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养息,天下人口还没有恢复到隋朝鼎峰时期。许多地方还是人烟稀少。虽然武则天以洛阳为大周首都,迁秦同关外七州近十万户以塞洛阳,可因为巩县多山少地,许多地方还是荒无人烟。
王画做得又极其巧妙,这些年来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
他从容地伸手一抓,就将这根竹条抓在手中。
王迤想要夺下,虽然他是一个成年人,但没有煅练过,怎可能从王画手中将竹条夺回来?
王画说道:“耶耶,今天之辱,因为何故!如果不是你将当年王家历代祖先留下的家产倾败一空,怎么有今天这样让两个无知少年羞辱之耻!”
只是一句,就问得王迤哑口无言。
这时候,躲藏在房间后面偷听的母亲与大姐也跑了出来,他母亲惊慌地说道:“画儿,你要做什么?他是你的大人啊。”
王画冷冷道:“放心,虽然耶耶残暴,可我也不是逆子,只是现在我想与他谈几句话。”
转过头看着他的父亲,再次说道:“耶耶,什么叫丈夫!如果连妻儿老小都养不活,算什么丈夫!可你都好,非但养不活一家老小,而且还要妻子与年幼的女儿辛勤劳动,来养活你!你有什么资格狐假虎威?”
“顺便我告诉你一件事,几天后我就要离开这个家了,继续用劳动来养活这一大家老小。你既然作为一个废物,就有做废物的自觉吧!权当,”说到这里,他差点将权当养了一头猪说了出来。最终还是忍着没有说,毕竟从肉体或者是血缘来说,这个便宜老子可是货真价实。他说道:“请你不要再伤害母亲与我的大姐和两个妹妹。”
他母亲听一愣,然后慌里慌张地说:“你这个痴儿,说什么痴话?你才多大,离开家乡,你能去哪儿?你又能做什么?”
王画答道:“请母亲大人放心,*,我自有打算。”
说着将手一松,竹条这一端也落在地上。
看来王画这番话,对他这个父亲打击也很重。一刹那间,他这个父亲似乎苍老了很多年。
王画叹口气,说道:“浪子回头金不换。就是周处那样的恶霸,最后番然回悔,还成了著名的烈士忠臣。现在母亲勤俭持家,大姐为了这个家庭,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婆家,希望你好好想想,不要这样稀里糊涂地过日子了。”
说完,走出大门。
他要让他父亲反省,同时自己也要好好想一想,几天后进入洛阳做什么。
这时候天色已暮,东边的天际开始出现青褐色,就象他家屋檐上沉年老瓦一样。在西边天际,还隐隐带着一片绛红,如同一滩正在融化的凝脂。
无数的雀鸟正在归巢,他极目看去,有麻雀,还有山喜鹊,以及灰头白,甚至还能看到从更寒冷的北方飞过来渡冬的大鹅。它们在天空中或是笨拙地起舞,或者舞动着曼妙的身姿。
他的大姐以及两个妹妹也跑了出来,惊恐万状地看着他。她们在为今天哥哥“胆大妄为”担心。
他的大姐抽泣地说道:“二弟,你现在还小,不能赌这口气啊。”
王画将她的手拉着,才十四岁的年龄,正是如花似玉的时候,可现在他大姐大凤手上却长得厚厚的老茧,摸上去更是粗糙无比。这是多年辛苦劳作,留下的痕迹。
王画说道:“大姊,这些年我让你们都苦了。”
“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啊?”大凤都急得要哭出来了。
她不明白王画发出这感概,是因为他怕别人怀疑,所以才隐忍了这么多年,否则大凤与他母亲都不必吃这么多年苦。她还以为他被杜家前来退亲,将脑子气坏了。
她又说道:“放心,大姐宁肯不嫁人,以后也为你找一户好人家的子女。”
王画微微一笑,说:“我的事你不用烦神。不过大姊,这话应当是我说的,放心,你的苦日子到头了。”
说完后,在三凤四凤头上抚mo了一把,朗声道:“你们苦日子都到头了。”
听了他的话,大凤更加担心。
王画却没有再说话,他转头看向远处的青山。青山在暮色里格外地苍茫,大片大片的蔼气从藤萝上生起来,很快茫茫地群山崇岭,渐渐变得模糊一片。
王画心里想到:大唐,也许不久后,我才算是真正来到了,让我为你掀起巨大的风暴吧!
夜色渐渐降临,天空繁星似雪。
王画脸上出现一片笑容,如果按照这时候的迷信说法,这还是一个好兆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