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朝鲜?你不是说不去的么?”馒头震惊地瞧着他,他怎能言而无信?
李松放下手中的热汤,仔细地瞧着满脸震惊地馒头,良久低下头道:“是我失言了。”他还能说什么,说是为了她的一品夫人去朝鲜么?
馒头不知道为何有种被欺骗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他们都喜欢用这么一句话做理由,她有些暴怒地瞧着同样不多话的他。
她前日才同骆榆芽说过大哥是不会去朝鲜的,如今又要去,她觉得好像自己被愚弄了一般。脑海里立即浮现出骆榆芽斩钉截铁地面容,她都瞧得清清楚楚地,只是自己瞧不见罢了。
“我去去就回。”他再次抬头,瞧见她一副失望的模样,起身走到她身边,揽过她的双肩,轻轻地拍着她,心里不禁泛起一丝怜惜,又要将她丢在这,他实在是有些不忍。只是小妹子喜欢凤冠,自己为她挣来又如何?
去去就回,这可是一整年,这一整年又只有她一个人。她挣开他的环抱,好像在试探,轻声问道:“只去这一次么?”
“是!”他违心答应着,若是想给小妹子挣顶一品夫人的凤冠,就有无数地出征,分别,他只希望她能满意。
“那就去吧!只是你要写信给我。”只希望他这次说话能算数,以后不要再出去了。
她能同意,实在是太难得了,他再次紧紧地抱住她,喃喃地道:“我一定尽快回来,一定!”
“你得给我个孩子。”她只有这么一个要求,苏慕楠同骆榆芽的话是对的,有个孩子在自己身边,自己便不再孤单了。没有他陪着自己,有他的孩子都可以。
闻言,李松立刻松开了双手,怔怔地瞧着馒头,摇着头:“这个我不能答应你。”生孩子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情,他是男子也知道生孩子对女人来说是到奈何桥上走一圈的道理。他怎么能让她一个人承担所有的害怕。
这场仗还不知道要打多久,难不成让自己回来后,孩子都长成,不认自己了么?不行,这个绝对不能答应。
“为什么?我要的不过是个可以陪我的孩子,你既然不能陪我,难道连个孩子都那么吝啬的不肯给我么?”她顿时失声质问着。
这是馒头第一次发怒,她头一次展现出自己的强悍,她要求的不多,只是要个可以陪自己的孩子。
李松忙哄着道:“不是不给,而是,你个人带孩子甚苦。你若是孤单,不是还有洪嫂子她们么?你若是想出去卖粥也是可以的,学医术也行。只是……”
“只是不能给我孩子是不是?”她顿时觉得满口千斤,成亲还不到一年,大哥便不喜欢自己了么?她已经为了他整日讲究梳妆打扮,也学了诗词,甚至连兵书也看,他为什么对自己还不满意?当时同自己说要做自己,不要专门为他而变。都是假话,糊弄自己的。
“是!”
她挪了身子,抹去眼泪,开了箱子为他打理着衣裳,头也不回问道:“什么时候走?这要去多久?四季的衣裳可要都带上?明日我去药铺准备些药丸给你带上。”
“明日!”他没想到当他才说出口来,李如松并道,明日启程。他和小妹子在一起的也不过只有今晚而已。
“明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要去?只是瞒着我是不是?”她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连声问道。
前几日,她得诰命那日,李如松就说大哥若去了朝鲜,自己就要变成四品的恭人;大哥还问自己喜不喜欢诰命,当时那眼神中流过的神色,分明是……
原来他早就知道要去朝鲜,只瞒了自己一人。呵呵!在大哥心目中,自己这么的不值一提。
李松瞧着她一脸悲痛欲绝的样子,拉过她的身子,紧紧地箍着,一遍又一遍地道:“我一定快回来,回来就让你给我生一堆的孩子,哪怕你不愿意,也得生。”
最后句带有笑意地话听在她的耳朵里,她更是难受,到时候就算自己愿意,大哥还会是那样的人么?
*
“啊!救命!”
馒头尖叫一声,猛然睁开眼睛,露在棉被外的双肩冷冷地提醒着自己,这是在自家家中,她这才安心的抹去额头的冷汗
延绥的冬日都是这般的寒冷,梦中惊醒地她再也无法睡去,披了衣裳,到西屋坐着。
没有热气的西屋是冰冷的,空气中的凉意激得她不停地打着颤,她开始怀恋大哥温暖的怀抱。
哥已经走了四十五天了,她思恋他的情愫一天比一天的增加,一天比一天的难熬。
甚至,没有他庇护的她如今难以沉睡,一日能睡两个时辰便是难得的,每日相同的噩梦便反复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还是同以前一样的梦,梦见有人在追杀着自己,还有那令人恶心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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