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地问自己,难道真非池中之物?
“本县人才如此之多,老夫真是高兴!”柔呵呵地声音出自新进来的中年人。秀才们忙起身同他打招呼,他正是本县唯一的举人,刘霖。
杨颋一见是他,顿时放下了脸,起身就往外走。文俊彦跟馒头都有些奇怪,杨颋为何变脸如此之快?
刘霖见杨颋一言不发就往外走,出声挽留:“杨贤侄,许久不见,为何这般匆忙!”
只是冷冷地一瞟,一个字都没有,腰板挺直的往外走。段延沛一见忙拉住杨颋,这个杨颋这般倔做什么?跟刘霖做对他有什么好处,杨颋丢了教职还不是因为得罪了刘霖。何不趁此机会缓和两人的关系?
杨颋甩开段延沛的手,一字一句地道:“段兄,在下不与此等污秽之人同处一室,告辞!”
段延沛又抓过杨颋的手,将他往里面拉,赔笑着对杨颋使眼色,手上暗暗使劲:“澄怀兄,今日只论文章,不说他事。我刚做一文,快帮我评评!你听听,”
“之聿兄!”杨颋用力挣脱段延沛的拉扯,厉声道:“之聿若再这样,杨某即与你割袍断义!”
周景源大步走上前,拱手对杨颋道:“澄怀兄所言正是。之聿兄,读书人怎可趋炎附势,自失气节!澄怀兄,我与你同走!”
杨颋道了谢,抬脚同他一起出去。
段延沛尴尬地垂下手,满面通红,不知如何是好,刘霖呵呵地笑着走到他跟前,携了他的手:“段贤侄适才不说做了一文,念与老夫听听如何?”
段延沛支支吾吾地要婉拒,刘霖随着他的目光在屋中扫射一圈,本已起身的秀才们离开又都坐下来。
“贤侄?大家都留下了,就说与老夫听听,老夫也好为你润色一番?”刘霖说完也不给他反驳的机会,携着他走进雅间。
碧霞见哥哥出去了,忙追了出去。
淑贞、白霜见了也忙跑着追去,一阵急跑,四名女子得面上都泛起了潮红。
碧霞气喘嘘嘘地喊着:“哥哥,哥哥等等我!”淑贞也跟着喊,两个大男人这才停住脚。
碧霞跑到跟前,气虚喘喘地直抱怨,周景源只得好言相慰;淑贞极为不满地嚷着:“师兄你这是做什么?是在是太无礼了!你就是不喜欢刘举人,也该给段公子面子。你没见他当时有多尴尬?”
“姐姐这是什么话?读书人就该有读书的骨气!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道不同不相谋!何必要跟他多说?”年幼地碧霞红着小脸激动地反驳。
淑贞见碧霞一个子曰,书云的就恼火,爹爹就说过,书本是回事,人情世故又是另外一回事,她不由的反驳:“你只知道死读书,却不知人情世故的艰险!”
碧霞也恼羞地冲着:“你就知道?你才多大?”
“我虽不大,但也听爹爹说过!”
碧霞拍手笑道:“你不也是听人说?还不是死读书?”说着还朝淑贞哼了一下。
淑贞被驳了话,面子上挂不住,眼一红便要哭,周景源见了只得怪自己妹妹不懂事。杨颋便提出要送淑贞回去。
杨颋将淑贞送回了家,便说要送白霜与馒头回去。馒头见没有旁人,杨颋同姐姐说话,自己胆子也大了些,悄声问:“刚才那人官很大吗?”
“刚才?”
馒头用手比划着:“就是那个长了胡子,公子不想同那人说话的啊?”
杨颋略微一楞,哦,是刘霖,“怎么这么问?”
“我看那些人有点怕他!”
杨颋呵呵笑了,吐了口气,浓重的热气一会便消失了,“官却不是很大,不过是个举人老爷而已!”
“那有五品官大吗?”
杨颋虽然很奇怪馒头为什么这么问,但是他还是很耐心的回答:“不!”
得到了这个答案馒头有些失望,白霜低头问道:“你怎么问这个?”
馒头没有说话,低着头走路,走了一段又抬起头问:“那什么官比五品官大呢?”
“从四品以上的都比五品官大,不过这也说不上!”杨颋实在是很难跟馒头解释官场上的事情,那么多的官制,岂是自己一两句话久能说清楚的。
馒头得到了这个不确定的答案也不满意,什么说不上,“那什么官一定比五品官大?”
“当朝一品!”
一品?一品就能比五品官大?率先走进拐角的馒头,见三姐半天都没有跟上,往回走,却看见三姐同杨颋拉着手不放。她笑了下,蹲在那想着那个一品究竟是什么官,若是自己能跟一品官的娘子,那娘一定……呵呵!她暗自的笑着。
“你笑什么呢?”
馒头收起心神,抬起头却见是白霜,问道:“三姐,好了?”
白霜脸一红,悄悄地扭过头,那人已不在了,她点点头,拉着馒头进了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