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家宇不由心头大震,也以传音之术,道:
“假戏真做,在下绝对办不到”——
急得花容月色,道:
“此獠身手之高,和老化子相伯仲,他因自己身得丑陋,自卑心极重,所以此府之中永远不开窗,也不准点灯,也就是不愿使别人看清他的面貌,只因他急需一个资质奇佳的婴儿,所以非你莫属。第一,你的人品举世无双,第二武功也是一时之选,至于我,也是”
岳家宇恍然大悟,心想,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康八甘愿戴绿头巾,让别人为他传宗接代。
岳家宇道:
“这一点在下办不到”——
匆匆脱了衣衫,仅剩下蝉羽似的薄纱内衣,肌肤晶莹,肉香阵阵,那颤巍巍的双峰,玉臀和浑圆雪白的大腿,象一团绯红色的火焰。
她钻入被窝之中,以传音之术道:
“常言道,心正不怕影儿斜,只要不生邪念,躺在一个床上又有何妨?何况你那两朋友,正在生死边沿上挣扎”
最后一句话击中他的要害,心想:
“不错,只要不生邪念,同床共枕又有何妨,她能牺牲色相,难道我就不能权宜一下”
他匆匆脱下衣衫,一边朗朗一笑,道:
“春宵一刻值千金,——数载相思,终偿心愿!小兄幸何如之”——
幽幽地道:
“小妹不惯云雨,还请梅大哥护持”
岳家宇一颗心象要跳出口腔,剩下内衣裤,不能再脱,就要钻入被窝中。
只闻——以传音之术,道:
“把上衣脱光,那魔头在外面窥视”
岳家宇暗暗一叹,心中喃喃地道:
“——啊!你虽是人间绝色,怎奈我情有独钟,古语说:男
女授受不亲,今夜你我肌肤相接,你以后”
他以传音之术对——道:
“——你牺牲自己来救我到底为了什么?”——
焦急地道:
“反正总有堂堂正正的理由,你不会以为我是水性杨花之人吧?”
“不敢!”岳家宇正色道:
“你是岳某的大恩人,在下岂能有此想法”
他钻入被窝中,——嘤宁一声,向他搂来,岳家宇软玉温香抱个满怀。
在这刹那间,他的全身血管都象膨胀开来,他也是血肉之躯,原始性的冲动,勃然奋发,热血沸腾,翻身压在她的胴体上——
惊愕地望着他,却未拒绝,只是美目中蓄满了泪水。
岳家宇心头象被钢刀戳了一下,暗恨自己意志不紧,对恩人如此不敬,真是禽兽不如。
他欲念一消,正要翻身滚下,哪知——以传音之术道:
“他还未走,不要下来!”
岳家宇正色道:
“可是我”
“不要紧!我知道你刚才会生欲念,这是任何人都无法避免之事,而你仅是压到小妹身上才生欲念,足见你定力极为深厚,非泛泛可比!其实我配不上你,设若发生关系,吃亏的是你而不是我”
“不!我配不上你,我是一位兰心蕙质的奇女子,我乃是一个凡夫俗子”
“嗨!”佩-幽幽地道:
“岳小弟你知道什么?姐姐我已是四旬之人了”
“什么?你你何必欺骗我!”
“姐姐怎能欺骗你!”-佩正色道:
“‘鬼王’康八年已六旬,姐姐是二十五岁嫁与他,如今已是二十个年头了”
岳家宇不由大为惊奇,道:
“可是姐姐看来不过二十许人”
“这不过是养生有术,算不了什么!”——幽幽地道:
“不过,姐姐虽然嫁他二十余载,却仍是清白之身”
“这恐怕不大可能吧?”
“岳小弟你当然不信。”佩巩微微一叹,道:
“姐姐嫁他另有企图,至于他不接近姐姐,乃因自卑心作崇,任何一个英俊之人进入此府,都不会活着出去,只有梅友竹例外”
岳家宇道:
“那是为什么?”——
道:
“第一,梅友竹武功、人品及操行,都是上上之选,也可以说哪一方面都在康八之上,因此,康八对他心服口服,甘愿以心爱之人献给梅友竹,然而,梅友竹虽是风流成性,却从未接近过异性,因为他练的功夫,绝对不能破身,可是康八不知道这个秘密!”
岳家宇肃然道:
“康八的武功如何?”——
道:
“比你我高出多多!设若他知道咱们是假凤虚凰,或者知道你是冒牌梅友竹,他不会放你生离此府!”
岳家宇道:
“康八走了没有?”——
幽幽地道:
“走了!”
岳家宇翻身滚下,歉然地道:
“姐姐,你为什么要救我?”——
面色一黯,幽幽地道:
“姐姐极爱梅友竹,却知道他接近康八,另有企图,对姐姐不过是敷衍,而你虽是假,却极象他,姐姐我”
她黯然低泣幽幽地道:
“红颜将老,青春逝去!人生得一知己,何其难也!姐姐看出你是一位君子,只相交你这位朋友,不敢有非分之想!”
