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对于齐武夫的一针见血,赵檀不诧异,毕竟身旁的这个家伙的眼力劲比歹毒还要上一个层次,锋芒毕露不为过,摇了摇手里的易拉罐,已经没有货色,回道:“这不不想让你们跟着闹心吗,夏花现在怀孕了的,在你们幸福的节骨眼上来个不那么开心的消息,不像话嘛。再说了,我一个大老爷们,失恋而已,这年头没人规定只能男人甩女人,不能女人甩男人,虽然吧,算是初恋,可好歹也有美好回忆不是?”
齐武夫的脸色很平静,只是眸子的深处有些凄凉,像在为赵檀悲哀,拍了拍赵檀的肩膀,又给了一拳,露出招牌的傻笑,不想深入地探讨这个爷们不该探讨的问题,尔后走了,现在的齐武夫找个借口太容易,一句家里有媳妇,谁都阻拦不得。
回到屋子,齐武夫还是没耐得住地轻轻打开门看了眼沐夏花,还是安详地睡着,只是翻了一个身子,轻轻带上门,齐武夫冲了个凉水澡,没开电视,坐在大厅的沙发,看着周遭的布置,其实都是沐夏花拿的主意,自己无非是当了个苦力活在一旁搬来搬去罢了。
沉默片刻,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半分钟不到便接听了,是很清朗犀利的回话:“岳人牟那已经得了好处,我这送了他一个项目,够他少奋斗五年。”
“谢了。”齐武夫平静地回答一句便要挂上电话,而在挂上电话之前,那头还是补上了一句,“那次手下的小伎俩还是得说声抱歉,齐武夫,我们从来不是朋友。”几乎是同时挂了电话,齐武夫面不改色,索性他没有抽烟的习惯,否则在这个相对缄默的时刻整间屋子里都会烟雾缭绕的。
同样从容淡定的并非齐武夫一个,远在上海某小区公寓里的杨青帝如是,坐在沙发上小心翼翼地抽着一口烟,半眯着眼睛,思索着什么。首先他是不曾料想到齐武夫会在几天前给他打来一个电话,至于号码来由来不从得知也无需得知。
对于这个自己本就欠下的人情,他也没矫情地抬价或者谈条件,很快地了解岳佳妮的所有背景与故事,父亲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从事饭店的业务,只是刚刚起步,初见起色,如此,到了一个新的高度,自然会发现更多荆棘站在跟前,杨青帝无非是送了他一个不错的项目和一个恰好在上海新的地域的四百平米的店面受用权。说实在的,让岳人牟少奋斗五年可能还算少的,毕竟这个杨青帝大可坐地起价,拍个好价钱的地皮给了岳人牟,他纯粹是在一个遍地黄金的地上捡黄金,不谈争抢到这么好的地皮的机会,就是高额的每个月的租金可能都让岳人牟承受不起,况且这个还是一个完全免费的店面。
对此杨青帝风轻云淡,很快落实,没眨眼没痛心。灯光昏沉的小屋子里,杨青帝听着清雅的轻音乐,整个人沉浸在自己的心思里。
齐武夫半躺在沙发上头,侧着身子,尽量地碍着沙发背面,双手拖着后脑勺看着天花板,思考自己做的到底对还是不对。赵檀的异样他早也瞧出来,一直放在心里,没把这个窗户纸捅破,一来知道赵檀的脾性,二来也揣测着可能并非如此,只是最后还是选择放下颜面给孙满弓打了一个电话,又托他在上海的朋友查了查岳佳妮的状况,才把事态的来龙去脉知道的一清二楚。当然,也明白了之后岳佳妮逐渐和岳人牟这个为人父亲却不怀好意的老家伙娓娓道来了赵檀的家世和关系后,这个老家伙有点卖媳妇的意思。
岳佳妮没有妥协自己的父亲,很快选择与赵檀分开,齐武夫挺释然的,所以觉得从某方面补偿她也是好的。对他而言,在旁观者的世界里看这个故事,他并不觉得赵檀与岳佳妮有多不般配,共同话题以及爱与不爱都不是他所了解的,只是可能真的是在不对的时间里遇见对的人,于是造就了一出不伦不类的戏码。
散场的时候,总得各自选一个安静的出口走出去,然后再也不会见面又或者在哪次恰好的偶然里相见,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说最近还好吗,再问一句他或是她好吗。
在逐渐沉寂越发沉寂的日子里,齐武夫渐渐发现一个另一半是给任何一个人心灵的安慰和依靠,不论男女,谁都可以选择在某个时段放弃工作,放弃约会,放弃恋爱,放弃生活,但思念又如何能放弃,亲情与友情,爱情与恋情,甚至一夜情。
回味无穷这个东西,就像一根一根细小的针,不经意跌落在心尖上头,疼的发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