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陈兴医看着南乔微笑的脸庞,心中似乎被触动了一下,道:“南乔,谢谢你了。”
然后似乎又觉得这道谢的话太过正式了些,呵呵笑道:“若不是你,我又要白做半日得抓药伙计了。恩,南乔你说,为什么我那掌柜就不能给你一样大方呢?好歹给我一文铜线意思意思嘛!”
南乔扑哧一笑,装模作样地想了想,道:“我觉得,不是你那掌柜不付钱,而是陈爷爷根本不想让你有零花钱吧!不信你打听打听,陈爷爷的佣钱肯定比以前高了一大截!”
说说笑笑中,两人到了吉祥铺子,三个铺子各抽出了三个人来,在平日里店员习字的房间里坐下了,加上陈兴医,正好十个人,算是个小班了。
这间教室,一直都是店员们学习的地方,布置的与后世的教室很像。黑板粉笔也被南乔找人弄了出来,质量不敢说,但不管是一对一辅导也好,还是一对多培训也好,都好歹方便了许多。
以前教栀子的时候,南乔纯粹是填塞式的,只教会了她什么样的帐该记在什么地方,完全是为了誊写账本的需要其他的,基本上都是栀子自己揣摩的,加上南乔偶尔指点了一两句。但就算是现在,一年过去了,若是让栀子对着她自己誊写的账本做解说,恐怕她也讲不出个所以然来……
有些头痛啊……南乔站在讲台上,看着台下十个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却又兴致勃勃的眼光,开始了自己的讲学。同时,心中哀呼不已,这样一门学科,哪里是一节课两节课就能搞定的?那自己……
一节课上了一个小时,四十分钟她滔滔不绝,二十分钟提问时间,待打发了那九个店员,南乔灌了几口茶,舒缓了一下嗓子,吩咐栀子道:“你去,问问他们的感受,拍马屁的,就算了。”
然后,南乔在陈兴医对面坐下,撇了眼他面前的记得密密麻麻的白纸,问道:“如何?兴医,你听懂多少?我要听实话。”
陈兴医绝对是个好学生,单从他的做的笔记上就能看的出来。只见他眉头微微拧起,从头又看了一遍自己的笔记,才道:“南乔,你是说,你讲的这些,这本书还没有编写完毕?”
南乔摇摇头,道:“不是没有编完,是没有最后定稿,还在改。你知道,要给人看嘛,当然要严谨一些。兴医,我问你话呢。你刚刚说的内容,你是听懂了,还是不懂?哪里需要换个方式解说?哪里要快一点,哪里进程可以快一些?”
陈兴医没有让南乔失望。他得到南乔新书出来,会送他一本,并且每次讲课都要让他旁听的承诺后,指出了哪几个名词需要详细的,换个方式解说,哪些地方不用浪费太多口舌……
“如果听课的,是长期理帐的老账房,并且有书本做参照的话,你这一节课还可以缩短一些。”陈兴医最后总结道。
“真的?”南乔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自己做的计划是十五个课时,那么再加快的话,十个课时完全够用了?甚至,学生们做了预习的话,这时间还能缩短一些?
这真是个了不得的好消息……
南乔兴奋之下,立即有了干劲,招来了学生们,又上了一节课……
“南乔,你等一等我,一会儿就来。”陈兴医与南乔打了个招呼,小步快跑出去,没用一刻钟又回来,递给正在喝茶的南乔一个药包,道:“这是清火利咽的药茶,我家的祖方,你回去记得泡来喝。今天讲了那么多的话,不注意的话,明天嗓子一定哑了。”
南乔正觉得喉咙难受,深深后悔自己贪功冒进,这一包药材来的正是时候。她激动地抓住陈兴医的胳膊摇了摇,眼泪汪汪地道:“兴医,你真是太体贴了!”
陈兴医慌乱地抽回手臂,将药包放在桌子上,道:“这有十包,你先喝着,下次给你多配一些。爷爷还在等我,我先走了。”说罢,转身飞快地跑了。
咦,他那么赶时间的?南乔摇头叹息,心道,难道陈兴医不是陈老的亲孙子?没见过这个压榨童工的,要是自己,一定受不住这样强度的学习工作……真是可怜的娃。
同情完陈兴医,南乔解开药包取出一份,让栀子拿去,道:“泡一包试试。咱们再在这儿歇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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