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宁致远颁布这个命令近半年来,他就从未输过,因为他知道,自己是劫匪出身,必须要比别人更加努力,才能获得认可,才能...拿到更多的银子。
所以他的士兵除了常规训练之外,他还交给他们一些实用的功夫,程晨是个练家子,不输于李军的练家子,这是他的优势,所以他的部下要比一般的士兵强,强在技巧上。
“将军...”部下祥子喊道,脸色一本正经,但改变不了猥琐的相貌,这么久以来,他终于是将称呼完全改了过来,“敌军...好像没有出营寨的意思。”
“不出便不出,他们这是怕了。”程晨高喊道,语气中似乎带着振奋人心的力量,“弟兄们,我们是最强的,就连大人的嫡系部下都怕了我们了,攻进去,冲啊。”
他不是一个冲动的人,此时说这话不是为了贬低敌人,只是为了....贬低敌人和贬低敌人,当然,顺便可以提升一下士气。
而对面的一群士兵,显得十分生气,他们并不算是宁致远的嫡系部下,开始从金陵过来的,不过堪堪千余人,早已分散到了军中,只是他们的将军文浩,确实是跟着宁致远从金陵过来的,凭着对宁致远的尊敬和崇拜,他们也确实引以为豪。
一群人脸上血色上涌,在等着自己的将军下令,用手上的木刀木剑狠狠砍死他们...
文浩沉着脸,不顾手下那副涨红的神情,因为此时,他心中也是十分生气。
毫无疑问,程晨这句话说到他们心坎上了。
先扬后贬,还是在他们在意的这种事上,却是让他们受不了,但文浩能成为这八千人的偏将,并不是靠着是宁致远的老部下的关系,除了李军,他是最优秀的一个。
他的确是要弱于程晨,武力比不上,临阵指挥也比不上,因为他只是一个难民,或者说,一个稍稍有天赋的难民,从吃不上饭的士兵到难民到护院,再到表现出色的士兵至现在的将军,他靠的只是一点天赋加上许多的努力,仅此而已。
“冲啊,对面的士兵喊着,”语气中充满了兴奋,向着文浩等人的营帐袭来。
“不许出去。”文浩沉声说着,“守好营寨。”
看着自己部下憋红的脸庞,文浩果断下令道,虽然他也很想冲出去,但是他清楚一点,那就是自己不能和对方硬扛,因为他的部下要稍弱于对方是事实,出去有很大的几率会输。
一场实战演练的时间是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之后定胜负,所以这也是为什么程晨一方竭力攻击,而文浩只要求守势便好。
营帐并不高大,甚至可以说是十分矮小,倒是成堆成堆的沙袋堆积着作为障碍物要比木栅栏的作用要大。
所以文浩只是稍稍抵挡了一下便将战场移到了营帐内的后方,程晨一马当先,木刀挥舞处,尽是一片白色,被斩到了手臂,便不用手臂,斩到了身体,便直接倒下,而程晨身上则是干净的一片。
文浩一方已经逐渐显了劣势,程晨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冲啊...”突然从程晨身后传来一阵厮杀声,让程晨脸上的笑意愈加浓厚了,他心中笃定了不少。
对于训练熟练的士兵,这种程度的埋伏根本不叫埋伏,无非就是从后面身旁突然出现了敌人,转个身,侧着身子也就可以了。
程晨有些好笑文浩竟然做出这种安排,恐怕他也是没有什么办法可想了吧,因为自己的部队却是要比别人都强上那么一些,技巧的原因,再过上些时日这种差距可能磨平,但现在却是不可以的。
自己部下是最强的。
根本无需程晨的吩咐,他手下那群人开始自觉地应战起来,双方各有伤亡,但总的来说,还是文浩一方死伤要稍多一些。
........
宁大官人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切,心里在酝酿着话语。
“这场实战演练,程晨部赢了,但程晨却输了。”宁致远看了一眼了脸庞消瘦的文浩,脸上不惊不喜,继续说道,“文浩部输了,而文浩....也输了。”
话音一出口,原本脸上洋溢着喜悦的文浩部署脸色顿时一僵,而程晨部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好到哪儿去,就算自己等人赢了,但是自己的将军却死了。
程晨羞红着脸低着头。
一众士兵也都沮丧地低下了头,有人心中不解,但是并没有问出来,这是他们对于宁致远的尊重。
比斗在程晨部将文浩部强势碾压的时候结束了,两个时辰到了,此时程晨部队占着明显的优势,再有一个时辰,便可以完全取胜了,只是,程晨却在文浩军队的围殴中‘身亡’,这便是整场演练。
这样的演练某种程度上并不能说明问题,也能说明很多问题,程晨部队在他自己的调教下,强于野路子出生的文浩,指挥经验又比文浩要丰富,而又是光天化日之下,没有偷袭这一说法,只有正面迎战和固守,所以程晨是赢定了。
这样的结果,是程晨的疏忽和文浩的有意为之,宁致远认为程晨错了,但并不认为文浩做的对。
“文浩,本公子问你,在这场比斗之前,你能猜得到结果吗?”宁大官人轻声问着。
“猜得到自己会输,但猜不到....老程会死。”文浩沉声说着。
程晨的脸色登时涨的更红了,心中羞愧无比。
“那你选择固守的原因是想拖到两个时辰结束,那样输得更加体面?”
文浩顿了几息,然后点了点头。
“王五,报上伤亡来。”宁大官人吩咐道。
“是,”亲卫王五应着,然后说道,“文浩部损伤五千九百八十名,程晨部损伤两千五百一十二人。”
损伤,就是沾着白点的人,战场上指的就是或死或伤。
文浩愣了愣,然后低下了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