岳家宇肃然道:
“姐姐身世苍凉,小弟极为同情,设若小弟尚未定情,象姐姐这等绝世姿色,菩萨心肠,真是打灯笼也找不到”——凄然一笑,道:
“既然如此,姐姐之愿足矣,此番离去,只要记住,世上还有姐姐这个人,也就行了!至于那‘墨玉诛心球’,我将设法弄到手!”
“姐姐小弟无法形容内心的感激”——
道:
“小弟吻我吧!这一吻将是永久的纪念!”
岳家宇搂紧她,品尝着有生以来最初也是最珍贵的一吻。
冤况淌下了幸福的泪水,幽幽地道:
“待小弟事了,必定前来接你”他下了床穿好衣衫,——也整好了衣衫,来到外间,只闻楼梯一响,康八晃着大头,进入楼中。
他那一双电目在二人脸上溜了一阵,冷冷地道:
“种子下地了没有?”
岳家宇实在羞于回答,只闻——幽幽地道:
“当然下地了!”
康八冷笑道:
“何以证明下地了?”
岳家宇不由心头一震,向——望去。
哪知——早已成竹在胸,冷冷地道:
“养妻借种,传宗接代,恐怕这世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只有你做得出来!”
“哼!”康八脸不红气不喘,沉声道:
“弄点东西证明一下”——
一扬手,把一块白帕掷向康八面部,康八伸手接住,展开一看,上面落红片片,果然是新鲜粉红的血渍。
他立即“嘎嘎”怪笑一阵,道:
“不会错了!数十年愿望终于达到,老夫高兴极了”
岳家宇不由暗暗切齿,忖道:
“这个天生王八蛋,真是世上独一无二的怪物,妻子由别人玩弄,竟能置之泰然,还有脸索取证明”
康八突然停止怪笑,面色一沉道;
“老夫为了慎重起见,必须看看我的‘守宫砂’”——
冷冷一哂道:
“你这样怀疑我,今后如何相处?难道那血帕仍不足以证明
么?”
康八狞笑道:
“很难说!梅友竹天生淫癖,一生未近过女人,而你也不是轻易委身之人,这件事必须确实弄清楚,老夫才能放心”
巩况挽起左臂衣袖,露出雪藕似的手臂,大声道:
“你看!”
“嘎”康八看了一下,怪笑一阵,道:
“——请原谅老夫!这件事太重要了我不能不慎重点!”——
冷冷地道:
“你的愿望已经达到,那玩艺应该由我保管吧?这是你以前的诺言。”
康八伸手掏出一个黑中透亮的玉球,沉声道:
“——你应该知道,这‘墨玉诛心球’乃是稀世之宝,千万丢不得,现在交与你,可要小心保管”
巩巩接过,冷冷地道:
“康八,你下楼去吧,我们还要谈谈!”
康八狞视岳家宇一眼,下楼而去——
将“墨玉诛心球”交给他,泪光流转地道:
“快去吧!设若救了人之后能还给我,那是更好,若办不到,也就算了”
岳家宇顺手接过“墨玉诛心球”纳入怀中,道:
“姐姐,你佯作已经破身,暂时固然可以瞒过他,但四五月之后,他发现你腹部尚未隆起,岂不露出马脚?”
“不妨!”——道:
“姐姐不会在此住那么久,弟弟,快去吧!咱们后会有期了”
她别过头去,泪水不淌下双颊。
岳家宇握握她的手,道:
“姐姐,我现在有千言万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总之我忘不了你,再见了”
他忍着一泡泪水,自后窗穿出户外,正要向后掠去,突见康八又自前面疾掠而来,岳家宇心中一动,立即隐在屋沿之下。
不一会康八进入楼中,一脸杀机,沉声道:“梅友竹呢?”——
微微一怔,道:“你刚才离之后,他也走了!你找他作什么?”
康八狞笑道:
“我康八自知资质不如他,才甘冒戴绿帽之仇,借他的种,现在目的已达,岂能留他活在世上!老夫要杀他!”——
花容失色,道:
“康八,你这样做可不对!其实梅友竹并无意染指,只是你三番五次?”
康八冷峻地道:
“他的人品,乃是老夫的最大威胁,他太俊,老夫太丑。他多活一天,老夫就痛苦一天,我岂能折磨自己”
岳家宇忖道:“真是冤哉枉也!我的目的虽达到,那位真的梅友竹,却为我背上了黑锅,今后若被康八遇上,必有杀身之祸,我必须设法通知他”
康八忿忿下楼而去,岳家宇也回头疾掠,向谷外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