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温窈气势汹汹逞能的后果就是第二天醒来时腰酸腿软。
翻了个身都不由自主地吟出声,扶着自己的腰趴在床上。
眼前是陌生的,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儿,后知后觉才想起自己昨晚摸爬到客卧,上了晏随的床。
“……!”瞬间也就清醒了。
她沐浴在晨光之下的脸润红着,像是待人采撷的花,睫毛颤了颤,视线落在四周。
蓦然瞥见床尾那件不成模样的真丝旗袍。
本来就红润的脸仿佛熟透了似的。
她没忘记自己昨晚是怎么穿着这件旗袍在晏随身上耀武扬威的。
后来体力不支被反压,撩得满身火的男人手法粗暴的撕扯旗袍,不过几下就碎成几片料子。
正在她难为情回忆时,晏随走了进来。
“醒了。”
客卧没有温窈的衣服,晏随顺便带了一身进来,就放在床尾,压过那旗袍。
温窈看他这会儿穿戴整齐,人模人样的,就想到昨晚他那股凶残劲儿,不免心下坠坠。
不过瞧着他的脸色,温窈猜测他应该是不生气了。
她慢吞吞的穿好衣服,有些可惜的看着旗袍,“昨晚送过来的,说是你给我订做的?”
“嗯。”
她微微扬起眉梢,还真是他。
“为什么?”
她可不信是什么求和礼物。
否则他昨天不可能还是那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出席晏二爷寿宴用的。”
他的嗓音一贯清冷,轻描淡写的陈述着,“老爷子注重这些传统。”
温窈有些意外,但好像也能理解,“哦。”
她迟疑:“…不过好像不能穿了。”
闻言晏随抬眼看她一眼,喜怒难辨。
温窈被他看得怪异,有些不自在。
很快又瞪回去。
看什么看,又不是她撕的。
她拦了也没用。
昨晚这人就跟疯了似的。
虽然是她穿着来作妖的,谁知道别有用处。
“今天再让人重新送新的过来。”
晏随波澜不惊的说着,他长身玉立的站在那里,仿佛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矜贵气,还有给人情不自禁信服的稳重和安全感。
有他这句话,温窈便不再多担心。
洗漱后跟着下楼吃早餐。
正是昨晚温窈跟葵姨倒腾出来的水饺。
不过葵姨做的煎饺,底下铺了一层金灿灿的蛋,酥而香,表面有葱花跟芝麻,色泽诱人。
配的鲜味虾仁粥,熬得浓稠,香气扑鼻。
温窈闻着就胃口大开。
一连吃了十三个煎饺,粥也喝了小两碗。
晏随动作比她快,早已放在餐具在旁边等她。
温窈吃饱喝足坐了两分钟,随手拿起自己的手提包,“走吧。”
刚站起来,翻看包的同时发现自己忘了带口红,又停下,对晏随道:“你先走吧,我上楼拿个东西。”
晏随颔首,却是没动,盯着她小跑的背影。
葵姨在一旁收拾餐桌,看着吃得一干二净的早餐,她心情也好,看今早夫妻俩的相处,就猜到这算是和好了。
不免想着,看来果然给爱人做吃食哄人准奏效。
想到这里葵姨便好奇的问出声:“先生,您昨晚吃水饺了吗?”
晏随垂眸整理自己的袖口,淡淡启唇:“嗯,吃了。”
葵姨笑得更开心了,一边收东西一边道:“您不知道,昨晚太太想着要给您做宵夜,可是亲自动手,又是擀皮又是包饺子的,折腾了一小时呢。”
晏随动作猛地一顿,眸光微闪,想到昨晚她那殷勤讨好的模样,唇边掠过一抹浅淡的弧度。
抬起头时,又恢复了面无表情,“是么。”
葵姨:“当然啦!太太还是念着您呢,就盼着您早早回来,自己吃了饭就开始忙活。”
思及昨晚他回来时,看到温窈疲倦睡在沙发上等他的样子,晏随眼有笑意。
正巧看见温窈从房间里出来的身影。
葵姨也听到了脚步声,见好就收,端着餐盘就进了厨房。
“不是让你先走吗?”
等温窈到了跟前,晏随又是那派平静淡漠的神情。
“等一等也不碍事。”他随意道。
欸??
这人能有这么好心?不该是没什么耐心直接走人么。
温窈狐疑看他。
盯着瞧了几秒也看不出什么。
跟上他的脚步往外走。
“除了衣服,还有什么是需要我准备的?第一次见晏家的人,需不需要备礼。”
之前拜访他小姨肖碧沉时,她就听信了他的话,两手空空的去,害得她老大不自在,这次是晏家,到底该有些礼数。
“不用。”
温窈没听,只说:“其他人不用,你爷爷该准备吧,我好歹也是长孙媳妇,晏家旁支多,不能让人落下话柄。”
晏随知道她的顾虑,“这些事情我会叫人去办,你不用担心。”
温窈点点头,“也行。”
晏随是本家,他对自家人熟悉,既然他都说了不用,那温窈也没必要上赶子往上凑,免得到时候形成个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局面。
上了车。
温窈看着他似乎挺和颜悦色的姿态,不免斟酌着开了口:“那个…我有个事想跟你说一下。”
晏随喉结微动,嗓音低沉:“你在跟谁说话。”
“……?”
温窈愣了一下,看了看车厢,这里除了他和她,还有谁?
——当然,前面的司机不算。
“你啊。”
“我是那个?那个是哪个。”
温窈:“……”
她险些被他绕进去,不过听懂了便不由腹诽。
就是一个称谓而已,至于这么斤斤计较吗。
不过求人办事,姿态得端正放低。
她立马换了称呼,“晏随,我……”
晏随看她,不言不语。
温窈跟他对视了几秒,脸微微有点热,小声道:“…老公。”
她以为她这样服软了,他总该给点面子。
结果没想到晏随神色都不变一下,反而翻起了旧账。
“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
温窈一眨不眨的看着他,面上有很明显的茫然。
晏随好整以暇的,换了个姿势,双腿交叠起,面不改色的口吻淡然:“这才多久,关派出所的事情就不记得了。”
温窈缓过神,觉得他太大题小做,怎么老抓着这个问题放,因为这事他跟她分床呕气,冷了两三天,昨晚才哄好——她是这么认为的。
可现在好像看着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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