舱,舱外四人把守。穆额回了自己的舱房,杨玉凤又到了潘海龙的舱里。
黄昏时分,郑和飞回信曰:“次日押解此女来宝藏号。郑和。”
在烛光下,徐达亿蓦然又看到一张纸条,上书“扶风凌峰,沈醉。抑郁西堤,扬柳。”他哼了一声“又是什么呀,扶沈,抑杨。”他沉思着,叹了一口气,把纸条撕了。
徐达亿感觉这是祖父写给他的,但是,不能完全确定,祖父远在家乡怎么能了解这里的事?那又会是谁呢,看来沈晴初是个背景很复杂的人物。
但是要“扶沈”怎么扶呢,他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兵变,逮捕杨玉凤和穆额及潘海龙等人,他手下的河北兵听从他没有问题,郑和几十条兵船就在海面上,兵变不能搞啊!凭他单枪匹马的奋力厮杀,即便突围了,又到哪里去?跟随他的部下士兵何去何从?没了兵部编制,丢了工作,难道去当海盗,做潘海龙过去的营生?他的锦绣前程,战斗功绩,崇高的荣誉岂不付之东流!
他虽然年轻,却从军多年,深深知道鲁莽的危险。徐达亿沉思了好久……
徐七爷急匆匆推开了徐达亿的卧室门。泪流满面的说道:“你出来一下,七爷有急事找你。”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徐达亿从未没有见过老前辈这般模样,大概就是“长使英雄泪满襟”吧。
徐达亿懒洋洋的说道:“七爷啊,你自己解决,我不管了,只是不要伤了潘海龙,杨玉凤,穆额等人性命,你们随意处置吧。”
徐七爷听了,良久,默默地走了……
穆额的船舱内,徐七爷和穆额在小几案前相对而坐,旁边有一个精美的大木盒,徐七爷先从袖中拿出了一叠纸票,说道:“五百万两银票。”又把那个大木盒推到了穆额的面前,说道:“金条一百根。”
穆额惊喜不已,低声下气的连胜道谢,声音都有点颤抖。徐七爷目光锐利的看着他,又说道:“潘海龙诏安兵仅百余人,且分散在各队,我的福建兵却有两百余人,已经集结,徐达亿有多少人您是知道的。把这些银子给你手下的五十名骑兵兄弟买些啥的呵!”徐七爷这“五十名”三个字声音拖得很长,穆额说:“是,是,是,我这区区……区区……五十兵士也愿效犬马之劳……”
钞票和金子给了,实力也知道了,敢不听话?老老实实,知道不?不然,把你的五十人马一起收拾了,徐七爷可是个政治老手。
航行舱挤满了福建兵,舱门和楼梯也站满了,吴子逸亲自把舵,神情肃杀……
夜深,杨玉凤和潘海龙在船舱里,一盏红烛亮着,轻轻的在摇晃。杨玉凤似乎情深意长,潘海龙却了无心思,突然跳了起来,把手放在船舱的小窗上,顿时变了脸色,狠狠地说“这是北风!北风!”然而一把拉住杨玉凤说道:“大难临头了!”
杨玉凤慌忙问道:“海龙兄,什么事儿?”
潘海龙气急的说:“船队的方向是南向航行!”杨玉凤不知所措,上贼船了?
潘海龙说道:“今天是北风,我舱门朝北而窗朝东,本应风从门进,而现在风从窗进……可见我船是在向东行驶,即松海号在逃离郑和的大船队,脱离了郑和大船队,松海号上我的招安兵百余人,穆沁回回兵仅五十余人,如果他们发难,来个兵变,那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