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阳自知这白俐是没有什么恶意的,可是却依旧对那中毒的事情耿耿于怀。
“哦?是吗?我那侍从到现在已经对那些花草有了阴影了,你说这事怎么办。”苏阳打算逗一逗他。
白俐一听这话,更是愧疚了,他没有想到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
“看看吧公子,都是你的错,我就说你好好和苏员外说,你偏不,非要想那么多的歪门邪道。”少年喊了一句,有些埋怨。
白俐本就是有些愧疚,听了这话脸上竟然有些微红。
苏阳不打算逗他了,自顾自又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你就和我直说吧,你们的茶园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希望以后没有这么好的茶喝。”苏阳说道。
白俐一听这话,压抑住心中的激动,声音微微有些颤抖,“是这样的,我家比较偏僻,家中的茶园也算是不错的,你也是尝到了,这茶比一般的茶都要好许多,我家中制茶的手艺是时代传下来的,可是,却不曾想,一场虫灾之后,这茶并未收到多少,那茶庄的人故意找茬,将我们家的茶园就占为己有了,我这没有办法,只好上了京,原本是打算找个什么官员帮忙的,可是这些日子了,连面都没见上一个,又见苏员外这般神通广大,只好开了个花圃,进些名贵花草来吸引你了。”
白俐说的话,苏阳半信半疑,他信这茶庄是占了茶园,可是不信的是,那茶园和他的关系。
苏阳并不着急拆穿他,问了一句:“地方在哪里?”
白俐支吾了半天没有说出来,最后却说道:“你且和我二人一起去就好了,若是不放心,你大可多带几个人。”
苏阳摇摇头,“你到底是不如那少年来的实诚。”
白俐听了这话大笑道:“到底是苏员外这般就已经看破了,我也不与你拐弯抹角,这茶园确实是我的,茶庄也是我的,只是,这茶庄确实被人做了手脚,若是你可以帮我,这茶园茶庄我且送你都可以。”
白俐恢复常态,不再是刚刚看到的那般慌张。
“茶庄?嗯,不错,是个好主意,不过我为何要帮你。”苏阳冷冷一笑。
这白俐只怕不知是有什么茶园茶庄吧,恐怕那茶园才是 他的目的所在。
“那这么说,你是不愿意咯?”白俐颦眉,他倒要看看苏阳能做什么来,自己都成了这般,苏阳是个生意人,不可能对这茶园不动心的。
“不好意思,我并没有什么兴趣,更何况白俐,你可真的是一点都不如何交代啊,你要是一早老老实实的告诉我,我可能还会考虑帮帮你。”苏阳看了一眼那一旁焦急的少年说道。
那少年跑了过来,忽然就跪倒在了苏阳脚前。
“苏员外你不要生公子的气,我老老实实的告诉你,少爷并不原意经商,他只想在那花圃的竹林里休生养息,可是,老爷偏偏要少爷去把那茶园收回,说什么要用那片地做其他的用,那些茶农时代都是以这些茶田为生,少爷心软,不愿意去,只好这般请您出来,想想办法,实在不行就是您将这些茶园茶庄全部包下,这样老爷也就不用打这地方的主意了。”少年说的真诚。
苏阳看了一眼白俐,没有想到他竟然是这般心善的人,可是若是真的包下这茶园和茶庄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这事他还是要回去好好考虑一下。
“这事情我先回去想想,你们等消息吧。”苏阳扔下这话就走。
苏阳知道这件事情他还是要去和陈礼聊聊,茶庄向来都不是挣钱的,可是若是因此得罪了京中的什么人也是划不来的。
醉霄楼外,陈礼站在楼下焦急的等着,这见了苏阳,忽然就放下心来了。
“苏老爷我还以为你又要一声不吭的离开,我这看你不在雅间,问了伙计都说没看到你。”陈礼迎着苏阳。
“你说收下一个茶庄如何?”苏阳直接问道。
听到茶庄,陈礼思索了半晌,开口道:“这些日子里听说京城里有户姓白的大家要去京城外收茶园茶庄,可是却并不是为了经营,据说因为那茶园地里有宝贝。”
陈礼说着最近京城里流传的事情,也正好解开了苏阳的疑惑。
因为听说茶园里有宝贝就要去断了别人的养家之路?苏阳这般一想,哪里肯作罢。
