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约莫又过了三条马路,总算找到一间能入赵檀法眼的会所,魅星楼。领了个牌子,将车停到地下车库,两人坐着电梯便直接到了一楼电梯出口。
因为是高档性质的服务会所,甚至在顶楼都有小型的高尔夫俱乐部,娱乐设施非常齐全,时间还算仓促,赵檀说是要去酒吧喝点小酒看点标致的女人,齐武夫则没陪同的意思,只是问及了喝下午茶的小餐厅在哪儿,尔后便一个人进了电梯将赵檀抛下了。索性酒吧就在会所一楼的深处,赵檀一个人进去,仅仅要了杯百威,慢条斯理地动着自己的瞳孔,在诸多庸脂俗粉上匆匆扫过。因为是下午酒吧里头的人不算多,仅仅是刚刚营业而已,现在来这喝酒的人,不是太过无所事事,便是心情极端郁闷,所以气氛谈不上闹腾,大多是一对对情侣在角落里轻描淡笑,有的手脚齐用,大多还算隐晦,否则肯定直接走出酒吧的门,去会所的接待口开房了。
赵檀也不多喝,听听音乐,看看一些个小情侣打情骂俏。心中难免涌起些许悲春伤秋的念头,脑海里会不经意晃出岳佳妮的脸庞,以及当初在上海做的那些个不动脑子的事,自嘲笑笑,一口气便喝了大半杯百威,酒吧的一杯酒份量本就有待考量,所以这一口气也算不得什么。因为知道有齐武夫在,自个儿真醉了回去也能让齐武夫开车,所以又叫了几杯为威士忌。握着被子,稍稍摇晃,冰块碰撞,又是一口喝了三分之二。径自往嘴里吞了一块冰,含在嘴里,慢慢嚼碎,期间也有一些个落单的还算标致的女人坐在赵檀边上,主动搭讪,可赵檀都没特别识趣,只是说了句你们的单我来买便转过身不再搭理。这些女人不是傻子,得了便宜自然也卖乖,找其他的落单男人勾搭去了。但凡有钱,总有漂亮的女人不知好歹地冲上来,而这些前提,都是身份和金钱堆砌而来的。赵檀总会在很多时候想,这年头到底有没有所谓的公平性可言,而在自己逐渐成长以后,他很果断地便能否决这种幼稚的思维。穷人,或者不富裕的人,一辈子不知道上流社会的萎靡和腐败,他们一个月的省吃俭用,可能仅仅是这个人送给另一个人的礼罢了,而多次的礼尚往来,可能就能换寻常人十年二十年的所有收入了。继而对比一番,一头是终日工作,朝九晚五,另一边则是终日喝酒作乐寻欢,有漂亮的女人主动投怀送抱。前者主动,累死累活,后者被动,却不停的享受。
另一头,齐武夫在咖啡厅里要了杯红茶,没要吃的,径自拿着书架上头的好几把杂志,放在边上,找了个不靠窗却靠墙的位置翻阅看着。
因为都是当下名流性质的时尚杂志,难免少了一些阅读的感受,齐武夫没翻几页便作罢,他也是有选择性阅读的习惯的,虽说自己读的东西大多杂乱无章,可这种基本毫无营养的东西,他还是懒得翻眼皮子。闲来无事,想了想,还是给沐夏花打一个电话来得好,拿出那款被赵檀换下来的诺基亚,拨通沐夏花的电话。
约莫响了三五声,那头便传来一声好听的喂。沐夏花相对有些惊讶,毕竟在下午三点左右,齐武夫还是头一回主动打电话过来。
“今天没什么事,想媳妇了,想找你聊聊。”齐武夫少有的嘴贫了一回,轻声说道。他知道,自个儿这么说,沐夏花心底也会高兴,自己本就亏欠这个安静的妮子太多,有时候违背自己的本意说一些话也无妨。
电话那头的沐夏花心尖早已暖洋洋的了,此刻她正坐在白熊边上看书,径自将书放下,整个人半躺在沙发上,望着一脸无辜看着她的白熊,微微一笑,回道:“东北那里习惯不习惯,看天气预报,说要比北京这低了十度,是不是遂了你的心愿,睡觉可以光着膀子了。”
“对,没穿你给我买的睡衣。”齐武夫道。
沐夏花皱了皱鼻子,自然料到齐武夫的脾性,轻声嘀咕:“死性难改。”
“你也知道我怕热,凉快一点舒坦。最近我还空闲一些,过两天,可能就忙起来了,有时候我一根筋,会真忙的忘记打电话,你记得给我发短信,看到我就会回了。”齐武夫径自说着,他并没有时常把手机带在身边的习惯,照他心底的想法而言,就是总带着一个会时不时响一下的东西,总有点不踏实。
随意聊了几句,二人终究做不到煲电话粥的地步,在一阵沉默过后,沐夏花便先挂了电话,齐武夫将手机放回口袋里头,便瞧见跟前坐来一个香气扑鼻而来的女人,齐武夫宠辱不惊,甚至连眉头都没动一下,其实心底里已经对这股子不那么让人舒服的香水产生厌恶了。
“一个人?”漂亮女人开口道,声音还算好听。
齐武夫看着漂亮女人,傻笑。
“傻大个?”漂亮女人挑了挑眉,觉得齐武夫是在挑逗她,继续道。
齐武夫仍旧看着漂亮女人,目不转睛,继续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