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靠墙有一个饮水机,饮水机旁有一把颜色古旧的沙发,墙壁上挂着几个包,除此之外,几无一物,看来商诗将她出家人的本色也搬到她在这栋大厦里的临时办公室里来了。
商诗直至此时,才对我浅浅笑了一下,让我坐到沙发上,在饮水机里取出一个一次性杯子,给我接了一杯热水,递给我时才轻轻说道:“李医生,你先在这里稍坐一会,我出去打个招呼,一会就回来。”
我茫然地点点头,眼睛定定地看着商诗温柔的身影直至在门边消失不见。
屋子里实在太简朴了,我眼睛环视一圈后,就没什么可看的了,而心又没法安定下来,只好忐忑不安地紧盯着门口,不知道接下来商诗会带来什么样的场景和人物。
大概一刻钟功夫,我的眼前柔柔的一亮,商诗那美妙的身影又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我迷醉的眼神中,晃动着商诗对我优雅招手的美景,然后她那柔软动听的声音又在轻抚着我的耳鼓:“李医生,你过来吧,我们去会议室。”
说完,她就转身在前头引路了,我连忙茫然地站起,紧跟着她走了过去。
我们又往来时的路回走了一段,然后再往左拐入另一条大红锦缎铺地的廊道,走到略靠里的位置,商诗便停住了步伐,回头再次向我招了招手,意思是我们的目的地到了,我不知道前边会是什么景象在等着我,心里很是惶惑不安。
商诗待我走到她身边,又对着我微微笑了一下,那笑容很是温软,似乎商诗也感觉到了我的紧张,意图通过微笑给我传达安慰,我对她感激地一笑,心里稍稍安定了些。
然后商诗俏目轻眨,竟然还举起她那只粉嫩葱白的柔荑,轻柔地敲了敲门。
里边接着便有一个细嫩清脆的声音传出:“请进!”
于是商诗轻轻推门而入,我心跳加快、身形微抖着紧随了进去。
里边齐刷刷围着一张椭圆形的巨大会议桌坐满了人,这些人看到商诗走了进去,又全都齐刷刷站了起来,笔挺端正,训练有素的样子。
这些人一个个着深灰色或者深褐色的笔挺西服,胸前配挂姹紫嫣红或者轻蓝浅绿的光洁领带,有的脸上坠着横肉,有的脸上挂着阴冷,有的体态臃肿,有的肥白胖嫩,一个赛着一个的不可一世,显得奢华金贵而又尽露轻薄浅显。不过这些人看到商诗后,那神情姿态一瞬间就变,站起来的身形全是毕恭毕敬的,眼神里往外止不住地冒出讨好巴结的光彩。
不过,转瞬,他们又看到了走在商诗身后的我,几乎不约而同地将目光齐刷刷地拢聚在了我的身上,又是几乎不约而同地脸上表情一愣,有好几个表情变得快,那眉头接着就皱成了一团,还有一些人藏不住他们的心理活动,鄙夷和不屑已经自然垂挂在了他们面部华贵而厚实的脂肪堆里。不过,无论我面皮如何枯涩,我身形如何干瘦,我衣着如何浅陋,我神情如何惊惶,但有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就是:我紧紧跟随在他们的最高领导人,他们富贵命运的主宰者,美丽端庄的贵妇人商诗后边,而这种亦步亦趋的跟随和两者之间那种自然流露的融洽和谐绝对不是一般亲近的人能制造得出来的。所以这些潘天高昔日的爪牙犬臣们自然不敢在神情上将我断然否定,而是将那狐疑的神色、迷惑的神思在油光可鉴的脸上若隐若现地飘藏着。
场景氛围的形成和大脑高速运转的念头其实也就是一瞬间,迷糊当中,商诗已经袅袅走到了会议桌的左手侧那一端,我由于在众大鳄们眼神的毛刺里挣扎着求生,身形变得无比僵硬,眼光凝滞在前方呆立着没有再跟随她过去。
耳朵迷蒙中却听到那边商诗轻声细语传来:“大家不要客气,都坐下来吧,欣月,你给大家介绍一下李医生,也让李医生认识一下大家吧!”
商诗可能是接着掉头没看到我跟上去,嘴里惊讶地“咦”了一声后,我就听到了她叫我的声音:“哦,李医生,到这边来,让大家认识一下你!”
我心里极为忐忑,低头灰溜溜地走了过去,浑身毛刺,很不自在。
待我走到商诗身边后,才有点紧张地抬头去看商诗,这时我才顺便看到了原来在会议桌的这一头正首位置,商诗的旁边,还站着一个女人,这应该就是刚才被商诗唤作“欣月”的姑娘了,只见她俏生生立着,鹅卵形的脸蛋上眉目如画、细皮嫩肉的,活脱脱一个令人垂涎不已的美人,尤其让我眼球惊爆的是,她虽然穿着一套职业套裙,但胸口却开得很低,翘鼓鼓的胸脯将里边的纹胸都快顶出来了,两个硕大半球的圆润上缘露出一个可观的宽度和弧度,无边风月就酣畅淋漓地溢了出来,面对这样的美人美体,我无法控制自己男人的本能,所以即便有商诗在旁,我还是若有似无地扫了那里几眼以后,才故做端庄地看向欣月姑娘的俏脸。
欣月也是很愣傻地定定盯着我看,实际上自从我进门以后,她肯定也在大惑不解地看着我,主要是我进门以后由于尴尬不自在一直不能做到随意自然地环顾四周,所以才没有看到她而已,不过我很好奇她眼里的迷惑似乎比那些大鳄们眼里的还要深重,足以和她娇挺酥胸里那排山倒海、摧枯拉朽般的浓郁风情相媲美了。尤令我惶惑的是,我敏感脆弱的心灵里似乎还捕捉到了她眼神里不经意闪过的那一丝来自深处的慌乱,这让我没来由地在心里也产生些微的迷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