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占鹊巢的温暖山洞里,秦笙默默坐着烤火,脑海里回顾着之前卫瀚的许多次战斗。他身边,浑身涂满药泥的阿萌有气无力地把头抵在洞壁上,努力地让自己不要碰掉任何一块药泥。虽然卫瀚不在,但两人明显已经没有聊天的闲情逸致。一个正全神贯注地回忆和学习,完全无视了周围的一切;一个已经被摧残得不敢再轻举妄动,只能强迫自己发呆。
洞口外,对眼前的情景表示非常满意的卫瀚转过身,眯起幽蓝色的眼睛,十分随意的扫视着仍然在广场上继续清理打扫的棕毛猴族兽人。
忽然,他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他的目光停留在一只棕毛猴幼崽身上。小猴子抱着父亲的脑袋,肚皮紧紧地贴着父亲的后脑勺,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这个毛色明显不同的外族人。做父亲的察觉了他的视线,紧张地把孩子从头上拎下来,单手搂在怀里,僵硬地拖着污雪跑开了。
卫瀚的眉头皱起来。他终于知道自己忘了什么——小家伙跟在他后面跑了一段路,没多久就筋疲力尽,被他又是恐吓又是威胁地塞进中途的一个树洞里了。
时间还早,也许他还来得及把小家伙接过来。或者,干脆回程的时候再带回去?
算了,这小家伙可不是什么安分的好孩子,说不准什么时候胆子一上来就会乱跑。卫瀚快步往外走,快到广场边缘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
一只圆滚滚的雪球猛地砸进他怀里,小脑袋一直往里拱。
“知道怕了?嗯?”
小雪球圆圆的身体一僵,抬起小脑袋,蔚蓝色的眼睛水汪汪的。
卫瀚不为所动地拎起它后颈的皮毛,晃了晃。
小雪球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继续晃了晃,卫瀚忽然微微笑了起来,又把小家伙塞进怀里:“谢谢!如果不是阁下把这家伙带过来,还真不知道去哪里找它呢。真没想到,神殿祭司来得这么快。”他的声音非常轻快,并没有多少尊重的意思,更没有身为凶手的自觉。
高耸的树木后,一个穿着白袍的中年祭司慢慢地走过来。他的速度明明非常缓慢,但又像转眼间迈了几大步似的,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停在这一大一小面前。
中年祭司用探究的视线认真仔细地打量着传说中凶残无比的人间凶器:“据棕毛猴族族长说,事情非常紧急。”接着,他的目光掠过广场上沉默着收拾惨案现场的兽人们。
“如果有人真的想灭了这个部落的话,阁下确实可能到得晚了一些。”卫瀚笑着回答,十足的讽刺,“当然,是报信的人太慢了。”
“你似乎并不觉得后悔。”
“是的,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至于前因后果,也许我一个人的说法不足以让你们相信,不如让老祭司也来说一说?”
“等族长来了,一起说吧。”
不久之后,另一位年轻的神殿祭司到了,顺便把棕毛猴族族长也捎了过来。当族长在老祭司的山洞里看到毫发无伤的凶手正悠闲地蹂躏着手里的小雪球时,双眼瞪得通红,张牙舞爪地要冲过来。凶手看了他一眼,嗤笑一声,弹了弹小雪球的耳朵。
“啧啧,真的想打的话,刚才怎么不冲上来?”
“你这个……你这个无耻的混蛋!以强凌弱!虎族以你为耻!”
“噢,以强凌弱、以多欺少的无耻混蛋究竟是谁?嗯?”
“行了。”中年祭司阻止了骂战,隐隐散发出远超于寻常的强大压迫力,“你们都说一说前因后果吧。”
很强大的对手。卫瀚不由自主地绷紧了脊背,进入了战斗防备的状态。眼前的祭司比他之前遇到的任何一个对手都要强悍,真想打一场啊。血管里的战意熊熊地燃烧起来,但是理智却牢牢地克制住了冲动。神殿的祭司可不是好惹的,而且现在并不是时候。
棕毛猴族族长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狠狠地瞪着对面的凶手:“刚过中午,这个混蛋就闯进我们部落,突然开始伤人!他是虎族,族人连逃都逃不掉!几分钟里,他就重伤了十多个人!为了求救,我跑出去了!刚才一问,我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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