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正直清廉、勤政务实,是满清官员中难得的政绩颇佳,又仁慈友爱,作风朴实的的,我与他短短相交,若不是满汉之争,说不得将他当个知己好友。”
锡良到了云南后,根据教育落后、财政拮据、外交棘手等情况进行了大力的整顿,重点抓了整顿吏治、兴办学校、整顿军备、修筑铁路、禁止鸦片等工作,并且都取得了显著的成效,李秉衡让温生才亲自与他商谈修建成昆铁路一事,事情刚有眉目便调任,让温生才多有遗憾。
“川滇边务大臣赵尔丰多次镇压我革命起义,手上沾满了我同志鲜血,他的兄弟赵尔巽如今又是四川总督,我们在藏西南的活动多有不便,要不是兄长与锡良交厚,手中又有武力,恐怕他们对我等的矿务也要横插一手。”说起四川的官场,熊克武有些气恼。
温生才好言安抚,叹道:“我对革命同志的牺牲也是痛心不已,我曾向光华申请暗杀赵尔丰,但光华极力劝阻,赵尔丰乃是干将,各为其主,他治川边藏务有大功,为民族计,断不可逞一时之快。”
见几人默然无语,又缓缓说道:“光华曾说过,英、俄等国对西藏挥眈眈,企图通过西藏进入中国内地,打通从长江上游到下游的通道,进而控制整个中华。从而使得西藏对于我中华战略地位之重,川藏边路的自然与人为阻碍,直接导致了中央与西藏间政治、经济、文化交往的不畅达及信息沟通的不灵,更是直接成为满清政府对西藏实施有效控制的障碍。前几年英国人在背后捣乱,藏边土司等贵族频频作乱,赵尔丰临危受命,在昌都铁腕治藏,卓有成效,尽心尽力,若贸然杀之,对我等无益。”
李秉衡对赵尔丰在昌都的动作一直保持着关注,在将四川与云南、贵州等地的开发工作向孙中山等人介绍的同时,也向他们解释对清廷川边藏务的支持“藏为川滇之毛,康为川滇之皮。藏为川滇之唇,康为川滇之齿,且为川滇之咽喉。我等在西南大手笔经营,其实英国人与边务是关键,满清反而不足为患。清廷尚知道‘保藏即所以保两川,保两川即所以保湘、鄂、皖、豫、宁、苏六省之腹地,不可谓不重大’。赵尔丰除了修建道路,架设桥梁开;改土归流,废除繁重的农奴劳役;铺设川藏邮政线路;另外在各个要地设塘站屯兵,并且在边区练兵、兴学、采矿、开垦,这些若都能办成,将来对西藏的统治将是个关键基础。我让练才向赵尔丰要了采矿权,并且帮助开垦与兴学,护矿队与护垦队都是自己训练的武装力量。疏通川藏道路与邮政乃是重中之重,练才在那里开设洋灰厂、钢铁厂以及轧钢、钢丝厂,这边与西门子合资的邮政公司前往该地区帮助架设邮政线路,都是为了早日便利川藏往来。若是几年后有了成就,资金也充足,我意架设川藏铁路,从成都修到拉萨,将西藏牢牢的掌握在我中华手中。不仅是西藏,蒙疆、西北边疆将来都是大患,当提前筹谋。”
众人早对温生才在四川的种种神往不已,又听得温生才已插手川边藏务,就连谢持、汪精卫等对李秉衡极为不屑之人也是钦佩不已。
孙中山大声叫好,连连称赞道:“我一直说光华是个实干家,做事都深谋远虑,若是不说我们竟不知道已埋下这么大一番伏笔,川边藏务能理顺,实乃我中华之幸。”
谢持等人纷纷问道:“川边藏区艰苦,想必万事不易,不知那边可有什么难处,我同盟会同志也好从旁相助。”
李秉衡诚恳说道:“其他都好办,就是有两个难处不得办法,一是在那边兴学不易,缺少人才,没人愿意去那苦地方。二是医疗卫生条件差,虽然南洋这边去了不少医生,带去不少医药,但这边发展尚嫌不足,无法过多顾及那边。”
孙中山认真的听着,仔细记下,对着汪精卫等人说道:“我们也要尽尽力,多发动革命青年支援川边,我看光华做的很对,热血青年委实不易因革命起事而牺牲,应该让他们的知识与才能用到实处,造反这些活计,还是交给我们这些亡命之徒的好。”
听到他后面开起了玩笑,众人都轻松的笑了起来。
汪精卫笑着说道:“我们慢慢想办法,至于医疗,我看可以拜托在上海的张竹君女士,她在南市上海医院任监院(院长),在上海医学界颇有名望,又是展堂(胡汉民字)等人的好友,让她登高一呼,定能有不少医学人才愿意入川。”
众人纷纷应是,这些事须有有名望之人动员方能达成,让张竹君出面正合适。
李秉衡听得提起张竹君,不由想到:莫非就是那位女权运动的杰出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