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血战屠城狂人

一直向前，同时让狙击手射杀靠得过近的清军哨骑。

    一路突围跑了二十多公里，总算再没有清兵跟来，他心中庆幸道；“清军是怕了现代武器，等我的红警大军发展起来，就不怕这些向平民下手的野蛮人了。”

    此时天空已经放亮，大雨依然下个不停，整个大地湿泞无比，所以行走的速度慢了下来。

    一个狙击手报告道；“指挥官阁下（为了方便称呼，红警单位一律称主角为投挥官），敌人的轻骑又出现了。”

    李天闻言眺目远望，果然见到一些清兵的身影，离得非常远，只能看出个大概。

    他看到周围全是一片平原，心中焦急却无法可想，便下令让队伍以正常行走前进，保持体力应对可能的新战斗。

    因为红警大兵都是强化过的克隆人，而李天本身也受过极限特殊训练，所以即使经过了一整夜行军战斗，所有人精神都还不错。

    他们拿出携带的食物吃起来，李天还从红警辅助系统里买了些弹药，让所有人都满装。

    “呜呜呜呜……”

    远方突然再次响起清军号角声，李天慌忙让大兵摆出防御队形，虽然自己这些人拿着精良的现代武器，但敌人却是一只军队。

    他让机枪兵蹬在最前，后面是狙击手，突击兵分列两旁，总体摆成并肩一字队形。

    一刻钟过去了，大地突然震颤起来，远方的地平线如同火山岩浆溢发般，涌出无边无际的黑线狂潮来。

    待再近一些，可以看到这是由无数骑兵组成的洪流，头顶的避雷针丛林密密麻麻，连大地都为之发出嚎痛不住颤抖。

    李天心中惊骇道；“这只军队真正的威力竟然会如此可怕，这里绝对挡不下来的。”

    可是周围并没有什么有利地形，就算让大兵去抵挡敌人一会，自己一个人也是不可能逃出去的。

    他看到远处有个小树林，当即命令道；“所财人跟我一起去那个树林，我们在那里与敌人决一死战！”

    六十一人的队伍当即向小树林冲去，而此时清军万马奔腾声也愈加大了，在响彻天地的骑兵洪流冲锋声中，天空突然暗淡下来。

    李天回头看了一下天空，骇然发现清军飞出漫天箭雨，黑压压的像是凭空长出一堵墙，完全遮盖了自己等人头顶的天空。

    紧急时有几个大兵突然把他扑倒在地，并一起挡在上面。

    “嗖嗖嗖嗖……”

    让人头皮发麻的呼啸声潮霍然停止，李天被几个大兵从尸体堆里拉出来，扛着他继续向小树林跑去。

    李天这才发现周围整块地面插满了箭枝，就像突然身处草原般，而且是很广大的一块。

    更让他绝望的是大兵只剩下十七个，个个身上插着箭，鲜血从箭杆处不断流出来，看样子也坚持不了多少时间。

    李天看到扛着自己跑的大兵也是重伤员，忙跳下来道；“我自己能跑，等到了树林再给你们疗伤！”

    他全身没有一处受伤，很快就超过了大兵们，最先冲到树林旁，回头却见到红警大兵被清兵骑兵狠狠撞倒碾压的画面。

    “嗒嗒嗒嗒……”

    李天很快将M4A3里的子弹射光，就像一粒沙子丢入大海般不起涟漪，那些八旗兵甚至不管会不会踩死受伤的同伴，一往无前的不断冲锋着。

    如果不是小树林阻挡，恐怕他们会不停冲锋，直到将李天碾压进地狱。

    李天紧张的看了眼清军，带着仅剩的两名大兵进入械林深处，但这处械林实在太小，所以只是在垂死挣扎而已。

    “叮叮啪啪……”

    清军又放出一波铺天盖地的箭雨，无数箭枝呼啸射入树叶间，狠狠钉在各个树木上，居然又射死两名受伤的大兵。

    李天机警躲靠在一颗大树后，看着从两旁穿梭而过的箭雨，心中绝望起来，现在真是无处可逃了。

    他的心情又有些伤感，六十个大兵一下子全死光了，这些可都是自己唯一能信任的伙伴啊。

    李天等箭雨过去，马上向树林深处跑去，树林里满是积水的湿软地面，所以还要小心在跑动中不跌倒。

    突然脚一软整个人缓缓下沉，他低看去，发现自己居然踩到了沼泽，慌忙向旁边走，但却让下陷的速度更加快了。

    只是眨眼间的功夫，泥水已经陷到胸口位置，整个沼泽因为雨水的原故特别湿软，根本无法自行逃脱出来。

    “还有一个活着的伪明奸细，快把他拉出来，这可是豫亲王点名要的活口！……”