回头看时,发现那少年竟然一路尾随着他,忙招了招手,将那少年唤了过来。
“你回去告诉白俐,就说这事我苏阳答应下来了,明日便可出发,问问看,看他要跟着吗?”苏阳对那少年说道。
少年摇摇头道:“我家少爷说了,他不去,让我跟着你们。”
苏阳想了想,如此也好,那白俐本就不愿将实情说出,只怕这茶园处他也不方便出面,带着这少年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老爷,那我也去交代交代,明日和你一起去。”陈礼心中隐隐觉得苏阳一个人带着这少年并不好解决这样的事情,主动提到。
“我正有带你一起去的意思,走吧,回林园,收拾收拾,明日就该出发了。”苏阳一把揽过那少年的肩膀,这少年朝他一笑,灿烂如花。
一到林园,老刘见着带来的少年,有些惊讶,却也不含糊,忙命人去安排房间去了。
“老刘,安排一辆马车,明日一早我就要用,然后去准备几身看着普通一些的衣服,我出行可不想惹什么麻烦。”苏阳交代了下去,老刘立刻去准备了。
“老爷,你为何不直接去了以后谈价钱呢?”陈礼问道。
“谈价钱?包下茶园,再包下茶庄?那旁人看我不是一样是为了田里的东西吗?先过去看看再说吧。”苏阳这般说着。
陈礼一想确实如此,田里有没有东西,茶农是最清楚的,这些茶农本就对要包下茶园的人很是抵触,苏阳若是慢慢接触的话,指不定有以外的收获。
“苏员外,你果然同其他人不一样,我家公子选你真的是没选错。”少年赞叹道。
其实苏阳对白俐的看法并不多,他那种人看着就不像沾染凡尘俗世的人,若不是因为这件事情,可能依旧在那花圃之中不问世事吧。
倒是这少年,年纪小小却如此机灵,到是难得的人才。
第二日天一亮,这少年早就在园外等候了,马车一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见着陈礼和苏阳出来,少年难免有些心急。
“你们二人就在车里好好呆着,我来驾车。”陈礼说着就坐在了车外。
“不,陈礼你进来,这车有车夫,你又何必在外面受累。”苏阳将陈礼拉了进来。
陈礼有些窘迫,他觉得自己和苏阳同在一车难免有些不知尊卑。
苏阳看出来陈礼心里的想法,说道;“你我都是人,有什么的,好好进来坐着,路途不算近,后面还需要你帮忙,你可算的上是我的得力助手,安心进来坐好。”
听了苏阳的话,陈礼心中有些激动,他从来没有见过任何有一个这么好相处的主子,对待下人向来都不发火,也从来没有看不起的意思在里面。
那少年看着苏阳,抿着嘴,似乎是有话要讲。
“有什么话就直说。”苏阳说道。
“苏员外一直都是这样吗?”少年问道。
“嗯?”
“我意思是,苏员外对自己的人一直都是这么好吗?”
苏阳愣了楞,忽然就笑了。
“都是人,哪里有什么人生来就尊卑之分的,我不觉得这样,再说了,这人不能用钱多钱少来分辨尊卑,有些人生来穷,可是他后来努力了,不也是人上人吗?所以,不要小瞧任何人,每个人都与众不同。”
少年从来没有听到有人会这么说,震惊不已,看像苏阳的眼神,默默的多了些许敬佩在里面。
陈礼听着这话,心里更是觉得自己没有跟错人,今日这般去茶园,他定当竭尽全力。
“行了都好好休息休息吧。”苏阳闭了眼,不再说话,这路还有段距离,他可不想到了那里的时候是满面倦色。
没过多久,马车已经出了城,路边的景色飞逝而去,苏阳忽然睁了眼,掀开车帘看了看外面,身后似乎有什么人追了上来。
不多时,马蹄声已经渐进,一袭白衣显现了出来。
“我想了想,我还是同你们一起去吧。”白俐骑在马上,看着探出头来的苏阳说道。
苏阳无奈的摇摇头,倒是那少年一听到白俐的声音,瞬间没了困意,探出头来惊讶的看着自家公子。
“公子你想通了?”少年问道。
“想通了,让你一个前去,我着实有些不放心,万一苏员外变了卦把你卖了,我可就没这么好的书童用了。”白俐打趣道。
少年一听更是开心,欲说什么,却别苏阳按着头到了马车之中。
“白俐公子可真是善变,如今这马车已经坐满了,你就自己骑着马去吧,茶庄见。”说罢,苏阳也缩回了头。
“苏员外为何不让我同我家公子走。”少年有些委屈,可是知道苏阳是好心。
茶庄女子
苏阳笑道,“你同你家公子走?这天说着就要下雨了,你跟着他受这罪干嘛?”
