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虽然心中很是苦涩,林延远却并没有出声反驳或多说些什么,只是笑了笑,说:“娘,你在说什么呢?孩儿当然知道大哥是这个林家未来的当家人,也一定会尽好自己的本分帮助大哥的,这是孩儿本该做的。”
萍姨娘看着林延远,眼中闪过一抹心疼和歉疚,想说什么,却最终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远儿,娘也是为了你好。”
林延远的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丝苦涩的笑,眼底也闪过一抹无奈悲凉的神色:“娘,我知道的。”
知子莫若母,萍姨娘看着林延远那个样子,虽然平和恭顺,但是她都知道,那张温润如玉的面容里深藏着的萧瑟悲伤。不禁有些自责,如若不是因着自己是个姨娘的身份,他是庶出,恐怕也不用受这层委屈。然而,这一切都是他们的命,又能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呢?
“对了,听你刚才说那些话,你是不是认识那沈家大小姐?”想起了什么,萍姨娘又开口:“看起来,似乎是个不寻常的女子。”
提起沈月,林延远的神色有些恍惚,眼前再次浮现出了那日见沈月的情景,良久,才淡淡开口:“嗯,在普罗寺见过一次。”
“怎样?”萍姨娘的眼中闪过一抹好奇的光,很想知道让林夫人和林延枫都那么在意的女子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子。
“她……”林延远的声音有些飘忽,顿了顿,开口:“不是个庸俗的女子。”
还从来没有听过林延远这样评价一名女子,萍姨娘一愣,意外极了。
“啪!”
一个清脆的声音响在了沈家的大堂里,沈正庭阴沉着一张脸,眼睛睁得像是要掉下来一样,胡子微微的抖,气息急促,显然是被人气坏了,一只手还在轻微地颤着,而在他面前跌坐在地上的女子,正是沈月。她的一边脸颊通红,嘴角还沁着血,乌黑长发被剪刀绞断毫无齐整的披散在肩头,一双眼睛似是因为太疼氤氲着泪迹,秀眉紧蹙。
“小姐!”一旁的柳儿吓了一跳,赶紧扑了上去,紧张而心疼地看着沈月那已经红肿的半边面颊,伸手想要碰触却又不敢碰,只是咬着双唇很是不忍:“小姐,疼吗?”
沈月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将一双眼睛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沈正庭,眼眸清澈分明,没有一丝的怨恨和委屈,而是冷静的,笃定的。
看着沈月那样一双眼睛,沈正庭不知道为什么,原本愤怒难平的心情突然消却了很多。
兰姨娘适时地站了出来,碰了碰沈正庭的手臂,柔声细语道:“好了好了,老爷,这么生气做什么?月儿也只是为了向过世的姐姐尽她为人女的一份孝心罢了,这次会擅作主张把头发剪了是有些冲动,却也情有可原,你又何必这样生气?”
“我能不生气吗?”沈正庭的声音如洪钟一般,丝毫不掩饰语调中的愤怒和生气:“古语说的好,身体发肤授之父母,她身上的一丝一毫全都是父母给予的,又是一名女子,如今却擅作主张把那一头发用剪刀绞成现在这副鬼样子,还闹着要去附近庵堂里带发修行,简直就是无法无天!”
“我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她,她就不懂得长教训,日后嫁到了林家,不是要丢尽我们沈家的颜面,让人以为我们沈家家教无方呢!”沈正庭说着,转头吩咐身后的一个家丁:“去,到我书房里把竹条拿来!”
“竹条?”柳儿一听,整个人都是呆了,愣怔地看着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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