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领李天几人来到这座宅院小门处,发现小门也是打开的,解释道;“我的表弟表妹们就是从这里逃出府的,我们可以从这里进去。”
李天拦下张天,道;“你守在门边,我们进去救人,很快就要从这里撤走。”
他在进入小门前把夜视仪关了,院子里烛光光线很足,凭肉眼也能看清楚。
六个人端着消音武器进入院子,展开警戒队形快速推进,一路惊得家仆丫环跪下瑟瑟发抖,谁也不敢多看一眼突然闯入的怪人。
李天几人很快来到前院边,只见院子里跪满了人,三个扛着大刀片的清兵狞笑喝骂着人群,而且手里都提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
院子边角倒伏着三具无头尸体,远处蜷缩着几个嘤嘤哭泣的女人,全都赤身裸体。
跪着的人神情绝望,似乎认命似的等待着清兵大刀砍下,没有一人敢抬头。
李天看到三个清兵用古怪语言笑骂完,又揪起三人准备斩头,当即不再犹豫举枪点射,转眼间将三个清兵爆头。
然而那些跪着的人惊诧看着清兵死瘫倒下,又看到李天等人走入院中,短暂的迟疑后,突然全都恐惧的站起身来。
本来清兵正在屠城,他们还指望清兵杀够了能活几人,现在有鞑子兵死在这里,恐怕这座府里的人都得死。
巨大的恐惧让他们大喊大叫着四散奔逃,有些更是跳到花园水塘里把头扎入水中,以为不看就没事了。
“死鞑子兵了!我们都要被牵连了……!”
这些人惊恐的呼喊着,完全不顾李天说什么,有些甚至跑出大门去呼喊,仿佛罪大恶极的强盗杀死了的好清兵般。
李天想不到古华夏人这么古怪,一时不知道要不要带他们撤走,而张天也从小门进来,拦下乱跑的亲戚解释。
此时街道上响起大队清兵靠近声响,远远喊道;“是什么人敢杀害我大清将士!这座府还有这条街,全都得鸡犬不留!”
“啊!不要!饶命!”
大门外响起跑出去的人临死惨叫声,然后许多打火把的清兵闯入大门,看到地上三具清兵的尸体大怒起来。
领头的清军将领看到李天等人,举剑指着喝道;“大胆蛮子!敢杀害大清的人,你们都得死!”
李天对后面惊惧不已的张天喊道;“快带这些人走,跑散的不要去管!”
他又对身旁大兵下令道;“自由开火,保持队形交互撤退!”
“噗噗噗噗……”“;
六把消音武器喷射出低鸣嘶吼,密集的弹雨迅速射倒好几个清兵,六个人倒退着不停开火。
整个院子一片大乱,精明的人忙跟着张天向小门跑去,胆小蠢笨的人只是躲起来,以为不被看到就没事了。
清兵将领被李天首先送了个爆头而亡,其余人虽然悍勇如斯,却对这诡异的攻击打得不知所措,机灵的已经找地方躲起来。
他们等李天六人走远后,惊疑的互视一眼,又都远远跟上那些奇怪敌人,同时派出一人去向更上面报告。
此时的清军战力极为强悍,若主将被杀而无作为。整队清兵都会被处死,所以虽然恐惧李天还是远远尾随。
“有伪明奸细袭击!大军集合,暂停屠城!……”
整个城市此起彼伏响起清军传令声,正在被屠戮的惨嚎声降了下去,到处是骂骂咧咧的清兵跑到大街上,急匆匆的找寻各自队伍集合。
他们个个咬牙切齿,对破坏传统娱乐活动的奸细极为痛恨,发誓要抓住这些不安份的坏蛋给予血的教训,让所有明人知道敢挡紫气东来者有死无活。
李天看到清兵尾随,退出小门时抽出一枚闪光弹,打开丢在门内后躲在门两旁,一阵白光闪过只听里面一蛤哀嚎呼喊。
他没有时间去干掉那些清兵,立即带着六个大兵追上张天队伍,在四面响起的清军号子声中回到张府,关上小门就见巷子里到处是搜索的清军队伍。
张天带出来的人有二十多个,但表叔父已经被砍了头,所幸救出其余亲戚和一些仆人丫环,只是人人脸色悲伤。
他呜咽着小声对李天道;“李兄,我的其他表妹都被鞑子祸害了,见我去相救时都相继自尽。”
李天拍拍张天的肩膀以示安慰,却没有特别表情,乱世里这种事多了去,实在是没有太多伤感可发。
他看到整座院子一片死寂,看来张府的下人也藏了起来,对张天道;“你带这些幸存者去藏起来,我替你们守门,绝对不让人进来。。”
张天感谢一声,带着救来的人去往密室,整个张府很快黑寂一片,所有灯火也都尽数熄了。
天空中的大雨持继下着,不时有道道闪电划破夜空,张天进入密室前看向站立在雨中的六个精悍身影,眼底露出畏惧的神色。
李天几人身上的作战服因为材料特殊,所以雨水在表面流趟,连武器和辅助器都是防水的,完全不用避雨。
外面不断有搜查的清兵队伍跑过,火把的光亮将整座城市照亮,到处是传令和跑动声,被屠戮的惨叫声渐渐消失了。
李天看向辅助器,发现刚才这一番突袭,居然干掉一百余名清兵,而自已也升级到上等兵阶。可以购买二十个大兵手下了。
他苦笑起来,自己哪有能源点买兵,就算买足二十个大兵,却也供不起弹药消耗。
刚才在小巷中不断遇到小股清兵,五个大兵在队伍后面阻击,已经将弹药消耗到不足百分之二十,虽然自已买得确实不多。
幸好红警系统升级很快,自已只要小心些,再找到海量金子等贵金属,成立红警大军应该不成问题。
在这个冷兵器年代,一支人数上万的红警大军绝对是无敌的,恐怕等灰熊坦克出来,这些古代人已经跪地投降了。
李天感觉院子里光线太过漆黑,重新打开夜视仪,顿觉眼前就像阴云密布的白昼般清楚,可以看到五个大兵脸上的神态变化。
他发现大兵们似乎有些疲倦,问道;“你们也会累吗?”
