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还是要回答你的问题,这样我才能问心无愧地喝完这些香槟。”
“但我却不想问。”ACE坚持己见。“还是你回答过的那些问题,我真的不感兴趣。”
“但我必须回答,这样我们的约会才有意义。”反而是苏菲抓紧了ACE的手。“你是第一个对我表示诚意的人,所以我也要这样对你。”
ACE不情愿地叹口气。“我们真的要这个没用的信使影响我们的气氛吗?”
“我们有香槟,ACE。”苏菲安慰地拍了拍他的手。“我们的气氛不会受到影响。”
如果苏菲有问题,那么总参和安全部的报告也有问题。
她可以对双方参与行动的人员来一次讯问,她有这个权力,但她必须有证据支持自己的提议。不对同行任何成功的行动提出质疑和调查,是情报部门里不成文的规矩,或者说,就算不是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也是一种礼仪。因为牵涉到很多不可能公开的秘密,所以行动的细节完全保密,除非有行政上的命令,否则安念蓉没有权力把某人叫进来提出自己的疑问。
如果她行使了行政命令而没有得出任何对她有利的结果,那完蛋的就是她自己,因为她会因为自己对同行的不尊重而被整个情报系统当成敌人。
现在是她亲自出马的时候了。
安念蓉拿出那些请柬,开始选择那些对她来说比较有价值的聚会。
社交圈子的一个好处是,活跃在其中会让你能够听到很多在正式场合里听不到的有趣消息。并不是说这些谣言都可信,但这些谣言都有其绝对具体的起因。从一个小小的绯闻到一个惊天动地的秘密,最先都会在当事人周围的圈子里开始流传,从某种程度来说,一个好的情报人员就像一个好的记者,总能够在那些如万花筒般迷乱的信息找到有价值的东西。
如果罗门做她的男伴,那他们绝对是搜集情报的最佳组合。
安念蓉的脑子里忽然蹦出这样一个念头。摆弄着那些请柬,安念蓉脑海里浮现出他们共舞的情景。暧昧的舞姿,煽情的节奏,神秘而危险的舞伴,如果那个时刻延续得再长一些,会不会有什么情绪会被引爆?
随意而优雅的旋转,乍喜还惊的默契,深色眼睛里的火焰。这一切的目摇神眩究竟是当时的感受还是后来的想象?抑或是当时的感受已经和后来的想象搅和在一起已经无从分辨?既然这一切感觉还不可信,那么当她中弹后、罗门去而复返时,他眼睛里的神色就只有所谓的责任?安念蓉知道,不管今后发生什么事情,罗门在最后一刻握住她的手、拿下手榴弹的神情已经永远刻在她的心里。
他的双手既粗糙又温暖,握住她的手时,她感到那股热流一直涌到心里。
她的指尖不自觉地按在嘴唇上,好象罗门的吻在那个时候真的落到了她的嘴唇上。
那会是什么滋味?
办公室外不知道有什么机器忽然开动,隐隐的嘈杂声音轰鸣起来。
安念蓉从沉思中惊醒过来,难为情地捂住脸颊,触手一片火热。
现在是什么时候?她怎么可以有这样的胡思乱想?安念蓉啊安念蓉,正如她和ACE的谈话里说的那样,他们都有自己的正式伴侣,这种乱七八糟的念头除了让人心乱还有什么用处?她冷静了一下,然后从桌子旁边站起来走到窗前,尽管从这个窗户里最多只能看到那条通往院子外的沥青大道和远处的天边。
她不经意地撇了一眼镜子。
镜子里的女人星眼迷离,颜面酡红,带着说不出的妩媚意味,与她平时的冷静雍容大有不同,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罗门,你到底出了什么事?她不由自主地这样问自己。不管承认不承认,罗门的安危现在成了安念蓉最关心的事情。她拿起电话,开始为自己的新社交生活做准备。她现在已经有这个资格和相应的地位,美貌和魅力将会给她带来许多意想不到的便利。罗门说得对,她应该为自己争取更多的资本来对抗那些隐形的阻力。有种感觉相信“神谕”和她都心知肚明,最终大家都会走到台前来面对面地解决所有问题,但在那之前,大家必须各显神通以把对方逼上绝路。
即使是隔音门也已经无法阻止外面越来越嘈杂的噪音,那些忙了一天的工程师们又在进行什么疯狂电动车大赛。这提醒她,为了让这里的工作更有效率,还要给这个指挥中心增添更多的娱乐设施。辛勤工作的人就是该得到自己应得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