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想法的东西,但一直到会议结束,安念蓉都没有得出任何结论。任何分析都可能有偏差,而安念蓉固执地认为,只有百分百的确定无疑才能让她得出决定。
会议结束,暂时做为秘书出现的萨莎走进来,脸上带着不加掩饰的惊愕。
“我们接到了一份要求停止与罗门接触的通知,如果我们有他的下落还要及时通知总参警卫局。理由是,有确切的证据证明他与安全部海外行动里的一个事故有关,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罗门被认为是不可信任的。这是怎么一回事?罗门不是为你工作的吗?”
安念蓉也很吃惊。
“有正式的书面文件吗?”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但我这样问他们时,他们说书面文件不是问题。”萨莎的表情很严肃。“他们说这取决于我们的需要,如果我们提出要求,他们就会发一份正式文件过来。”
“那事情就没有那么严重。”安念蓉松了口气。“准确地说,罗门并不为我工作,事实上他的人根本就不存在。”
“我想我明白他的工作性质,那么我们能为他做些什么?”萨莎还是很严肃。
“罗门能够照顾好自己,你也很清楚这一点。”安念蓉看着萨莎微笑。“重要的是,罗门这样做对我们有好处,只要他游离于我们的系统之外,对手就无法确定该把精力放在那一面,就算真的有问题,他自己也比我们这样一个部门更容易脱身。”
“你可以调查一下,是谁要对罗门这样做。”萨莎显然另有想法。“主持这个工作的人就算不是‘神谕’也必然和‘神谕’有关。”
“我也想过这一点,但看看安全部和总参的海外行动备忘录,我又不那么确定这一点。”安念蓉示意萨莎坐下来,然后给她倒了一杯咖啡。“按照规定,我们对别的部门没有任何权力,我们不能命令他们做什么,我们只能用行政命令之外的办法去获取信息,一切都是非正式的。这样做的好处是,我们不用承担任何责任,但这样做的局限是,我们的任何意见都不会在正式场合中被采用。”
“我的天哪,那我们究竟在忙些什么?”萨莎吃惊地看着安念蓉。
“目前为止,我们真正的工作内容只有一个,就是‘神谕’。”安念蓉深深地坐进自己的椅子里。“目前这所有的工作,都是前期的准备。你知道为什么我们要这么小心?”
“到现在为止,我还对自己的工作有兴趣就是因为我不去想那么多。”萨莎勉强笑了笑。
“如果我说安家庆就是一个美国间谍,你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安念蓉也笑了笑。“当然这只是打个比方,无论如何,安家庆不可能是这种人,我只是说,如果他是一个间谍,你会怎样做?”
“在他那个位置?”萨莎摇头。“你的假设不成立,到他那个位置已经不需要做间谍。”
“好吧,那么他的秘书呢?我们假设他的秘书是间谍。”安念蓉把椅背上的一块披巾裹在身上。“他的地位做出什么事情都可能,那你会怎么办?”
“直接过去抓他。”萨莎耸了耸肩膀。
安念蓉赞同地点点头。
“然后呢?”
“然后就不是我该考虑的问题了,我的工作是抓人,我只负责完成这一部分。”萨莎还是耸着肩膀。“其他的部分由别人来完成,在我看来这是最正确的做法。”
“正确的做法就一定会得到正确的结果?”安念蓉把头靠在椅子上。“你的想法是对的,萨莎,我也希望能够像你那样想和那样做,但事实是,这样行不通。你没有考虑安家庆。他的秘书有问题了,人们还会再信任他吗?有一点你说得对,在他的位置上,他不会容许这样的错误发生,这样的话你还能预料他的反应吗?法律和纪律是一回事,但人是另外一回事,你可以熟练运用法律,但你永远无法预测人会做出什么事情。”
萨莎吃惊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安念蓉不说话。
“对,就是这个问题。”安念蓉苦笑。“我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全局。这不是为什么人服务的问题,因为你根本就没有选择。安家庆经常说的一句话是,‘你可以很混蛋,但你不能在自己家里搞破坏,因为把这个房子毁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萨莎还是没有说话。
想了好半天,她才摇摇头,然后笑了起来。
“不用像你那样思考问题真是我的幸运。不过照你的说法,我们的工作不是很危险?你希望你能够为别人解决问题,但你想过没有,一旦你有了问题,谁会来解救你?”
“我们所处的位置和正在做的事情是为了多数人的利益,所以我相信我们的风险是在可承受的范围之内,所以我才把你们召集来。”安念蓉微笑。“这是我们的工作,我们不能推托。”
“我无所谓。”萨莎爽朗地笑起来。“我知道我干的事情可以让美国人不爽,那就是我全部的目的和幸福,跟这个相比,其他的都能忍受。我不知道你们,但我是雇佣军,目前我对自己的待遇很满意。”
“你的话跟罗门何其相似。”安念蓉若有所思地看着萨莎。“他没有明确地表示过,但我相信他的想法跟你一样。”
“所以我会觉得跟罗门有共同语言。”萨莎从椅子上站起来。“晚上ACE请我们吃饭,他让我问你有没有时间。”
“这晚饭跟苏菲有关系?”安念蓉皱起眉头。
“ACE没说为什么,但好象大家都被邀请了,我觉得你应该去。”萨莎嫣然一笑。“我现在要到市区去买衣服,我可不想让ACE觉得我的态度太随便。”
“那样的话我们一起去。”安念蓉也从椅子上跳起来。“我们上一次一起去逛街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