    李天冷冷注视这些神情凶恶的清兵，戴上水下呼吸器后，用最后的自由举枪对他们射击，当即放倒好几名清兵。

    “啊！又是这种妖法！快拉他上来！……”

    他的头完全陷入以沼泽，清兵的叫骂声迅速消失，但高举的双手仍然开火，直到完全被泥水淹没。

    雷鸣不息，天上的雨更加大了，整片树林陷入死寂。

    多铎满脸喜色的把玩着一把AK47，拨出弹匝又装上，又试了一会后端平枪身，扣响了板击。

    “嗒嗒嗒嗒……叮叮当当……”

    子弹壳退出枪膛落地的金属声清脆响起，在他听来比什么宫中乐典都动听一万倍，一直连着射空了好几个弹匝才停。

    看着倒在血泊中的李善人一家，多铎冷笑道；“把南明奸细的所有物件送到京城去，请摄政王加快递发令的实施，汉人实在太聪明了些，幸好他们没有好皇上。”

    他走过小心翼翼收拾地上弹壳的亲兵，来到扬州府衙公堂大门外，望着渐渐雨竭的天空，喃喃道；“扬州城不能呆了，迟则生变，只有尽早把弘光拿下，大清才是真正得了天下。”

    “只是却便宜了扬州府的蛮子们，如果不是军情事大，定要屠你们个鸡犬不留，只有让蛮子畏惧，我大清才能稳固！”

    李天的水下呼吸器在沼泽里不可以使用，所以赶紧买了一瓶微型氧气罐，和着泥水放在口中，总算勉强能维持呼吸。

    他带水下呼吸器只是方便看东西，虽然泥泞让护目镜灰蒙蒙的，也能看到个大概，并不影响在湿泥里的行动。

    即使身上莫名有了怪力，在沼泽底行走也异常艰难，花了很长时间才走到泥土壁才停下，要知道这沼泽并不大。

    李天贴着一个方向行走。希望找到干一些的土质上去，然最后还是放弃了，沼泽和海边根本是两回事。

    他用红警辅助器深了一把伞兵铲，异常费力的在泥土壁上开掘，想挖出一条上去的阶梯，这一过程极为漫长辛苦。

    不知花了多长时间，李天终于爬上沼泽岸边，喘息的同时观察着周围，发现远处有伙清兵在烤篝火。

    他收回伞兵铲，让系统收回落在沼泽里的M4A3，又重新买了回来，悄悄向那些清兵潜去。

    现在周围情况不明，还是要搞到一些情报才行，不然无法制定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尖只叽……哇咕……”

    烤篝火的清兵只有五六个，不远处坐着四个瑟瑟发抖的年轻女子，个个衣衫不整，看来受到了污辱。

    李天见周围再无清兵，观察了一下毫不犹豫的开枪，快速爆头射杀了五个清兵，只留一个看起来最软弱的问话。

    他的突然出现让几人都是一楞，反应过来的清兵更是吓得跪在地上，边磕头边求饶道；“水鬼神爷爷饶命啊，我也是汉人，是他们逼着我入汉八旗的，千万不要杀我呀。”

    李天一脚踹翻清兵，喝道；“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外面的大军是不是还在！”

    “都走了，一个都没有，他们被豫亲王带去打南京了。”清兵不敢隐瞒，老实交待道。

    原来从自己掉入沼泽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了，豫亲王多铎担心南明派出更多奸细，所以不顾被兵敬爆炸震出的内伤，带大军杀向南京。

    现在扬州城里只有二千清兵守卫，他们这六人是奉命挖掘李天尸体的，最主要的就是搜集那些奇怪火器。

    李天踌躇起来，自已现在可以安全离开了，但在这个时代又能去什么地方呢，只怕一露头会到处被清军袭击。

    他看到那个清兵想要逃跑，当即开枪射杀，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只能杀掉一切潜在威胁。

    李天冷冷看向那四个女子，发现她们都很年轻，甚至还有十四岁的少女，只是犹豫了一下还是端着枪走过去。

    他现在的处境是万分危险，也没有更好的办法看押这四个女子，所以决定用最直接的方式保护自己。

    四个少女看到李天眼中的杀意，意外的没有恐惧惊吓神色，反倒释怀了般露出淡淡微笑。

    李天看在眼中有些诧异，道；“妳们不怕死吗，虽然我不想杀死无辜的人，但为了不泄露行踪只能牺牲妳们了。”

