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顾家这两年有把重要产业移到槟榔屿的趋势,除了在斯里巴加湾(后世文莱首都)的船运与码头行业,其他的受到复兴公司启发后,准备陆续在槟榔屿兴办实业。
看到两人又是一夜没睡,眼睛满是血丝,杨华之英俊的脸上硬是多了一层胡渣,顾云雅心疼的给他理着头发,嗔怪着说道:“你们两个倒也真真是一般的不爱惜自己,每次都这样忘了时间,有什么比自己的身体重要?”又看了眼在旁边微笑的李秉衡,想到他还是孑然一身,倒是想起自己的堂妹佳韵或许可以介绍,说不定能走到一起。但又想着恐怕顾家不会把她嫁给一个没有家族根基之人,如果华之不是美国杨家的人,恐怕自己也只能接受家族安排的婚姻。即便李秉衡才华品行出众,与佳韵郎才女貌,但命不由人,心下叹息,脸上也浮起几许无奈。
两人专心研究的时候都没注意天已经亮了,不由相视一笑,这才觉得有些困了。这两天取得了一些进展,激动之余,两人都有些废寝忘食起来。李秉衡整理了一下,约好吃了晚饭继续研究,这才出了实验室。
站在新社区前的公园小湖边,想到杨华之夫妻的温情脉脉,心头暖暖的,脑子里总是浮起一句话来:要想爱别人,先懂得爱自己。来到这个时代一年多了,一直在不停的忙碌当中,仿佛并不是为自己而活。这点倒是与端纳很象,从未见过一个人可以全然不顾自己为中国这个国家奔忙,连他的妻子安都说他是与中国结的婚。这也让自己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前几天已经派人去香港把安接到这边来,想给端纳一个惊喜。
即便是二月,气温仍然很宜人,只用穿一件稍微厚点的外套,除了下雨天需要穿件薄毛衣,基本上衬衣加外套就可以。每次站在这片不知名的小湖前,看着那晨光下清澈的波光,总是能让他陷入沉思。
阿曼达每天清晨都会早早起床在露台上晨读,喝着自己煮的咖啡,就着晨光享受自然的气息。长长的自然卷栗色长发随意的挽起垂在胸前,白色的直筒羊毛睡裙中修长的身材轮廓凸显,精致的鹅蛋脸,圆润的嘴唇,长长的睫毛低垂着,宝石般的浅褐色眼珠充满着娇柔与忧郁气质,但高高的鼻子翕动的时候,嘴唇也微微抿起,显得极为刚强自立。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并没有冲突,反而使她看起来犹如荒原中的美丽花朵,令人心生怜惜,又真心钦佩。
“这几天在露台上欣赏不远处的一个小湖时,总是能看到一位先生孤单的站在湖边,虽然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但是我想他的表情是寂寞的。因为他总是会在那里站好久,什么都不做,就是站在那里。让我想到了父亲,小时候他常带着我跟妈妈去荒野打猎,有时他也会牵着马在前面一个人走着,我跟妈妈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像那位先生一样,常常不说话,站在那里很久。妈妈常常告诉我,要找一个自己爱的人,不管贵族也好平民也好,只要能一辈子只爱我一个。沃森-西斯卡尼这个姓氏不能带给我一辈子的幸福,就如她姓西斯卡尼一般长大后我才明白沃森与外公西斯卡尼两个姓氏的结合只不过为了两个家族的更加辉煌,后来舅舅去世后父亲继承了西斯卡尼家族,也有了我沃森-西斯卡尼这个新的姓氏。但是妈妈不快乐,因为父亲不只爱她一个,也许父亲爱的只是西斯卡尼这个姓氏我应该恨我的父亲吗?不,不,我可以离开约克郡那些庞大而陈旧的古老城堡,却抹不掉沃森-西斯卡尼这个姓氏,总有一天我会接受继承那些城堡的命运,或者再为某个贵族姓氏后面添上沃森-西斯卡尼这个后缀,这就是我的命运吗?这次我可以勇敢的抗争,然后得到出来透气的妥协,可是,我能抗争我身为贵族的命运吗?”
有时候阿曼达好想过去问问那位站在湖边的先生,是为了什么而有如此孤单的背影。这个世界无论贵族也好,平民也好,或许都有不可抗争的命运。欢喜,忧愁,谁都逃不掉。这次援助教育的时间是一年,然后会有别人来接替她们,到时阿曼达就只能回英国面对应该面对的。世界很大,也很小,
那一天还很长呢是吧?阿曼达调皮的想道,一年的时间真的很长呢!眼睑下垂的倒丹凤眼中散发出迷人的璀璨宝石般的光芒,微笑的嘴角在晨光下如天使般令四周的风景刹那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