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开一下。我握着盒子里的蛊虫出汗,难道真要让我和阿诗玛死在这宫中?
“珍珠?”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传来,我转头一看,竟然是鹘玉姑姑。我张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想要隐藏自己的身份,可面对鹘玉姑姑,我又装不下去。瞧我挣扎神色。鹘玉姑姑问:“你在这里干吗?”我终是忍不住,拉住她:“鹘玉姑姑,求你,珍珠求求你。”
我知道鹘玉姑姑会武功,深宫高墙如履平地,我只能求她将这蛊虫放到德妃的宫中去。
看着我拿出来的盒子,鹘玉姑姑倒是什么也没说,只是嘱咐我回去。白日里耳目众多,她晚上再来。我自然是信任鹘玉姑姑的,只是放心不下,站在燕鸣殿外不肯离去。鹘玉姑姑看了我一眼,有些惋惜的说:“珍珠,你不该回来的。”
是啊,我不该回来,回这无情无义的牢笼任人宰割,可是我咽不下心中的那份仇恨。
等待的时间是度日如年,小方子一直劝我休息,我却无法合眼,只当凌晨到来,催动蛊虫发作,将大家的视线都引到德妃娘娘那里。
天边终于出现灰色的痕迹,我瞧着时候已到,赶紧催动埋在德妃宫中的蛊虫。果不其然,过了大概两个时辰,小方子打听消息回来。说是德妃娘娘宫里的两个宫人中了邪似的,请了太医去,没诊断出来,后来有人说是中了蛊。
我见时机已成熟,赶紧赶去凤渊阁求见皇后娘娘。皇后自然不是谁想见都可以的,那宫人拦下我,却是不肯通报,说是皇后娘娘近来身体不适,还没起床。我怕耽误时间,只得不停的大闹,那宫人看我耍赖,只得通传,只是嘴里念叨:“要是娘娘怪罪下来,小心被打死。”
如果救不了阿诗玛,被打死又有什么关系呢?
过了一刻钟的时间,那通传的宫人中算出来了:“算你运气好,娘娘宣你进见。”
皇后大概是刚起来,有些慵懒神色,拿着茶杯的样子稍许不耐烦。我赶紧上前“奴婢珠珠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皇后手一挥:“你求见本宫所谓何事?”“娘娘,你要为玉嫔做主啊,我家主子是被德妃陷害的。”我直接抛出德妃。果然,皇后一听,立刻坐直身体:“大胆奴才,德妃可是由得你胡说的。”“娘娘,奴婢所言非虚,还请娘娘为我家主子做主,还她清白呀。”
“你知道什么详情,还不速速禀来!”如果我一开始就说玉嫔是清白的,皇后未必当回事,这后宫死个宠妃,对她来说都是有利的。我只有将矛头引到德妃身上,她才会为玉嫔做主。
德妃此人素来粗鲁,又与巧贵妃交好,是皇后的眼中钉,如今寻着这个岔子,皇后自然是想她死的。
“是,娘娘,我家主子前些日子搬去了鸾莺阁,内务府送来了几个奴才。主子见其中一名叫小荷的伶俐,也就留了下来。前些日子奴才出宫采买物品,小荷就在主子面前当差,可她当差不过几日,就查出主子在行巫蛊之术。天地良心,奴婢却是可以担保,我家主子却无害人之心的啊。定是那小荷陷害的。”我哭诉。
“单凭你一面之词,要本宫如何相信你,更何况,你说是德妃......”皇后问。“是呀,小荷就是德妃的人。”我继续说:“我亲眼见到的,而且皇后娘娘可以派人搜查德妃的住处,绝对能找出此人。”
“胡闹,就凭你一面之词和一个宫女,就要诬告德妃?!”皇后责问:“你当本宫是呆子吗?”“奴婢不敢,奴婢不敢。”我赶紧磕头,额头在青石板上磕出一个个印子:“奴婢有证据。”“何证据?!”“奴婢亲眼所见,德妃因为在她宫中练蛊,使得她宫中两名宫人中邪,德妃今早还派人请了太医,还请娘娘速速去查,免得德妃毁灭证据,将这所有的事都栽在我家主子身上!”“放肆,本宫怎么做还要你教?”皇后嘴上呵斥,眼中却有笑意,想来她早看不惯德妃与七巧沆瀣一气。
训斥过我,皇后却急急召了人,吩咐彻查德妃寝宫,又叫人传唤太医院的人。我趴在旁边,冷汗早已爬了我一背,心中说不出的滋味,原来,我也可以栽赃他人,可以说谎,可以指鹿为马。我常厌恶他人虚伪,如今我也是了。
“娘娘,我家主子......”我询问。“如果此事真和德妃有关,你家主子自然没事。”皇后有些不耐烦,但是如今高兴,也换了个语气:“有你这样的奴才,倒是玉嫔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