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关闭的。
现在,光天化日之下,更不会有人主动登门拜访,那样的话,也就会被其他人认为和杜睿是一丘之貉,都是狗肉上不得席面,同样会被众人排斥。
侍卫们在忙活着,他们随身携带着简易帐篷,这时候,也就像周围的营地那样将帐篷立下。
按道理说,午时过了之后,皇帝的车驾便要向着北方而行,众人将在侍卫们的指挥下紧跟在皇帝的车驾后面,一路向北。
然而,午时已经到了,看现在这情况,一时半会不得出行。
一行人从开着的行宫大门走了出来。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面白无须的内侍,众人都认得他,这个叫李忠的内侍乃是令狐行之的徒弟,皇帝若是有什么旨意多半交给他来颁发。
在他身后,跟着一群杀气腾腾的侍卫,穿戴的乃是符甲,隐隐有着光泽闪耀。
这些侍卫乃是御前侍卫,一向跟在皇帝身边,所以,这才人人都穿戴得起符甲,人数不足百人,每一个武者,最差的都打通了大周天,这些御前侍卫只听皇帝一人的命令,当然,明面上是这样。
看这情况,这李忠明显是带着皇帝的旨意前来。
一干人等也就不敢上前滋扰,在行宫外的这群人,全都是帝国的上层精英,哪怕贵人们不懂人情世故,他们身边的幕僚也是懂得的,真正啥都不明白的家伙,除非运气极好,又或者被众人视而不见,这会儿多半已经入了黄泉,下了九幽。
李忠带着御前侍卫来到了杜睿的营地前。
站在车辆前,李忠面色凝重,尖声叫道。
“邯郸君,接旨!”
杜睿从车厢内探出头来,慢条斯理地跳下了马车。
侍卫们停下了手中的活,向着李忠,纷纷单膝跪地。
魏岳面色焦急,接旨须得摆香案,这时候,去哪儿拿香案啊!
李忠望了魏岳一眼,笑着说道。
“魏公,此乃口谕,无须香案。”
杜睿慢腾腾地走了过来,脸上的表情有些木讷。
魏岳轻声说道。
“殿下,须得跪下接旨。”
李忠摇头说道。
“陛下有旨意,邯郸君无须按照规矩接旨,一切自便……”
停顿片刻,他收起笑容,一脸严肃。
“陛下有口谕,召邯郸君觐见面圣!”
午后的云层薄了几分,阳光的颜色也就鲜艳了几分,穿透薄薄的云层落下,照在上林苑的花圃之上,花圃内,群花姹紫嫣红,争相斗艳。
杜睿向前缓缓走着。
那些穿戴着符甲的御前侍卫紧跟在身后,脚步声整齐划一,明明是五人同行,在耳边回荡的却只有一人的脚步声,很是难得。
杜睿心里清楚,皇帝召见自己所为何事,当是为了询问金陵王杜来被刺一事,毕竟,他正好经过,亲眼目睹那个状况。只不过,并非只为这事,如果只是为了这件事,也就不会只让自己一个人觐见了,说起来,在皇帝那里,自己不过是一个刚刚摆脱了痴呆的少年。
所以,李忠传旨之后并未随杜睿一起,而是留在了那里,向魏岳、聂远等人了解当时的情况。
之所以召唤自己觐见,无非是想看自己究竟有何变化。
杜臻身为皇帝,勉强可算是勤政,整个天下,每日都要发生许多大事件,让他从早忙到晚,所以,哪怕有收到关于杜睿的情报卷宗,多半也没有什么时间去看或者听。何况,纸上得来终觉浅,听别人的汇报和看法终究还是隔着一层,倒不如亲自看一眼更好。
杜睿没有猜错,这的确是杜臻的想法。
这时候,他正背靠着软榻,翻着面前的卷宗,这薄薄的几页纸便是下面的人收集的邯郸君杜睿的近期行为……
有他带着侍卫伪装成黑帮分子和人抢夺地盘的报告,也有他和几个市井之徒交往甚密的故事,甚至,卷宗中还指出他收纳了一个华山剑门的准先天高手,那个高傲的武者为何成为他的门客,原因暂且不晓得,收纳这武者之后,在玄真观的配合下,也不知道是谁的主意,谁下的命令,围绕在邯郸君四周的坐探和刺奸被一扫而空。
其中,有着离别堂的刺客。
对杜臻来说,这不过是可以用来打发闲暇时间的故事。
知道杜睿亲眼目睹刺杀事件之后,他这才想起看看杜睿的卷宗,虽然有些荒唐不羁,却也好笑,就在他难得一笑之际,外面传来了令狐行之的声音。
“陛下,邯郸君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