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于怀中也是个极孝顺的,他家虽然富裕,而且就生有他一个娃娃,却不娇气,独自闯生意之余,最关心的则是父母的心事。他们担心他的婚事,他就应下媒来,爹想听曲儿,他就到处打听着想要买一块戏阁牌子,只是哪想到这东西有价无市,买都买不到。
幸亏自已的戏阁牌子还未出手。大妞庆幸着,刚想开口说话,院门处却走进一人,精瘦精瘦的,穿着破得露着棉絮的棉袄,一副愁苦相,在院儿门口就哟喝:“于兄弟呀~~那戏阁牌子的事儿,怕是要打漂儿啦~~”
于怀中忽的站起来,拧着眉:“张哥,咋了?不是说找好了人家,只差谈价儿了吗?”原来进来这人就是张瓜子。
张瓜子拢着袖子,进了堂屋弓着背站在那儿:“找是找到人家儿了,可人家也是个有钱的,说是手里的戏阁牌子另有用处,不打算卖呢!我磨了半晌的嘴皮子,死活说不通,唉……”
“这……幸亏我还没敢跟老爷子报喜,不然,又该失望了。”于怀中垂了垂眼睫,有些失望的缓缓的坐了下来。
张瓜子抬眼望了于怀中一眼,犹豫了一下,咬咬牙:“于兄弟,你看,我这也确实是尽力了,只是人家不卖,我也没有办法。现在这眼瞧着就要过年了,我家还啥啥都买不上,就指着年前卖点瓜子赚钱了,你看要不……”
于怀中摇遥头:“张哥,不行的。我这百斤瓜子是要留到年后的,本来说好了若是能找到戏阁牌子卖家,就卖与你,可是……张哥,我做点生意,也不容易啊,若不是为了老爷子,绝不会答应现在就卖了这点瓜子的。”
“唉……”张瓜子拢着袖子,低着头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于怀中终是有些不忍,又道:“张哥,这生意上的事,钉是钉,铆是铆,绝不能含乎。可私底下,咱们关系也不错,我也不能眼看着你过不去这个年儿。要不,我借你点儿?”
张瓜子却坚决的摇摇头:“算了算了,老婆子不叫借人钱的。唉,要不是她病这一场,也不至于这么手紧。我再去寻寻别的法子吧。”说着,转身出了堂屋,佝偻着背,一步一步的往院门口走去。
张瓜子走了,于怀中才叹口气,有些歉然的对大妞笑笑:“叫你见笑了,这张哥儿老婆前些日子生病,把家里钱都花空了,我有心帮他,也提过几次借钱的事儿,可他性子硬,就是不接我的帮济。”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大妞叹息着也摇摇头,这张瓜子固然可怜,但自已现在好像也没什么资格去可怜别人,又转了话题,道:“于哥儿,这么说起来,你这百斤的瓜子,是不打算出手了?”
于怀中点点头,虽不打算与大妞做买卖,但还是很客气的给她续上了茶水:“今年咱们怕是没机会做生意啦,明年再讲吧,呵呵,我一定给你留着。”
大妞笑眯眯的直视着于怀中:“那如果我这儿能弄到戏阁牌子呢?”
“你认识手里有戏阁牌子的人家儿?他决定要卖吗?”于怀中的眼睛一亮,有点激动的。
“其实我这儿就有一块。”大妞嘴角闪过一丝笑:“如果于哥儿能把这百来斤的瓜子……”
“卫姑娘有一块戏阁牌子?”卫怀中脸上的表情很丰富,惊讶,惊喜,再转为深思:“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没想到眼前的人儿就有戏阁牌子。如果卫姑娘愿意卖出,那这些瓜子就全卖与你了。”
“呵呵,可是我并不打算卖出这块戏阁牌子。”大妞笑笑,戏阁牌子现在炒得越来越香,从于怀中这里就可见一般,大妞可不会为了这点瓜子而把这个升值潜力很大的牌子卖掉。只是,牌子不卖,瓜了也要买到手,那就只有一个法子:“不过,如果于哥儿愿意,我可以将牌子租用与你。”
“租用?”于怀中一怔,还从未听说过这东西有租用的。
“嗯的,租用。租用的费用按月计,具体多少钱再议。租用期间你可以任意使用,但是得你自已续费,只不过归属权还是在我手里。如果你愿意,我们就签契约,三个月一签,三月之后如果你还想用,可以再续约。如果我没有其它的用处,会继续租给你,可是如果我有别的用处,也有可能不租给你。”大妞刚才灵机一动,想到了这个法子。这样即不用卖戏阁牌子,又可以买到瓜子,还能赚到租用费。反正戏阁牌子闲在手里也是闲着。
于怀中显然第一次听说这种租用理论,他的眼神复杂的变幻了一会儿,点点头:“卫姑娘这法子倒是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成,那就这样,这牌子我租了,瓜子一会儿也卖与你,按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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