一个大兵压低声音老实道;“报告长官,我们虽然是克隆生化士兵,却有自然人一切需求和感觉,同样会感觉饥饿。”
李天看着这些大兵期待的眼神,心中已经相信他们是真正的活人,微笑道;“我知道张府厨房在什么位置,去吃东西吧。”
他领着五个大兵向厨房走去,翻到一些冷掉的菜饭,可惜外面全是敌人,生火怕会引起敌人注意。
所以六人只能吃冷饭冷菜了,对于受过极限训练的杀手来说,这种食物并不算难吃,大兵们也没有不适的样子。
李天吃饱后没有带大兵出去淋雨,就坐在灶台上与几个大兵对话,想通过大兵了解一些那个世界的情况。
不过却被大兵告知至从有意识起,就只在营养罐中生长,除了灌输各种战争技巧的必要知识外,根本不知道罐子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这些大兵全都被植入绝对忠诚指令,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永远只听持有红警系统者的指令。
他们拥有独立思维,而且和游戏里一样,那个和李天对话的大兵已经升为一星老兵,所以自动成为大兵们的头。
李天通过这些问话,发现这些红警单位完全是活生生的战友,而且是那种可以放心的伙伴,心情好了许多。
杀手是神秘而令人畏惧的职业,同时也是最痛苦的一类人,因为他们随时会被出卖或死于对手的报复中,谁也不能信任。
他更高兴的看到一星大兵更聪明,各种数值均有提升,例如力气和灵活性等等,战斗力相当于提升了一倍。
不过想到红警部队里还有海豹,李天又有些不解了,大兵同样可以用消音武器和安放炸弹等等,为什么那些海豹士兵要比大兵贵十倍。
一星大兵解释道;“海豹突击队员个个是格斗大师,近身战斗可以一个干掉我们二十多人,而且有极高的战斗天赋,能使用操纵所有红警武器装备。”
李天这才明白海豹部队的历害,又问道;“你们只会用轻武器战斗吗?”
一星大兵道;“我们可以学习,但要花很长时间才能慢慢熟练,不像海豹士兵一上手就会。”
李天了解到自已急需知道的情况,这一天总是在战斗和奔跑,觉得有些累乏了,便叫一星大兵带队在周围戒备,自已抱着M4A3靠着灶台沉沉睡去。
他知道这些大兵都有各自各字,但将来自已会拥有一只红警大军,根本不可能记下那么多人,所以也就懒得去问了。
“咣咣咣咣……”
李天被到处响起的敲锣声惊醒,以为发生战斗立即站起身,却发现五个大兵在厨房外面戒备,并没有发生自已想像的冲突。
他问一星大兵道;“外面发生什么事了,怎么那样吵?”
