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袖一挥掀翻了桌上的奏折,吼道。
“是,遵旨。”王福领了永康帝的口谕一溜烟跑去太医院传旨了。
永康帝放下手中的折子走进寝殿,坐在了盈贵妃的床边,南宫云念也跟了进去垂首站在一旁。
永康帝轻轻的牵起她的手,仔细看了看心疼的叹道:“念儿呀,你母妃又瘦了,平时就不怎么吃东西,这身子怎么熬得住?”
“父皇请宽心,母妃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更何况母妃与父皇鹣鲽情深,她怎么舍得离开您。”
永康帝闻言伸手拉过南宫云念,将三只手紧紧握在一起,苦涩的说道:“是呀,你母妃其实心肠软得很,不会忍心抛下我们两父子的。”
此言一出,南宫云念胸中涌出一股豪情,突然跪倒恳求道:“父皇,儿臣既是皇子又是文国子民,理应替父皇分忧为文国效力。因此儿臣请命前去驻守北山关,一来彰显皇家声威鼓舞边关将士,二来儿臣愿上阵杀敌建功沙场,还望父皇成全。”
母妃自从七夕前夜病发已经昏迷数日,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而父皇除了早朝之外便日夜守护在母妃身边,连折子都在寝殿里批改。如今齐国大军虎视眈眈蠢蠢欲动,朝廷上下对此人心惶惶,他身为皇子无论家事国事竟然一点忙也帮不上,真是愧对父皇母妃的悉心栽培和疼爱。
“你的心意朕明白,但是你要清楚一点,为国效力不一定非要建功沙场,所谓术业有专攻,你身为皇子要学习的不是杀敌而是治国。你只有学好帝王之术才能在成为君王时,让百姓安居乐业,让文国繁盛昌隆,你可明白?”
“父皇,您所说的儿臣明白,可是,儿臣看着您每日为国事操劳,于心不忍却又帮助不上忙,儿臣无能…”
“谁说你帮不上忙?你不是马上就要大婚了嘛。朕这些日子无暇顾及此事,如果你可以把自己的大婚操办妥当,不也是为朕分忧嘛。迎娶宣国公主乃是文宣两国结盟的关键,绝不可有丝毫闪失,要知道齐国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们两国交好的,他一定会想尽办法阻止,所以你务必提上一百二十分的小心,决不能给人留下任何可乘之机!”
南宫云念闻言双眼一亮,信心十足的保证道:“父皇请放心,儿臣定不辱命!”
“好,就让朕看看念儿的本事。”永康帝将南宫云念拉起来,让他坐到身边,对着他仔仔细细的看了许久,布满血丝的眼中思绪翻滚,仿佛又想到了那个人。
南宫云念见状,试探性的问道:“父皇,您可是又想起了已故的皇兄?”每当父皇想起皇兄时都会是这副神情,不用想也知道,父皇当年有多么宠爱他。
“是啊,如果他还健在,应该也如你这般风华正茂了。”永康帝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好像一下子苍老了许多,眉宇间少了三分英气,多了五分慈爱。
“父皇,皇兄已故多年,如果他在天有灵知道您还时时挂念与他,一定会非常高兴的。”南宫云念心头一热,宽慰道。
十四年来,南宫云念虽然一直被永康帝和盈贵妃视若珍宝,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没受过半点委屈,甚至连句责骂都没挨过。可是越是如此,他便越觉得不安,他总认为他这些宠爱并不是属于他自己,还有别人的一份,只是他们得不到了,所以便都给了他。
他说不上是嫉妒还是羡慕,就是有些不舒服,皇兄在他心里似乎是一座永远也无法逾越的高山,一直在他面前。他真的很像见见那个人,很想有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哪怕他不如他,可惜,他连这样的机会都不给他,让他从出生那天起便输了。
“行了,你也回去歇着吧这段日子有你忙的。”
“是,儿臣告退,父皇也请早点休息。”
见南宫云念退了出去,永康帝便上床躺下,将盈贵妃温若依的揽入怀中讨好一般的说道:“他们马上就回来了,所以你要快点醒过来,否则就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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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虽然时值盛夏,但是此处却终年积雪寒冷异常,黑衣人吐出一口气立刻化为白雾,于是他加快脚步进了暗道,没走一会儿热气便扑面而来,前方火光若隐若现。他一纵身飞跃而下,着地的瞬间就隐入阴影中,垂手等待。
一个中年男子负手站在石壁前,脊背挺拔如擎天利剑,虽无一言一举但却浑身散发着凛然之气,霸道无比。
一明一暗,一主一仆,静默的站了许久,中年男子才淡淡开口,声如古筝稳而有力,“有消息了。”
“是,盈贵妃中毒后便搬入永康帝寝宫虽然不易得见,但属下已经确定仍旧昏迷不醒。另外,您要找的人后日便会下船到达临江镇。”
“…嗯,也该是那两人效力的时候了,你分别通知他们动手,看看谁更适合做那个位子。”
“是。主子,解药是不是…”黑衣人试探性的问道。
“不用,让她吃点苦头吧,否则会把我忘了的。”
“属下多言,请主子恕罪。”
黑衣人见中年男子挥挥手,便不再多言,单膝跪地行礼后就原路返回暗道。
中年男子转过身,虽然已是不惑之年,但依旧眉峰如剑俊朗不凡,岁月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丝毫痕迹,只是多了一份邪气。一道深红细长痕迹在眉间延伸,大有贯穿前额的趋势,这道红痕自四年前出现便越长越快,似乎在急切的警告他,时间不多了。
他修长的手指慢慢附上去细细摩挲,喃喃自语:“十四年了,如儿,你藏得好呀!本事越来越大了,你宁可死也不愿意见我吗?好,既然你不想见,我便去见别人好了,比如那个云渺仙…啊!”
他突然大吼一声身子剧烈的抖动,连退数步背靠石壁才勉强站稳,额角瞬间汗湿。他双拳紧握举目凝视着前方案几上一柄微微泛着红光的剑,邪邪的笑道:“我听说她很美,所以我很好奇你们母女谁更美呢?谁又更适合祭剑?”(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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