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个儿点了根烟,吞云吐雾道。
一齐人里就郭青牛笑着回道:“给我一把复合式,我就把他们给射下来。”对于这个在特种部队里打磨好些年,没少往越南那种战争国度跑的汉子而言,手枪和子弹这东西,就像他的第二生命,给他一把复合式,一把沙鹰,他就敢一个人单枪匹马地杀到别人老巢里头去。
赵鑫笑笑,没搭理郭青牛。
出了晖乌高速,陈世芳将车停靠在路边,郭青牛下车打开后备箱,对车里头喊道:“赵檀,你要枪不?好歹你也去黄老爷子那打过酱油,虽说黄兴海这人懒惰的脾气几百年都不会改,不过你也该学了点吧,给你把防防身?”只是郭青牛话里头是在询问,实际上往自己身上插了一把六-四式,背了一把UR复合式步枪,又给赵檀和马海超各自弄了把小口径的手枪,枪柄上没有型号,已经被*了,显然不是偷渡过来的军火就是洗黑的私货,只是大致看了看外形,不是四六式也是七三式,两者差距都不大,赵檀虽然对这东西不怎么感冒,可在赵北虬的强迫下,齐武夫还待在十一连的那一年里,他也练过几手,虽然有阵子没碰,但再握在手上也不见得有多生疏。至于马海超在“狼牙”里头的射击水准本就在中上的层面,大致感受了下枪的手感,没再说话,随着枪套一起按在自己的腰间上头。其实比起一把枪来,他更喜欢自己小腿绑着的五厘米带凹槽的刀片,通常往人肚子里一捅再一拉扯,肠子这类东西就能跟着出来。
齐武夫早在上了晖乌高速之前就给那五个接应的齐家人发了短信,方才听见郭青牛提及到黄兴海的名字,倒有些诧异,感情这两人还认识,出于好奇,等郭青牛重新上车,陈世芳开车不久后,开口道:“你认识兴海哥?”
郭青牛发现齐武夫是对他说话,点点头,回一句:“咱俩以前一个部队的,他这人比较特殊,性子说平淡吧,平时喜欢跟别人说说笑笑的,说不平淡吧,火气大了还跟教官打架,虽然打个半斤八两,但时候他没少被关屋子,一关就几天,出来的时候面黄肌瘦的,可还是能笑出声来,佩服他的人不在少数,我也挺佩服他,后来不知道什么缘故他就先跑了,过了三两个月才知道他是去黄老爷子那里当一个混饭吃的教官了。你和赵檀都在十一连待过,肯定知道那里就是个寻常地方,说实在的训练强度还没一些部队里大。”
也就随便那么一扯,陈世芳已经开着悍马越过西安路,抵达西安大街。停下车,开口道:“再往前走三百米,拐个弯没多久就到了,附近可能会有制高点玩狙击,所以再开过去不安全,就在这里下吧,我们明着上,老板和齐武夫可以从后巷走,那里都是死角,最多有两三个人蹲着点。没大麻烦。”
赵鑫径自伸了个懒腰,从副驾驶席下头的凹槽里拿出那把跟了他不知多少年的砍刀,很随意地握在手上,调侃:“动作快点儿,完事了回去吃顿好的,以后也有大把的银子往自个儿的兜里走了。”说着,已经开门下了车,齐武夫的目光在赵鑫的那把刀上停留了一会儿,尔后下车,跟赵鑫并驾齐驱走进边上路口的小巷子。
赵檀等人看着齐武夫和赵鑫的背影远了,一块儿下了车。
“没啥好紧张的,我们就光明正大地往那家不大不小的美容店里走,估计没走几步就有一把狙击枪盯着了,几个占着制高点的小崽子我来对付,你们别让地上的耗子把我咬一口就成。”郭青牛摸了摸背后的复合式步枪,虽说准头比不上纯粹的德国狙击枪,可在他手上,杀两个几百米都不到的人,跟小时候滚泥巴一样容易。
西安大街本就是丰满区边缘地段,通常只有两种人群,一种是寻常的痞子小流氓,一种是农民工,所以这时候大多不是在工地上干活就是在家里头吃饭,一些个小流氓也都是半夜上网吧通宵或者去洗脚房找女人的主,中午还不是他们活跃的时间,一条街上可以用死寂来形容,除了少有的几个人探头探脑地瞧见赵檀等人,几乎无人,而那些少有的人,也是心中害怕,毕竟光天化日的,郭青牛这个大光头扛着一把不短的步枪,跟拍电影似的。
行进三百米,拐弯,赵檀陈世芳马海超走在前头,郭青牛垫后,几个站在街上抽烟的汉子已经注意到眼前的四个不速之客,交换了眼神,手底下都有所动作,起身,渐渐和四人靠近,寻找比较好的出手时机。
至于在这条街靠西面的三层矮楼上头,探出个不小的脑袋,瞄准镜在阳光的作用下折射出一道细微的光芒,折射在街上的一辆寻常出租车的玻璃上,郭青牛轻笑一声,提枪,上档,本能地往光芒折射处瞄准过去,一个我枪的手和额头便在他的瞄准镜视野里,扣下扳机,子弹从枪头喷射出去,射穿了握着狙击枪的汉子的额头。
一系列动作也就眨眼的功夫,甚至乔六手底下那几号人刚来得及把枪给抽出来。
赵檀和马海超都止不住惊讶,毕竟郭青牛的这一手太过震撼。
陈世芳习以为常,郭青牛的本事他清楚,准头几乎和当初部队里头的射击王不相上下,只是喜欢扮猪吃虎,每次考试都故意丢几分,至于出枪瞄准直至开枪之间的动作,放眼整个中国,可能也找不出几个能跟他对上号的。而郭青牛本人也很不知天高地厚地跟陈世芳说过他这一手本事有个名字,叫奔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