少年一听这话,有些慌张,正欲掀起车帘,陈礼见状
,忙拦住了。
“老爷是逗你玩儿的,你家公子现行过去,想必是有些事情要处理的。”陈礼无奈摇摇头。
少年听了这话愣了一下,有些将信将疑,可又一想,若是白俐真的有什么事的话,说不准自己真的只是拖后腿,也就作罢了。
苏阳看了这少年一眼,问道:“你跟了白俐多久了。”
“跟了公子两年,别看公子这样,他可是个好人,我当初是被卖来白府的,因为年纪小,总是被欺负,公子看到了就一直把我带在身边,还给我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叫止和。”止和扬起骄傲的脸。
苏阳听了后,心里算是明白了止和为何如此亲近白俐了。
白俐自行策马前行,回头看了一眼马车,便不在回头了。
几日的路程下来,苏阳和陈礼倒是还好,可是止和却有些筋疲力尽。
入了镇子后,茶香四溢,陈礼草草的安排了住的地方,白俐早就已经在镇上等候多时了。
止和因着年级小,在房间中睡的昏昏沉沉,怎么也不肯起床。
见状,苏阳也是无奈,白俐看着觉得有些丢脸,若不是苏阳没有说什么,只怕白俐现在就能拉起止和教训一番。
陈礼在镇上已经转了几圈了,大致了解了一些情况,回来后,同他们二人说道:“这镇子上最有名的茶庄就在不远处,据说茶庄庄主已经过世,家中剩下女眷,为了着急卖出去这茶园,便除此下策,说这园中有什么宝藏,以此想卖个好价钱,后半辈子不愁吃喝,可是每每有人要来买的时候,家里的大姑娘说什么也不同意卖,因着这事,姑娘已经同后母闹翻了天了。”
苏阳听到这个消息并不意外,世代相传的手艺可是不分男女的,如今竟然要大张旗鼓的卖出去,指定不会是那自家的人要做的,果不其然是后母所为,其实这个情况苏阳很是理解,女子不过是想要过的衣食无忧而已,这大姑娘指定是觉得手艺是不可以断下的。
“老爷这情况,我觉得还是找大姑娘去谈谈吧。”陈礼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苏阳想了想,说道:“后娘以为是娘,家里做主的还是长辈,先去看看吧。”
白俐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他本来就对这些生意上的事情不在行。
苏阳去找那茶庄的时候,没有带任何人,只身一人前去。
茶庄外看着格外凄凉,时不时还能听到女人的哭声。
苏阳还没踏进茶庄,就被一个女子往外赶了,“去去去,茶庄不卖。”
那女子看着脾气不小,盘腿坐在茶庄外,将门口堵住,苏阳见到这模样,心中想着这女子是怕就是这茶庄的大姑娘了。
“姑娘可是这庄中之人,是这样的,我并非要买下这里,有些事情还需要和庄主谈一谈。”苏阳彬彬有礼,原本看着就比其他人顺眼的多,那姑娘愣了愣,却还是不曾让开。
“外来的?我爹死了,没庄主,谈什么谈。”女子依然不让地方。
庄里的哭声越来越大了:“老爷啊,你看看你这不孝的女儿,眼里哪还有我的地位啊,这么欺负着我。”
“夫人你可要注意身体啊, 不要再哭了。”
苏阳觉得这一家人是真的有意思,丝毫不在乎这般是否会被人看了笑话,完全是自己做自己的啊。
“姑娘,你且让一让,家父逝去了,可是家母总是在是啊,说不定我谈出来的结果是皆大欢喜的呢!”苏阳笑道。
可是那女子直接闭着眼睛装睡起来,“从我这里是不可能的,公子请会吧。”
苏阳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那女子偷偷的张开眼看着苏阳的背影,忍不住感叹道,若是自家爹爹没有去世,家里没有这么多的烂摊子,自己可能已经要准备婚事了吧,自己这般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子,如今为了茶庄的事情抛头露面本就已经被人议论纷纷了,现在又是这般泼妇形象,只怕难遇到心仪的人选了。
陈礼见着苏阳无功而返,心中已经猜到了几分。
白俐问道:“如何?”
“门都没进去,这姑娘也是够执着的了,丝毫不在乎自己的形象,就坐在门外,什么人也不放进去。”苏阳感叹道。
陈礼无奈摇摇头,看来这次不好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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