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李,最近英国有没有最新的消息?”
知道她是在问英国关于最近兰芳的一系列出手所表现的反应以及针对性的措施“没有实质性的,每天都是抗议与谴责。不过南沙群岛与北婆罗洲对他们并不重要,他们不会太强硬的。如今表现的强硬些,不过是准备在即将开始的六方会谈中占据先手而已。”
顿了顿,又小心翼翼的问道:“最近你父亲有没有发电报给你,催你回去?”
阿曼达低下头去,香唇翕动,欲言又止,眼睛里满是忧伤的神采,看了让人心疼。许久,才抬起头定定的望着他,声音又些飘忽不定“李,我想这里什么时候才会下雪?”
李秉衡的心里咯噔一声,终究还是要回去的吗?这是他一直在害怕的结果,也一直下意识的在逃避面对。
仿佛在诉说一个梦境一般,她的声音空灵而晶莹“我没离开家去利物浦上大学时常常与家族中人一同去下过雪的山里滑雪,还在雪地里捕猎,他们一直热衷于此。而我喜欢堆雪人,我常常想堆成妈妈的样子,可总也堆不象。我喜欢雪,喜欢它的颜色,就跟妈妈的颜色一样。妈妈说那是天堂的颜色,她会在天堂守护着我。她也告诉我,心里也要象雪一样,只有纯净的灵魂才能得到救赎,只有纯净的心灵才能得到幸福。”
李秉衡的心里一阵的疼痛,嘴里满是苦涩的味道,抚摸着她的头发,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她。每次她想起她的母亲,总是楚楚动人,连自己也沉浸到她的情绪中去。
沉默了许久,终于还是开口说道:“这里不下雪,永远不会。”似乎觉得周边的空气温度骤降,忍不住补充道:“或许我们可以去中国北方,那里下雪,下很大的雪,而且,雪景很美丽。”
阿曼达见到他的心情开始低沉起来,微笑着说道:“是吗?那里跟西伯利亚很近,我听父亲说过西伯利亚的冰天雪地中的见闻,那里应该也是如此吧。”不自觉地,语气已经开始带了遐想的意味,全然不见刚才的哀婉。
李秉衡见她脸上又洋溢起明媚笑容,真真是明眸善睐,绝等容光,一时间连花儿都没有她灿烂,心情也顿时轻松起来。
忽然间,房间里春色暖人,红扑扑的脸颊、香艳的红唇衬着张家送来的新酿葡萄酒,脑子里瞬间浮上一句话来:美人就像红酒,能够让你的心儿都醉掉。
今天的总理府内宅有些奇怪,总理连晚饭都没有吃便关上了房门,也没有吩咐给阿曼达送吃的,所有事情都显得有些奇怪。但是却没人对此提出疑惑,更多的是有两三个仆妇给送子观音上了几炷香,
本来李秉衡过惯了一个人的生活,但公事实在繁忙,没有时间料理自己。在张振勋的张罗下,才添了七八个平日照料他生活起居的管家、办事之人以及帮佣,都是从国内迁移过来的老实本分的乡民。加上他平日宽厚,从不责骂,又总嘘寒问暖,不时送上些东西。才来了两三月,这些人都把他自家人一般的亲。
吴妈是平日管膳食的,每日便是负责总理内宅十余人的吃喝,在国内是开夫妻档小馆子的,因丈夫得罪了地头蛇,逼得无法才在亲戚的介绍下来了兰芳,丈夫平日爱整花花草草的,便也在这总理内宅管着花草。
这日见李秉衡不来吃晚饭,连洋小姐都不见着人,心想只怕是有好事情。平日间要好的几个见她也是神神秘秘,也不去催总理吃饭,心里也是猜到几分,一个个喜上眉梢。
“观音娘娘,还请听分明,若是能给我们的总理送上一个大胖小子,我逢年过节给你多上斋供,勤添香油,为您老人家多行供奉。”嘴中念念有词,说来说去只是几句,又颠三倒四的,把旁边管清洁的张妈乐的不行。
张妈也凑了上来说道:“菩萨还请灵验些,我们供奉是少不了。还有,如果到时候生个大胖儿子能长的跟总理一般无二,那便大好了。千万不能有金头发蓝眼睛,千万,千万。”顿了顿,略思虑着,咬牙说道:“大不了到时候给菩萨您老人家送上些大牲畜,香也用极好的,每日都供。”
吴妈差点连眉毛都笑到地上,见她满脸正经,有些肉痛不舍的样子,不由叹服。
内宅中的拜神活动轰轰烈烈的进行着,这边毫不知情的李秉衡却是用实际行动,以及科学根据向世人证明,子嗣不是向菩萨求来的,而是要靠自己努力的。
气喘吁吁的躺在床上,将阿曼达搂在胸前,闻着她淡淡地体香,心跳渐渐的平缓下来。刚刚连着弄了几次,要不是阿曼达连声告饶,怕她经受不起,只怕还得来上一回。
就这么相拥着,不多时两人都沉沉的睡去,窗外,夜色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