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感觉太过良好的人,往往能说出一些令人感觉荒谬但自己还不知觉的言语。
舒欢看了看老太君那露出两分怜悯的面色,腹诽了一句:富家之主,绝对不是善茬!
这话等于是指着老太君的鼻子骂,当然不能直说出去,要直说了,保不准老太君一个恼羞成怒就让人掌她的嘴,舒欢再傻也知道眼前亏是不能吃的,因此只微微笑道:“自然不能同家里这些知书达礼,温柔娴淑的姑娘们比。”
老太君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下死劲的盯了她一会就道:“去拿银票!”
茯苓慌慌的去了,半晌捧了一只匣子来。
老太君看都不看一眼,只道:“撂到你二奶奶跟前,让她数数清楚!”
早在看到休书那一刻,就被老太君给打了脸,舒欢此时反倒坦然了起来,压根无视她话里的鄙夷之意,大大方方的开了匣子,点清了银票,道一声:“没错。”
老太君微眯着眼道:“既拿了银子,你就该记得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一个字都不许往外传。”
舒欢将另一张千两银票一同搁进匣子里,这才抬起眼道:“封口费么,我省得。”
就没有封口费,她都不会往外乱说话,要不然都不晓得什么时候就丢了命,何况跨出这门槛她就是弃妇的身份,她要说顾家坏话,旁人只当她是满腹怨恨,有意诋毁,不见得会有几个人信,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她才不做。
老太君面色漠然:“那你可以在休书上画押了?”
舒欢摇摇头道:“还有个要求。”
老太君面上怒色一掠而过:“你说!”
“别紧张,我不要钱了,我只是讨两个人。”舒欢沉吟道:“赏心这丫鬟是我买的,自然跟着我走,除此之外,我还要良辰和美景。”
两个小丫鬟对顾家来说是可有可无的,但老太君这种习惯于掌控一切的人,仍然对舒欢在这种情况下要人的行动极其反感,这让她有一种受了要挟的感觉,因此她只是在心里盘算权衡,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都被休了,舒欢自然不用对她太过恭敬,也不急,就往椅上一坐,喝着茶,慢慢的等她答复。
最后还是老太君没精力再跟她纠缠下去,瘪了瘪嘴道:“她们要愿意,你就带走吧。”
舒欢不依不饶:“连同卖身契!”
老太君极其忍耐地:“给你。”
目的达到,要是再给这位老太太添堵,那就是自个找抽了,因此舒欢也不待她再罗嗦,就捡起了那封休书,从头至尾细看了一遍。
上头的确没有写明因什么事休她出门,只说念及夫妻之情,不忍明言,但立书人用的自然是顾熙然的身份,下头还盖着他的小印。
尽管知道这封休书与顾熙然没有任何关系,就连那小印,肯定也是原主从前用的,不知如何到了老太君手里,可是舒欢看完之后仍然觉得心里极不舒服。
如果这封休书再早来两个月就好了,那时候的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摁下手印,然后迫不及待的抱着这五千两银子投奔自由,可是如今……
茯苓见她迟疑,有意将几上搁的印泥盒子往她那边推了推。
舒欢自嘲一笑,抬起拇指沾了印泥就往那休书上摁了下去,随后将休书往茯苓手里一撂,语气极轻的道了一声:“两清了。”
真的两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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