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在路上：完美与缺憾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

    有一个广为流传的说法：健康是1，事业、成功、爱情都是0，0位的数字固然加重着1的分量，但若没有了1，这些0又在哪里？说得虽也精辟，却也过于绝对和极端。

    人生都要归零的，但却不必太过急躁。虽然没有生命，什么都不必谈；可有了生命，就拥有了一切吗？有与无、实与虚、生与死是人生必备的两种智慧，永远都不能断然绝然地分离，就如物质与精神始终都是对立统一的一样。

    我们之所以追究死，其实是为了更好地生。贪生怕死与视死如归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境界。生亦何苦、死亦何哀更体现着人类对自身价值的不屈追寻。

    说到底，人生就是自我的完美表达。毫无疑问，人人都渴望拥有一个完美无憾的人生，成功的事业、幸福的家庭、健康的身体、温暖的友情、悠然的生活。虽然大家不都能够这般幸运，但又有几人甘愿放弃呢？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是，完美只在向往之中，缺憾却始终相伴着追寻。

    从哲学的层面而言，完美就是对绝对和极致的贪婪。为了达成所谓的完美，我们常常不惜透支健康，疏于亲情，却留下永远都无法弥补的缺憾。不知，这是向往之错，还是追寻之过。抑或，两者都不是，而只是思维的暂时迷雾。人生最不值的就是用健康换金钱，用无度的挥霍透支未来。

    世事无常，命运多舛，有向往就会有失望，有追求就会有失落，有奋斗就会有牺牲，有所得必然会有所失。完美太罕见，缺憾多是常态。

    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多重性，吃糠咽菜有吃糠咽菜的补偿，大鱼大肉有大鱼大肉的消耗。食不果腹、衣不遮体固然谈不上幸福，但如果没有丰富的情感，再多的金钱也不能提高你的生活质量，再高的社会地位也不一定比平头百姓更有生活情趣。

    追本溯源，人生最重要的是过程而不是结果，生活最重要的是情感而不是荒芜。

    过程的无憾和完美就是对结果不完美的最好补偿，真诚的情感就是你生活的核心所在。

    或许，不完美、有缺憾才是真实的人生。与其追求完美，不如尊重缺憾。

    不必责怪命运的吝啬，因为生活总是如此的慷慨；它几乎给了我们大家一样的生命组织，一样的天空与大地。在如花的季节里，我们都一样在那里欢呼雀跃；在恢弘的青春岁月里，我们都一样在那里慷慨高歌；中年过后，我们都会沉思、回味……前辈们讲给我们的那些故事，我们都要讲给孩子们听。

    历史的悠远就如时代的沧桑巨变一样，个体的荣辱得失都将汇集到生活的大合唱之中。生活中有欢笑也有哭泣，但大家都在展望着光辉的未来。

    世界虽然可能有自己的末日，但人类永远都不会停下自己前行的脚步。真正的完美，其实尽在不完美之中。比如，断臂维纳斯又给了我们多少美好的联想，试想，完整的维纳斯还会有这般美吗？完美就如一首经典之歌，多少人唱了又唱，多少人在轻叹，多少人在回味。

    《命运交响曲》震撼了多少人，但贝多芬却无法听到。尼采唤醒了多少人，自己却在疯癫之中死去。老子何等伟大的人物，却一生默默无闻。多少不屈的生命都倒在追寻完美的路上，多少优美的旋律都在激扬之处缓缓转向轻奏。

    完美永远都是人类最伟大的梦想，缺憾始终都是人们心中悠远的回响。

    我钦佩两种人，相对完美之时依旧在深刻地自我反省，走了很远始终还惦记着那个曾经扶过自己一把的路人。我同情两种人，一生都在试图接近完美，最终却千疮百孔；一世都在极力弥补缺陷，最后依然死不瞑目。我追寻两种人，心系远方不忘留恋路上的风景，情深义重始终不忘自己只是那个穷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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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条鱼生活在一片海域里，它每天就是不停地游来游去。一天，有一只迷途的鸟儿飞过这片海域的上空，它很疲倦，低下头寻找海中的一片陆地。水里的鱼觉得水面的光线变得有些昏暗，就抬头望向天空。这样，鱼和鸟的视线交织到了一起。孤独的鱼和迷途的飞鸟深深地彼此吸引着对方。

    飞鸟给鱼讲辽阔的天空，讲广袤的大地……鱼给飞鸟讲深邃的海洋……它们为彼此打开了一扇未知的却又丰富多彩的窗。

    它们还有好多共同的话题：每个早晨的朝霞，每个傍晚的落日，每个夜晚的星空，每分钟空气里的味道，树木的，土地的，海水的，春天的，夏天的，秋天的，冬天的……它们彼此深深爱慕着对方，这样过了好久，它们以为此生就这样厮守，飞鸟可以忘却飞翔的天空，鱼可以忘却深潜过的海底。

    谁说鱼和飞鸟就不能在一起？

    一天，飞鸟看见别的鸟飞过，它想起了天空，它问鱼是否愿意和它一起感受风从身边掠过的自由，鱼看看自己的鳍没有说话；又是一天，鱼为了躲避暴风雨，深深潜入水中，在太阳重现的时候，它兴奋地问飞鸟是否能看到水中珊瑚的灿烂，飞鸟只能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苦笑。

    它们知道了飞鸟与鱼是不可以在一起的，虽然彼此相爱，但是鱼终归是水里的鱼，飞鸟终于离开了那片海域，永远的再也没有回来，它并不知道，鱼亦再没有游回这片海域，它们都在小心翼翼地躲避那段往事，那段飞鸟与鱼的故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