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
沐夏花总会小脸羞红那么几下,尔后继续给黄青鸾讲一年多来发生的点点滴滴。大多都是学校里的生活,宿舍里的消遣和同齐武夫在一起的段子。很平淡,像一杯水,黄青鸾字字句句听着,眯着眼睛欣慰的很。毕竟看着自己最喜欢的半个徒弟和自己从小看到大的闺女在一起,可能要比那些个媒妁之言青梅竹马还来得有趣。
该来的便来,该走的逃不得。醉汉似乎觉得是时候行事了,喝完一瓶青岛便有些发酒疯的味道,大吵大闹的嚷嚷着再上几瓶啤酒,老板只得无奈的摇摇头继续上酒,只是心里祈祷这个顾客不要惹出什么是非来得好。小本生意的,最怕的不是吃霸王餐的,是怕发了酒疯将店里头弄得乌烟瘴气的,一顿饭菜能要多少钱,声誉最为重要。
而这个世界最大的缺点便是喜欢与大多数人心里所想的事物背道而驰,于是汉子莫名其妙的往齐武夫那一桌摇摇晃晃的走过去,半撑在桌子上头看着沐夏花傻笑道:“小美妞长的不错,跟大爷我回去暖床铺怎么样?看这一个糟老头子和这个小身板的年轻人,怎么都满足不了你吧?”
沐夏花出奇的冷静,没有说话,只是放下了筷子,停下了吃饭的进程。
齐武夫很平淡,抬起头看着苍狗,道:“演戏也挺累的,要不我给你点钱,你回去打法你的主子,一直嚷嚷叫阿叫的怪辛苦的。”
黄青鸾爽朗一笑,倒是没有想到齐武夫会来这一出。见狗打狗,很漂亮的一出闷头棒喝。
苍狗脸色一阵抽搐,齐武夫的这句话和他预想中的任何一句都有不同,况且他也没想到齐武夫会看出他这一出戏,自认自个儿扮演醉汉没有十分像也有七八分,被看出来不是运气便是真的大手段了。他又怎会知道任何细节都逃不过眼睛的齐武夫是个多么凶残的角色呢。
眼看戏是演不下去了,便也不藏着掖着,摆回一张脸,没二话的便一个抬脚往着圆桌底座踢去,齐武夫拖着凳子,起身将沐夏花拉到身旁左肩护着,还未痊愈的右肩狠狠拍在圆桌上头,硬是阻止本该上演了掀翻桌子的画面。
踱步前行,连打三拳皆为上路的攻势,电光火石间,拳路相逢。快如晴空霹雳,碰撞犹如大理石的相互碰撞,震慑四方。
黄青鸾也已恰当的让开身子,以免受到波及,与沐夏花站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难免半路杀出个陈咬金,若是把自个儿的漂亮闺女劫走了那还得了。
苍狗勉强后退三步,抵挡三拳,拳拳与齐武夫碰撞在一起,骨头一阵酥麻酸痛,稳住脚跟目光中有些惊讶,方才自个儿喧宾夺主的几手先手都被齐武夫后来先到的压制住了。
因为震荡和拳劲,齐武夫的友肩有些抽痛,只是皱了皱眉,甚至连深呼吸都没有。黄青鸾却将细节看在眼里,小声问着身旁的沐夏花:“武夫受过伤了?”
沐夏花点点头,轻声回答道:“右肩中了一枪,需要修养一段时间的。”
黄青鸾便没再多问,低声骂了一句小兔崽子,便上前两步扯着齐武夫的衣领硬生生将他推到后头去,然后自个儿踏着八字步,沉肩落膀,提拳竖掌,看着苍狗轻笑一句:“我这小徒儿身子不太好,我就替他来教训教训你得了。”说着微踱两步,挪脚横插,提拳直击,苍狗侧身欲挡,黄青鸾扯肩而来,甩掌而去,一气呵成,沉桥式,落雁手,左右破排手应接不暇,接二连三地作用在苍狗的小身板上。
躲其一躲不了其二,面对黄青鸾上来便没有丝毫放水的全力一击,苍狗吃了不小的亏,拳拳劲道十足,渗透在拳锋里。连退五步,撞在身后的桌子上才停下后退的劲头,吐了一口积郁在嗓子眼里的鲜血,在心里骂了句颜佳海个狗东西老子这回看来是有来无回了。又低声操了一句地道的上海粗口,大步前行,直拳横掌,似豹似鹤。
黄青鸾倒是后退两步化解了苍狗还算凶猛刁钻的攻势,因为一味的进攻没有多大的防守,以及那形形色色犹如豹子老虎的拳路,除了形意拳别无其他,虽有点不伦不类或者说另辟蹊径,黄青鸾都没太过放在心上。
你来我往,并非僵持不下,黄青鸾早已打出自个儿意境的咏春可谓一路之下无懈可击,苍狗越战越退,挨了黄青鸾的不少闷拳。嗓子眼早已腥甜难受,苦不堪言。
在店里一些未曾离开的一家三口却是看得目瞪口呆,小屁娃娃傻不拉唧地鼓掌说爷爷厉害,立即被家长捂住嘴巴支支吾吾的什么都说不出来。生怕这两个对于他们来说绝对是绝世高手的家伙将他们给杀人灭口。
硬抗着黄青鸾,苍狗还是一退再退,那个原本配合着与苍狗演戏的年轻人悄悄走出这家店,径自在外头拨了一个号码,仿佛是在搬救兵。
齐武夫看在眼里,没有阻止,心里琢磨着把后头的家伙引出来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