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潮也查知李石兄妹是一直跟随李言之人,忠心方面肯定是不虑的,至少比他现在用的两个才服务于他的两个小厮要保险稳妥些,此举可谓是贴心周道了。但是……
李言苦笑着叹息,心中羞恼之极,却又感觉无可奈何。
他醒来之时,李秀正面色酡红地擦洗他赤裸的下半身。(他中刀的位置在大腿稍微根部一点)这虽然有些尴尬,但李言并没有过于在意,立即遮住了自己的身体,就要唤小厮进来伺候,言语中也有些责怪李秀不够自爱的意思。
但他哪里想到,李秀竟然跪着说她已经是他的人,并且在他昏迷过程中有了深入的肢体接触!
“你确定是我占有了你的身子,在昏迷之中?”李言脸色铁青,说话也直白起来,目光在李秀脸上冷冷的扫视。
“奴婢……”李秀脸色涨红,眼泪唰的落下来,悲愤地一头撞在了墙上,仿佛是因为李言的怀疑而羞愤不堪。
接下来又是一番忙乱,而李青也证言说,大夫给他用药的当晚,李秀单独给他擦身的时候,他的房间中出现过奇怪的让人产生不良联想的声音……
而大夫的回答则有些模棱两可,道:“按药理说,你服下的解药中并不含有让人兴奋的效果,只是,你中的毒颇为复杂,许多不同的毒性纠缠在一起,再加上所用的解药中也含有一些毒素,这参合起来,老夫难以确定会发生什么,唉,如果当时能给你诊脉就好了。”
李言很愤怒。但愤怒之后,心中又生出一种难以明说的滋味,特别是看到李秀额头裹着一条绷带,挽起了妇人的发髻,默默地替他端药送水之时……
如果真是自己占有了她,那么……
李言不敢去想。
……
小客栈中,南乔躺在地上,有些不适地皱了皱眉,翻了个身子。在她身上,睡时盖着的小毛毯已经换成了客栈提供的薄被,而小毛毯此刻正盖在十七身上。
突然,宁静的夜晚隐隐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一道暗影停在了他们的窗前。窗户纸“噗”的一声被捅出一个小洞,洞中探出一跟黑忽忽的竹管。
什么味道……
“南乔,南乔……”
南乔睁开眼睛,发现一双眼睛正停在离她不到几寸的距离,骇的她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一些,却“咚”的一下撞到了什么,头疼的更厉害了,似乎哪里都不对劲。
“别出声。”十七低声道。
南乔摇了摇头,脑袋清晰了些,再一看,就知道哪儿不对劲了。她和十七已经不在曾经投宿的小客栈中,而是被人绑住手脚,丢在一个窄小的空间中,紧紧挨在一起,就像是在一个箱子中。箱子不停地晃动,似乎是在被人拉着走。
“黑店?”南乔惊讶地问道。
看到南乔没喊也没叫,十七诧异地扬了扬眉,低声道:“不知道,不过咱们的包裹还在。我们应该是中了迷药,才会被人掳了来,真是该死!”
被人绑架了。这种感觉,挺糟糕的……南乔贴近箱子的缝隙,但外面也是影影绰绰的,看不清楚,但好在还透气,暂时不需要担心被闷死。只是,绑架他们两个穷小子做什么?难道是人贩子?
十七闷声道:“咱们应该在马车上。你靴子里不是有匕首么?看看能不能拿出来,将绳子割开。”
南乔点了点头,努力将两只脚用力错开,靴子一点点地往外褪去。这个工作急不得,南乔一边微微用力,一边问道:“知道外面有多少人么?”在她想来,虽不知道绑架他们的是谁,但看管两个孩子,应该不会分派太多太强人手,如果只有寥寥的一两个人,凭着自己和十七的身手,逃出去应该不太难。
十七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但马车上装的应该是药材,药材算是贵重的物品吧,押车的应该不会少。”
南乔闻言有些失望,道:“咱们两个装作害怕,配合一些,只要看管不那么严,一定会有机会逃出去的。”这样的话,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十七。
十七眼神闪了闪,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挪动双脚,帮着南乔踩住靴尖。就在他们快要成功之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就听见有搬动物品的声响越来越近,两人对视一眼,各自闭上眼,靠着箱壁歪在一边,装作没有醒的样子。
很快,箱子咔吧一声被打开,只听有人道:“管事大人,两个小崽子没有醒呢。”
“哦?难不成这‘三日醉’真能让人睡上三日?啧啧……”
“哪能呢!不过对象是两个小子,咱们用的剂量不小,所以他们才没醒。管事大人,要叫醒么?”
南乔感觉有人在自己脸上摸了一把,心中恶心,但还是忍住了没有动。
“不用了,叫醒了喊叫起来,忒麻烦。”这人顿了顿,又啧啧叹道:“主子看中这做弟弟的,却没有想到这做哥哥看着是个黄脸,但皮肤真够滑的,着实不赖啊,不赖……好好调教调教,主子有福喽。锁了吧,咱们连夜赶路,连夜赶路。”
“至于么,两个小子,还怕跑了?”言语间很是不以为然。
“稳妥为上。走的慢了,两个小子闹出动静,引了人注意可不妙。只要二日后到了扬州,往大宅里一送,你们不是想怎么松快就怎么松快!”
“大人说的是。”接着就是一阵马屁奉承和管箱子上锁的声音。然后人声渐渐难以分清了。
南乔恶心地皱了皱眉,感觉脸上被摸的那一块跟火烧似地,狠劲地在十七肩膀上蹭了几下,才咒骂道:“原来是那个恶心的胖子使人做的!”
十七也是脸色铁青,狠狠地咬着唇。死胖子,竟真打爷的注意!“乔乔,我们不逃了!我倒要去看看,那胖子到底是什么身份,竟然敢……竟然敢……爷我要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南乔坏坏地猜想他是说“逼良为娼”,心中想笑又不敢笑,脚下用力一错一蹬,藏有匕首的靴子被褪了下来,露出插在绑腿上的匕首。“你要报仇,行,但咱们总得先保住自己吧。好好计划,保存体力……”
说着曲腿弯腰,用被绑的双手别扭地抽出匕首,示意十七转过身来,小心翼翼地替他割开绳结,匕首很锋利,这个过程没有费很大功夫。十七解脱了双手,替南乔解开手脚上的绳子,两人揉着麻木的腿脚,开始小声嘀咕起来。
因为想不出什么好对策,南乔并不赞同以身犯险,想要报仇,只要两人逃脱,到了安全的地方,十七的身份一公开,再将自己的经历一说,有的是官兵去调查,到时候一力监督着,别让人狡脱就是。在南乔想来,冒犯了皇子,等于冒犯了皇家威严,那胖子下场可想而知。
但十七却是咬牙切齿,铁了心要去闯一闯。“他们可以绑了我们,那大宅中指不定有多少被绑的无辜孩童!而且,乔乔,你不知道官场上那些人,做这种黑心犯法的勾当,那胖子一定不止一个人!如果我没有证据,他们有的是借口狡辩!我要亲手宰了那个胖子!要走你自己走!”
南乔头痛地揉着脑袋。
她自己走?将十七带出京已经是个大错误,如果将他一个人丢在狼窝里,万一真出了点什么事儿……而且,十七怎么说都还是个孩子,虽然一路上表现的很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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