一星大兵道;“不知道,整个城市的街道上都在敲响这种声音,也许是一种古怪的军队信号吧,我对古代军队并不十分了解。”
李天皱眉听着外面的动静,走出厨房四处看了看,向张府最高的一间建筑走去,很快藏身在最高的阁楼窗户里向外看。
此时扬州城已经停了雨,但天空中笼罩着厚厚的乌云,苍白的太阳被云层紧紧包裹,不时从一些缝隙中洒出一点点光斑。
他看到大街上有许多清兵拿着铜锣,使劲敲着的同时四处游走,最后开始大声喊话了。
“各位扬州城的父老乡亲们,豫亲王开恩了,今天只要出来自首的良善百姓皆可免死。”
“若是还躲藏着不出来自首的,必将死无葬身之地,我们也是汉人出身,绝不会害汉人的……”
也许是这些喊话的汉人八旗面貌和善,都是一副老好人的样子,整座城市陆继走出一些居民,乖乖的让清兵绑了安坐在路旁。
甚至还有清兵拿馒头稀粥喂这些出来的居民,个个和气且笑容掬,顿时让惶恐不安的被绑居民放下了心,似乎能平平安安做新朝百姓了。
那些喊话的清兵笑容更亲切了,扯着嗓子喊道;“各位乡亲们请出来吧,我们都是汉人出身,若是现在出来还能得到个包衣身份,这可比当汉蛮子贱民强多了。”
“当包衣可是光宗耀祖的幸事,我大清正新立之时,此时降了大清才是聪明人,这份从龙之功可以让子孙后代结下福荫。”
“大清顺治圣祖皇帝是万古难觅的圣君,是上天注定让华夏太平的天子,乡亲们快出来迎接王师啊!”
……
扬州府衙建筑非常奢华大气,但此时却成为大清豫亲王多铎的帅府,有许多满八旗精锐严密守卫,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一身锦衣铠甲长相凶横的多铎坐在大厅正位,厅房两旁坐满了各旗贝勒和牛录等将领,响遍全城的号子声不断传入大厅中。
他威严的扫视两旁手下,目光所过之处人人骇得低下头,不敢与这位战功赫赫的豫亲王对视。
多铎突然怒道;“你们究竟是怎么办差的,所有人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却还抓不住杀我将士的伪明奸细,每人都去军法处领十鞭子!”
一个贝勒慌道;“豫亲王请息怒,并不是我们办事不尽力,昨夜出动大军将整个扬州城翻了一遍,实在找不到那六个怪人。”
另一个牛录也补充道;“是啊,那六个人衣着怪异,而且军中士卒传说他们是雨天出没的水鬼,拿着法器指向谁谁就没命了。”
多铎大怒道;“胡说公道,那些死去将士的尸体我亲自查验过,分明是被一种类似鸟铳的火器杀死,那种铜壳都有被火药灼烧过的痕迹!”
两旁的众人羞愧的低下头,齐声请罪道;“豫亲王英明,末将等惭愧。”
多铎用手抚起肥厚的下巴,思量许久沉吟道;“可以连发的火器,而且无声无息,这对大清实在太重要了,如果伪明拥有这种武器何不早拿出来。”
他突然眯起眼睛,道“传令下去,正午一到大军立即动手,这种可和满人骑射对抗的火器太危险了,得不到就毁掉。”
两旁的清军将领和贝勒恭敬应道;“遵令。”
多铎侧头看向桌案上的一个银碟,伸手从里面拿出一颗微微变形的弹头,神情凝重的在手中把玩几下,又拿出一个空弹壳在手中与弹头变换组合。
他回想着清兵尸体里的伤口情况,摸索着慢慢将弹头塞回弹壳,眼睛里精光越来越盛,突然捏紧了没有******的子弹。
越来越多的居民走上大街,身逢乱世他们是悲哀的,但幸好侵略者给了所有人一个活命的机会,只要出来自首当顺民就好。
所有人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庆幸神情,甚至好心的相互转告,使更多人拖家带口的走出各自躲藏地点,只是对暂时被按男女分开有点紧张而已。
随着长长的绳索按五十人一队绑在身上,所有人完全放心下来,自已这些人已经被大清接纳为顺民了,不会再被刀斧加身。
张府一家人出了密室向大门走去,张天不住望向李天等人的方向,神情十分迟疑与不安。
他对张家家主道;“爹,您决定出去投降是不是太草率了,鞑子可不是好东西,我们一家留在密室可能还安全些。”
张青冷哼道;“昨夜杀劫已过,这鞑子再如何暴虐凶残,即然想建立皇朝必得有治下之民,绝不可能真杀光我们扬州城人的。”
“这大明早就是烂透了的,但大乱之后必有大治,我们需要看清天下大势而作出决定,只有这样才能保全张家。”
张天虽然觉得还有不妥,但总不能看着一大家人出去,而自己躲起来,所以只能垂头叹气的跟着向外走。
他突然起李天几人来,为难道;“爹,李兄是个有大本事的神人,还有那座殒铁圆形房子,可全都在我们张府,若是鞑子发现了怎么陈?”
张青冷笑道;“我们只是安份的升斗小民而已,这种打打杀杀的事交给官府去做吧,也许我们向鞑子报告还能得到奖赏。”
张天神色大变,但极力压抑声音道;“爹切不可这样做,出卖恩人就算换得一时平安,恐怕将来会遭到报应。”
“哼,妇人之仁……”
李天架起M4A3,用枪身上的瞄准镜观察街道,对张府举家出去投降也不以为意,但心中已经做好突围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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