    四个女子相视一笑，把凌乱的衣服整理好，一起对李天跪拜道；“谢恩公杀了那些鞑子恶人，我等死也无怨矣。”

    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忽然有些惶然，但咬紧嘴唇不说话。

    李天注意到她的神情，叹息道；“虽然妳们一定要死，但如果有什么心愿未了，可以对我说出来。”

    三个女子摇头道；“我等清白都被鞑子坏了，只望一死而得解脱。”

    那个少女抬眼望向李天，眼神却又迅速暗淡下去，似乎觉得李天只是在安慰她们。

    李天对少女道；“妳好像有话要说，有什么心愿说来听听，也许我还能帮妳实现。”

    少女看了看其他三个女子，对李天道；“鞑子离开扬州府去攻打南京城，我以为安全了，却不想出来就被这几个恶人看到绑了来，现在只想一死。”

    “可是爹娘也被他们打伤了，不知道现在如何，只想回去看一眼，希望恩公先留我一条贱命多活一日。”

    李天看到其他三个女子也露出担心的神情，想了想心道；“算了，即然清军离开了，就是她们去告密也不会很快有追兵的。”

    他叹息一声，对四个女子道；“妳们回去吧。我现在不杀妳们了。”

    “谢谢恩公，谢谢恩公。”四个女子感激的对李天拜了又拜，然后神情忐忑的站起身，相互扶持着向树林外走去。

    等看不见四个女子后，李天突然瘫坐在地上，连继战斗了一整天，早已经累得没有力气。

    他坚持着走到篝火旁边，靠着清兵的尸体休息好一会，然后拿起火上烤着的动物肉大口吃起来，根本不再意空气中弥莫的血腥气。

    本来就已累到极点，被温暖的篝火烤干衣服，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

    “咯咯，咯咯。”

    李天霍然睁开眼睛，端起M4A3指向声音响起处，爬着并拿清兵僵硬的尸体挡在身前。

    他突然放松下来，因为走入树林的是昨夜那四个女子，心中苦怪她们为什么又回来。

    “恩公，幸好您还在这里。”四个女子看到李天，都露出欣喜的神情。

    李天依然保持着警惕，问道；“妳们回来干什么，不怕我改变主意杀了妳们吗！”

    四个女子一齐拜倒，其中年经最大的女子道；“恩公请勿气恼，我等回来是是受扬州府所有百姓所托，特地请您回去保护扬州府的。”

    李天惊讶道；“扬州城不是没事了吗，为什么又想叫我回去？”

    领头女子和其余三女突然流下泪来，语气悲怆道；“鞑子的豫亲王下了剃头令，要每一个男子都要递发，今天是最后一日期限，城里已经有好些不愿剃头的人被杀头了。”

    李天从四女的讲述中知道了所谓的递发令，气极怒笑道；“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因为头发而杀人法令，真是不可思议，难道这些人以为留个辫子美得很么！”

    他气了一通又摇摇头，自己现在是孤身一人，怎么和大清对抗，就算人家要因为看人不爽杀人也无力去管。

    四女伏在地上痛哭哀求道；“请大人帮助我们扬州府百姓守城，头可掉发绝不可递，否则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

    李天感到有些头痛，搞不明白这个时代的人，居然为了头发造型而甘愿赴死，要知道扬州府可是被攻陷了的，因为头发问题又起来反抗了。

    他想到在外面乱转同样危险，所以还是决定回扬州城去，带着六十个大兵据城防守打巷战，也比呆在平原安全。

    四女见李天神色有些松动，都露出欣喜的神色，道；“请恩公现在就回扬州城吧，树林外面有人抬着轿子接您。”

