百合已经趴在钱江成的床上睡着了,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钱江成,钱朝心底不是滋味,又恨黄百合把孩子教的太过放肆不知好歹,可归根结底之后自己也有错,风花雪月不曾管过母子两个。
透过窗户看向深邃的夜空,钱朝轻声嘀咕:“报应啊。”
五点半的南京异常寒冷,地面的水渍结成冰面,齐武夫一人在太平桥南晨跑,本就是条孤僻的长道,又因时日尚早不曾看见一个人影。
齐武夫透过地上的冰面看到一丝细微的变化,骤然转身踱步提肘,臂膀发劲,一拳打的来者毫无防备,反之黏打间隙一巴掌扇在来者脸上,手刀切在耳下脖颈使其昏厥。
半个小时里,齐武夫如是的遭遇足有四次,有姿色卓绝的美女上前刻意搭讪被齐武夫一巴掌拍晕的,有一马当先勇往直前跟齐武夫硬碰硬被打成猪头的,也有躲在暗处瞄准开枪射他反被齐武夫用折刀一刀飞手腕上的,以及方才悄悄跟随被打晕的。
对齐武夫而言,这个早晨碰见的遭遇出乎意料的没压力,照理说昨天碰上的宋穆该是马前卒,之后的攻势该更加猛烈,这反而是一群酒囊饭袋,未免让齐武夫有些想不明白。回大悲巷的路上,齐武夫没再受到袭击,神经却依旧紧绷,认为是钱家派些喽啰放松自己的警惕继而玩一手一击毙命。
齐武夫又怎会想到钱朝一开始找的宋穆便是最大的杀招。
回到院子的时候白秋生已经醒了,见着齐武夫便进屋拿来响马刀,抛给齐武夫几个跨步冲上前来刀剑相向,嘴上说道:“没什么好担心的,我们该吃饭就吃饭,该干吗干吗,只要陈阳不插手,钱家闹不出事端来的。一个宋穆都被你打伤回去了,钱家能找到什么厉害的角色。”
齐武夫边打边说了早上撞上的事,白秋生听后一阵哈哈大笑道:“那钱家的人也都是傻子,一个宋穆都拿不下你,还派些小娃娃来有什么用。估计也是被给气傻了,陈阳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你这号人,况且只要我在大悲巷,他就不敢来这里找我这老头子的麻烦,好歹当初共生搭过他一把,出于感恩他也该明白是非。况且你别把自己看的太轻了,你的能耐,不小了哟。”
不等齐武夫回答,白秋生像在回忆些什么似的,感慨道:“想当年你爸齐二牛是可以单枪匹马挑翻一个连的猛人,在东北意气风发的那些年,他什么事没干过,还带着响马刀架过纳兰容纳的脑袋。然后有了你以后就隐退销声匿迹了二十年,当初的纳兰容纳也已经退位,让给自己的儿子纳兰长生,估计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东北又冒出了个乔六,靠着一身血腥打出片不小的天地,和纳兰长生算是旗鼓相当,分庭抗礼。”
齐武夫听得挺上心,不知是与齐二牛有关还是因为白秋生提到的都是些东北猛人。白秋生也越说越上进,约莫十来分钟打累了便坐在凳子上说起二十年前有齐二牛在的东北的日子是多么绚烂。
黄青鸾出门的时候,没有打扰这一老一少侃大山,一个人喂鸡浇花乐在其中。
无非来了一群坏了景致的警员进了院子就说要带齐武夫回去走一趟,无非又来了一个身材匀称的汉子拍了拍人群珠江大队队长的肩膀道:“你们要不要跟我回玄武区的警察局走一趟?”
“生哥,哪敢啊,撤。”珠江街道的警察大队长见势不妙,带着一群警员识趣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