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问。
“后来…后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位小姐所学起了作用,还是因为什么,选秀的时候,被留在了宫里,成了个贵人…”陈氏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些恍惚。
南乔也没有打扰她,只轻轻下床穿好了鞋子后,又悄悄坐回床沿上。原来额娘也是庶出…南乔转而一想,也是,若陈氏是嫡出的小姐,怎么会嫁给庶出的宝柱?而她口中那位嫡出的小姐,当上了贵人的那个,应该是陈氏的妹妹,自己的小姨了?
原来陈家还有人在宫里…南乔在脑子里搜索一遍,发觉这一家人都极少提到陈氏的娘家,且她的记忆里,陈氏仿佛从没有回过娘家,他们家也不曾有陈家的亲戚上门…看来,额娘与陈家的关系很…很冷漠啊…
“瞧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陈氏见南乔乖巧地挨着她不语,于是笑呵呵地道:“说来还多亏了练就了这一手针线活,不然家里可没钱请人给额娘的宝贝做漂亮衣裳。”
南乔低头摸摸自己旗袍上的细密针脚和袖子上那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心头一酸,抬头道:“额娘,咱们会过上好日子的。”
陈氏也笑道:“恩,额娘现在过的就是好日子!”陈氏揉了揉南乔的脑袋,将她睡了一觉有些乱的头发揉的更乱了,才领着她在凳子上坐下,从状似梳妆台的抽屉地摸出一把梳子,仔细将南乔的头发梳理一番,左右看了一下,仿佛满意了,才一拍南乔的肩膀,笑道:“自己去漱口去!”
自己终于不用为乔乔的病情日夜揪心,这可是自己盼望了七年的好日子!
南乔出了自己的房门,用手指蘸了点盐洗洗牙——她还没有开始换牙,而在大清朝,没换牙的小孩子一般是不刷牙的,但南乔却是有些不能忍受,她本想学着大人们用咬柳枝,可不得其法,致使牙龈流血不说,还让陈氏好一阵心疼,说是在她牙齿全部换完之前,禁止她刷牙…无奈之下,她只得偷偷用手指蘸点盐,在口中搅和一番了事,总比不刷要好过许多…
发明,是不是应该从牙刷开始?南乔想着,对着木盆照了照。水中的小人儿唇红齿白,眉清目秀,梳着一把包包头,但看长相,与前世自己七岁的时候差不离…
很好,若是李言在街上看见自己,应该能认的出来…南乔心情愉快地洗了脸,接着又跟阿玛请了安,与哥哥说笑一会儿,一家人围在一起,喝过热乎乎地甜粥之后,各忙各的去了。
南乔也回到自己房间,打开那个青布包,先是将那本《太极拳》翻了翻,发现只是与自己现代学的太极拳不差多少,只是多了几个招式,也就放下了,转而拿起《五禽戏》,来到院子里,照着书上的姿势,慢慢练习起来。
你问为什么不直接打太极拳,南乔不是会这个么?正因为会这个,她才暂时放弃了在人前练习…陈氏在屋檐下笑眯眯地看着呢。那太极拳她可是打过几千上万回了,熟的不能再熟,你让她怎么装成一个初学者?
她大病初愈的一个女娃娃,运动天赋有那么高么!若是引起陈氏的惊叹甚至怀疑,那就不大好了…
呼吸、吐纳…什么养生决、养气决…怎么看着这么玄乎?南乔手捧《五禽戏》,心中有些嘀咕,最后只好放弃了那看不懂的理论部分,翻到后面,对着图谱,一边回想昨日看到的陈兴医的动作,勉强将“虎戏”的几个动作弄得有些像了…
“乔乔,歇息一下吧。”陈氏坐在屋檐下的団凳上招呼道:“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咱们时间多着呢…”
“哎。”南乔答应一声,这才发现就这么一小会儿,自己就出了一身的汗…自己早上关起门打拳的时候,也没怎么出汗啊?这五禽戏还真是…南乔不知道如何形容是好,将那本书放回房间,又打了水擦了汗净了脸,搬个団凳在陈氏身边坐下了。
“额娘,您这就教乔乔针线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