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准了女人的脑袋。在这里他没有联系人,任何找上门来的人都是他的敌人,而对付敌人的时候永远是那句老话,“先发制人”。
女人又在敲门,而且用了一种只有在罗门和“苏非”之间才使用的敲门办法,这让罗门又犹豫起来。也许这个女人跟“苏菲”有什么亲密的关系,不然她是怎么知道这个敲门方式?
他轻轻地把门拉开一道缝隙,首先闻到的是雅诗兰黛香水的淡雅味道。
门口女人的绿眼睛里闪过一丝喜悦的光芒,她摘下围巾,向罗门甜甜一笑。“蜂鸟?”
罗门盯着她的眼睛。“那么你又是谁?”
女人大方地向罗门伸出手。“欢迎来巴黎,我就是苏菲。”
罗门没有更多地打开门,也没有伸出手。“我认识的‘苏菲’是个男人。”
女人眼睛里闪过一丝伤感。“你认识的‘苏菲’有个女儿,这正是这个男人这样称呼自己的原因。不过,你肯定不知道这一点,对不对?”
罗门不得不承认,他对于“苏菲”的了解其实并不多。重要的是,她能够用他们在电邮中说好的联络方式,也许她真的是“苏菲”的女儿也说不定。他让开房门,请这个也叫“苏菲”的女人走进来。
以罗门的眼光来看,苏菲说不上漂亮。不过她的浅色短发修剪得很得体,让自己高颧骨的形状变得柔和起来,当她张开轮廓饱满的嘴唇微笑时,清晰的唇线和雪白的牙齿让她看上去自信而矜持。
她的身材丰满而匀称。当她从狭窄的门廊里转过身子时,胸部正好蹭过罗门的手臂,罗门能够看到她衣服下若隐若现的两团雪白。苏菲还背着一个大背包,这和她穿着得体短裙的形象多少有点不配。
走进房间后,点燃了一根烟,她径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上去有点疲倦。
罗门坐到她对面。“他本人没有来让我很吃惊。”
苏菲向天花板吐了个烟圈,淡淡一笑。“但他却给我看了你的照片,所以看到你的时候我就认出了你。不过别担心,他已经把照片烧掉了。”
罗门耸了耸肩膀。“他就不应该保留我的照片,就像我从来不保留别人的照片一样。”
苏菲深有同感地点点头。“可能这就是他遇到不幸的原因。”
罗门看着苏菲。“请原谅?”
“我的父亲两天前死在医院里。临死前他告诉我,我的处境也很危险,必须请求你的帮助。”她的眼圈红了起来,看着罗门笑了笑。“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回过家,也没有怎么睡过觉,我累坏了。”
罗门点点头。“你要不要喝点什么?”
泪水忽然就涌上苏菲的眼眶。“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喝啤酒。”
当罗门从冰箱里拿来啤酒时,苏菲把脸埋在两只膝盖中间啜泣着。她的腿架在沙发前的矮几上,裙子不雅观地翻了上去,穿着黑色尼龙袜的大腿形状优美,惹人遐想。
罗门把啤酒放在她面前,然后沉默地看着她。
有那么十几秒钟,苏菲抬起脸,泪痕模糊地看着罗门,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是哭还是笑。
“我父亲来不及跟我说更多,所以到现在我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上帝啊,他离开我时,我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罗门把装纸巾的盒子推到她面前,安慰地看着她。“这感觉很糟糕。”
苏菲抽泣着。“我真的很害怕,如果你再不出现,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支持下去。”
现在不是询问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伤心的苏菲看上去有崩溃的迹象。要想在最快的时间了解发生了什么,最好还是在这个时候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
“我想,也许你需要吃点东西,反正我想吃一点东西,不如我们边吃边说怎么样?”
苏菲收住了泪水,有点羞涩地看着罗门。
“我一定让你感到厌烦了,象只小母鸡一样叫个没完。”
罗门轻轻拍了拍她的膝盖。“永远不会。我只是感到遗憾,像你这样的姑娘不应该遭遇这种事情。请原谅我的无礼,但我要说,也许吃点什么会让我们更有力气面对现实。”
苏菲抽了抽鼻子。“为什么不呢?也许我们还可以喝上一杯。晚餐要吃什么?”
罗门站起身。“我想这个时候不适合到公众场合去,正好我在冰箱里准备了一些洋肉和蔬菜,我们为什么不自己动手做点儿吃的?”
苏菲想了想,然后微笑。“我会做一种法式羊肉,菜谱是我外祖母传下来的。”
罗门表现出感兴趣的样子。“那现在就开始吧,你准备晚餐,我到外边去找瓶酒回来。”
苏菲从从沙发上跳起来。“我现在也觉得有点饿了。”
罗门把手枪藏在卫生间里,走出这个临时住所。他在附近的街道上观察了一圈,如果苏菲有问题,那么周围一定有保护她的人。不过,暂时他没有找到任何自己住处被监视的迹象。
也许苏菲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在路上他打电话给位于葡益乐的魔盾庄园,询问在巴黎的什么地方能够买到九四年的夏图魔盾,然后在去那家酒行的时候还买了些巧克力。罗门所以选择夏图魔盾,是因为魔盾庄园的主人每年都会邀请不同的美术家为他的产品的标签画上一点什么,比如在九四年的标签上就有荷兰画家卡瑞尔?阿佩的第一幅作品。这也许能够在享用这瓶酒的时候成为一个话题,不至于让谈话冷场。
当回到苏菲的寓所前他又买了一束鲜花。不管什么时候,鲜花总能让女人心情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