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那男人挠了挠脑门,呵呵笑道:“算不上新婚,这还有个麻烦没有解决呢。哎……”男人稍微探身凑近了秋儿,做出一副要说秘密的架势,却丝毫没有压低声音:“我听说女人都喜欢你们这里的布偶是不是?你看,我这带了个小回去……我们家中的那位脾气本来就不太好,掌柜的,给支个招,想想办法?”
原来还不过是个小,以为她自己多了不得呢……一时间,所有人看向粉黛的目光都意味莫名。
秋儿也是略作惊讶地笑了笑,道:“这位管事大人说的可是夸张了。女人嘛,还是最爱珠宝首饰,咱们这些子布偶只能斗个趣,能锦上添花就不错了……”
“这样?”男人装模作样地摸着下巴想了想,大笑道:“掌柜的你是实在人!得!挑最新的布偶来两个,然后咱再去选几件好首饰!哄好了内当家的,好享几日齐人之福!”
“大人您这才是明白人……”
“……”
燕宁趴在沙发背上,饶有兴致地看了半天,待那男人再次拉扯着粉黛大摇大摆地离去,她这才转过身来坐好,盯着南乔道:“乔乔,你果然是恶毒,唉!亏我刚刚还说你心软来着,我一定是看错了人!”
“这是怎么说的?”看到粉黛白了又红,红了又白的脸色,南乔突然觉得心中舒顺了许多——人的郁闷果然是要转嫁出去的——“比起你动不动就血淋淋地要人性命,你不觉得我待她算是很宽容的吗?至少她如今活的也算滋润不是?”
“切……”燕宁没好气地白了南乔一眼,道:“我敢打赌,她一定活不了多久的,肯定得自杀!”
“为什么?”南乔好奇地问道。
“你自己使人打听着看戏好了。”燕宁抿了一口茶,抬眼道:“你瞧那男的的表现,他根本就没把那奴婢当做一回事,分明就是在炫耀自己的得到了一样东西……要知道,这没有名分的侍妾转来让去绝对正常,那奴婢说不定过两日她的主子又得换上一个,然后这么换下去,但凡还有点羞耻心的,都活不下去……”
“这样……”
南乔突然想起很多年前死掉的李秀,有些意兴阑珊。她其实没有想过要她的命……不过,管它呢……她总不能跑去跟十七说让他放过粉黛不是?十七这个时候可是一点儿都不能沾惹!
她顾忌的没错。
十七回宫之后,打开画轴一看,顿时二话不说黑着脸将画卷愤怒地撕成十几片,散落在整个书房的地板……只是,待到他呆呆地跌坐在椅子中半晌之后,又跳了起来,慌忙捡起碎片,珍惜地一片一片重新拼了起来……
话说回来,有关粉黛,事实正如燕宁所预料到的那样,接下来的半年中,粉黛几乎每隔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就会被不同的男人带进铺子中一次,向众人宣布对她的所有权……终于,在最后被一个刷马的跛脚老头所拥有之后,她投了井……
但南乔早已懒得关注这个。
她所关注的是,有关李言的调任文书什么时候下达,李言什么时候才能到保定府上任,以及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够相见……
然而,在这之前,一个消息突如其来——老太太没了。
“没……没了?”
陈氏惊讶地站起身,筷子掉落在地也不自知。
南乔喝粥的动作顿了一顿,这才有些艰难地吞咽下去。她记得当日去探病的日期是三月十二,今日才不过是三月二十——这就是陈老所断定的“少则一个月,多则半年”?
“夫人,报丧的人就在厅外等着,说是昨晚正子时走的。”杏花低声道。
“让他进来。”宝柱起身离开了餐桌,到正堂上坐了下来。
……
随风舞动的白幡将满府的春色遮掩了下去,大朵的白色绢花插在发髻上,身上披的,腰间缠的,都是浆染成刺目的白色的僵硬到格人的麻布……
南乔跪在灵前,听着僧侣们的唱经声从四面八方压迫着她,看着周围跳动的油灯,感受着膝盖下透过蒲团依然冰凉的地板,眼泪不停地流了下来。
“老太太活着的时候待你可是不咋地,乔乔,没想到你倒是哭的真切。”南黎在南乔旁边的蒲团上跪下,往前面炭盆中添了一把纸钱。
哭的真切?她当然哭的真切。
当陈老预言老太太死期的之后,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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