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里念叨“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对方是个男人”“我再色也没用”。
克莱斯特的手放在池晏的肩膀上:“如果你有想说的话,都可以说给我听。”
池晏:“好!”
然后池晏撕了一块面包给克莱斯特:“要吃吗?加了蜂蜜的,厨娘说蜂蜜只剩一点了。”
没人养蜂,蜂蜜的来源就是野生蜂巢,所以蜂蜜价格昂贵,这点蜂蜜还是去年年底的时候前任领主花了一笔大价钱从商人手里买的。
克莱斯特接过池晏手里的面包,面包泛着一股香甜味,加上软糯的口感,确实是非常美味的食物,克莱斯特吃了一口以后觉得,哪怕只是因为这面包,池晏都可以成为当地圣院的院长。
他现在很期待池晏还能弄出些什么东西来。
奴隶们也正式搬进了他们自己建造出来的土泥房里,他们用甘草铺成床,晚上下雨的时候屋子里依旧干燥暖和,他们没有火种,入夜之后只能就着照射进来的月光动作。
“好暖和。”牛头人躺在他自己铺好的干草上,他跟其他几个牛头人一起分享这个屋子,牛头人的身体很强壮,他们睡前也会聊天,不过话题总是很干。
“大人让我们弄圆圆的房子。”
“那太小了,就是地精也住不进去。”
“再也没有奴隶能比我们过得更好了!我们一天能吃两顿,大人还给我们房子住!”
“希望能一直过这样的生活。”
地精们身材娇小,一间屋子能容纳更多的地精,他们把整个屋子都铺上干草,所有人睡在一起,女地精们哼着歌谣,孩子们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然后男地精们把女地精拉过去,就到了成年人的时间。
矮人们则是在用石刀就着月光削木头,他们很喜欢做手工,虽然做的多数都是一些没用的东西,但他们乐此不疲,矮人们会把木头雕成各种形状,但因为工具有限――石刀毕竟不能干精细活,所以成品都不怎么漂亮。
城堡里面,仆人们很羡慕那些奴隶――奴隶能住四四方方的屋子,他们却还是只能睡漏雨潮湿的走廊!以前奴隶只能睡在田地上,他们就觉得睡走廊简直是世上最幸福的事,现在努力都能睡屋子了,他们却还是只能睡走廊。
管家察觉了仆人们的念头。
虽然他也觉得奴隶不应该比仆人们过得好,但他同时也觉得,一个合格的仆人,不应该质疑领主大人的任何决定。
“难道你们想让大人也给你们建屋子吗?!”管家责骂着仆人们,“能够住在城堡里是你们的荣幸!如果你们不想住在城堡里,那就滚出去!去住奴隶的屋子,去当一个奴隶!”
仆人们在管家的责骂下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管家一脸冷酷:“再让我听见抱怨的话,我敢发誓,我一定会让抱怨的人得偿所愿,去住奴隶的屋子。”
仆人们缩着脖子。
管家高冷地“哼”了一声,仰着脖子走了。
仆人们这才松了一口气。
厨娘也在其中,她虽然没有抱怨,但她听别人抱怨了,所以也经受了这场无妄之灾。
“你们以后不要再跟我说这些话了!”安娜很生气,作为厨娘,掌握着厨房的权力,在仆人中的地位很高,“我要全心全意的伺候大人,我愿意睡走廊!”
说完之后,她也“哼”了一声后离开。
剩下的仆人们都很害怕,他们害怕被赶出城堡,一旦被赶出去,他们也会变成奴隶。
每年都会死很多奴隶,很多很多,奴隶们甚至不会被掩埋,也不会拥有自己的墓地。
池晏后知后觉地发现,仆人们这两天变得很奇怪,他们对他的态度更恭敬了。
――不对,也不能说是恭敬,更像是畏惧。
而且这种畏惧很深,他们在池晏面前甚至不敢有多余的动作。
之前仆人们还跟他说话,有时候也敢抬头看他,还有几个年轻的仆人会红着脸用眼神向他表达爱意。
“他们怎么了?”池晏莫名其妙地问管家,“我最近没做什么让人害怕的事吧?”
管家一脸严肃:“他们的思想出了问题,我已经教训过他们了。”
池晏:“……什么思想?”
难道这些仆人终于想得到自由,打倒自己这个地主了?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池晏就得想好自己保全自己了。
然而管家摇头说:“他们竟然想住跟奴隶们一样的屋子!”
池晏:“……哦。”
管家痛心疾首:“他们怎么能住奴隶的屋子呢!太丢脸了!”
池晏喝了口水,心想,其实我也想住奴隶的屋子。
鬼才愿意住这个又潮又容易漏水的石头“城堡”。
管家:“我为自己能住在城堡里而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