    李天警惕的抱紧了枪，向外面小心翼翼的走去，很快就来到树林旁边，发现外面有数十名扬州城居民，没有清兵埋伏。

    他再三确认这不是一个圈套，又返身走回去，自己根本不习惯坐轿子，还是让那四个弱女子坐吧。

    谁想走到树林中时，只见四个女子吊在树上僵硬不动了，而且个个用衣巾蒙面，挂吊在树上的带子与树木不停发生摩擦声。

    默默注视她们许久，李天叹息一声，向树林外走去。

    没有坐轿子，选择坐马车，他在单独空出的车厢里，观察红警辅助系统。

    和昨天晚上出城前没有太大变化，只是功勋值提升了些。

    一进扬州城就发现到处是神色愤怒的人群，一队清兵拿着刀枪把住街口，喝令扬州居民过去剃头发，他们脚旁堆着上百个血淋淋的人头。

    虽然人人都是极度愤怒的样子，却被挨个点名去递上发不敢反抗，实在不合作的就被当场砍了头。

    李天摇摇头，这样子就是反抗么，什么话也不说立即举枪射击，用点射将清兵一一连接爆头。

    看到有清兵莫名死了，扬州居民像突然反应过来般，凶狠的吼叫着冲向剩余清兵，将他们打倒撕碎。

    整座扬州城顿时喧哗起来，反抗清兵的战斗瞬间在全城发生，男女老少齐上阵，不管是满八旗还是汉八旗一并打死捶死。

    李天让马车去昨天呆过的院子，重新召唤出盟军兵营，再次生产出六十个大兵，心中明白光凭这点人是无法对抗清军的。

    正苦恼要如何带六十人作战时，扬州城的头面人物找上门来，目地就是请他做这次起义头领，并送来更多箱早先藏匿的财宝箱。

    这就相当于附保护费给李天，扬州城的保卫工作也由他负责，属于雇佣关系，不算是真正的头领。

    李天才不管这些人心中的小九九，把财宝全部收入辅助器，又要他们组织五千人的青壮来保卫城市，最后却只组织到三千人。

    等真正决定反抗清军时，扬州城倒有许多人选择观望，好像这场起义不关他们的事般，只等看城头最后挂什么大王旗。

    如果不是想到清军最喜欢屠城，恐怕连这三千人都组织不到，因为他们已经表达了不递发的意愿。

    李天对此也无可奈何，即然接受了雇佣就尽力去做好，先是对这三千拿着刀剑的民兵进行紧急训练，从中挑人做各级官长，组成三个大队。

    他本来只是想让这三千人做辅助力量，放放箭什么的就行了，但最后发现这些人能起的作用实在太小，但只得考虑给他们配点便宜的热武器。

    在红警武器库里翻找便宜枪械，最后发现一枪老歩枪M1只要一百点，而且一点能源点可以买百发子弹，真正的花小钱办大事。

    李天当即给三千人准备这种歩枪，让大兵去教授他们如何瞄准使用，突然发现很多人马上就学会了，古人其实是非常聪明的。

    他看到这种情况，又想着大量购买M1发给扬州居民，但这些能源点得来并不容易，最后还是决定谨慎对待。

    因为在地球时有太多经验说明了一个问题，随便给普通人一把枪，不一定比一把刀效果好。

    李天却忘了这套理论是二十一世界的看法，而现在是满清拿弓箭称霸天下的时代，就算组织起一万人的业余歩枪爱好者，也是能起到巨大效果的。

    他心痛的看着辅助器不断减少能源点，同时咬牙连续购买歩枪弹药，三千民兵不停开枪练习射击，耗费量可是惊人的。

    幸好没有盲目给他们装备突击歩枪，否则能源点根本不够用，真正战斗起来子弹会更耗费，李天洋洋得意的想到。

    在李天训练民兵的同时，多铎意气风发的走出南京城门，道路两旁有许多精英文人挥泪送行，那场面说不出的感人。

    新剃了发的钱谦益等人恋恋不舍向多铎告别，情到深处当场作诗。

    “紫气东来山海关，万民景仰清天开。一扫朽明山河兴，只道桃源处处，”

    诗兴大发的钱谦益环顾满清雄壮大军时，突然看到城墙处的清兵正在给南京居民剃发，有一个老者儒生不愿剃发，被当场敌刀砍死。

    多铎也是个有文化内涵的人物，正听赞美诗词到兴头上，见突然停下了，顿时不满的瞪向钱谦益。

    钱谦益忙收掉心中那股怪异尴尬想法，想了想又呤起来。

    “朽明无道天公怒，万千流民祸九州。大清圣君降世间，烧灭毒草为苍生。”

    “好。”

    周围的剃发文人们齐声喝彩叫好，人人一副陶碎其中的神情，无视了远处那些南京居民冷淡的眼神。

    多铎嘴角勾起危险的冷笑，大手一挥道；“等本王捉那弘光假皇回来，尔等再歌功颂德不迟。”

    他纵马向大军跑去，感觉此刻整个天下就踏在自己脚下，心情说不出的畅快豪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