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黑色福特轿车在密集的人流中行驶,在车子的后边依稀可以听道商贩们的叫卖声,犹如一个大铁柜子的有轨电车正在一旁行驶着,据说,这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哥自掏腰包从上海购置来的,但是相比之下民众还是更习惯乘坐黄包车。
黑色福特轿车的后座上崔五爷端坐着,他的右手拇指上带着一个翡翠扳指,左手拄着一个龙头拐杖。满头银发的他现在正在闭目养神。
他的衣着也很贵气,就连他拄着的龙头拐杖也很讲究,这是用上好的香樟木精雕细刻打造而成的。虽然他已经年过花甲,但是身子骨还是硬朗得很。
坐在前面的吴管家向后扭头问道:“五爷,您最近听没听过什么小道消息?”
“什么消息呀?”他靠在座椅上有些疲累的问。
“我听闻山西的闫,和西北的冯两位长官决定要在中原地区对老蒋的队伍实施包围。这一仗要是打起来,那整个华北又算乱了套了!”
“他们打就打呗,和咱们有什么关系?”坐在他身旁的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儿说。
崔五爷只是笑笑,没有做任何答复。
可谁知,吴管家又是一次不知深浅的发问却遭来崔五爷的一顿痛斥。
“五爷,我是这么想的他们两家甭管谁输谁赢,跟咱们是没有关系!可是您不觉得这是一次发财的好机会吗?我们有大量的棉纱和西药,那为何不趁此机会大赚一笔呢?”
崔五爷的神色一下子就严肃起来:“吴管家,你等这次回去后到账上领上半年的酬劳有多远走多远吧?我崔某人做事一向就图个心安理得。可是你呢,自从你当上管家以后你做的那些事就全当我不知道吗?耀祖,把这份儿账本儿递给他,我没想到我们老崔去几人养了你这么一匹饿狼!”
接过账本儿的吴管家看着一页页上记录的财富流水吓得不禁冷汗都出来了。他的脸部的肌肉也在不经意间抖了起来。
“我的吴大管家,看完账本儿有何解释?”
只见吴管家支支吾吾的说:“五……五爷,我错了我千不该万不该就不应该背着您出那批货。看在我为您鞍前马后效力十多年的份上你能不能给我一条生路!”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乞求的意味,毕竟后排上坐着的并非等闲之辈,不过看五武爷依旧怒目圆睁的看着他然后开口道:“你就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暗自倒卖鸦片的事情吗?其实早在一个月前我就发现不对劲了,早在上周军方的凌科长来找我,其实制定的这些计划都是为你准备的。你让我老崔家的祖宗蒙羞,你现在都掉钱眼儿里了,你他妈还知道自己是个中国人吗?”崔武爷怒目圆睁的盯着他,吴管家见事情败露不禁吓的脸部肌肉一阵阵的抽搐。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怎么着,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弄得满脸都是!
“虎子,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清楚我的手段,但是我还要嘱咐你一句千万把事情要做干净!”
另外,在他身边坐着的手下应了一声,随后就把吴管家连拖带拽的拖走了。时不时的传来吴管家撕心裂肺的哀嚎声,就连接边儿上行走的那些不相干的人也都驻足观望着,而崔五爷的轿车则加大油门继续向前驶去。
“爷爷,您为什么要杀了吴管家?”此前抵账本儿的那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其实就是崔五爷的长孙崔耀祖,这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年仅15岁就已经能够熟练地背诵各种圣贤书了。然后就从洋人开办的高等学府毕业,崔五爷现在就想调教好自己这个长孙以便在他百年之后能够继承这一片殷实的家业。
“耀祖你必须要把我下面说的话牢牢的刻在心里!”崔耀祖答应了一声便在一旁恭敬的听着。
“人生在世最重要的就是良心,尤其是这乱世之中良心是可以救命的。爷爷虽算不上光明磊落,但是违背祖训祸国殃民的事情我是断然不会做的。我也希望你作为一个中华男人,能够将我刚刚说的话牢牢的记在心里。”
“是,孙儿谨记教诲!”
“五爷,刚刚凌先生传来密信,他的部队中恐生变故,因此来信询问可否提前行动?”
“设法通知他们,今晚开始行动!”
车子经过几十分钟的行驶来到了崔五爷的住处,这条巨龙又要出海了。只不过对于混蛋营长来说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是他最后的谢幕演出了。
虎子把吴管家五花大绑的弄得郊外的一处乱坟岗,这里空气变得湿漉漉的,两旁的树上不时传来几声乌鸦的鸣叫声这块儿地方儿简直是太阴森了。
吴管家想要挣脱绳子的束缚,却不曾想虎子叫人给系的是两个死结,再加之手指粗细的粗麻绳的捆绑我要挣脱束缚是绝对不可能的。
“虎子,我平常对你不薄啊,要不然你放我一命,我保证这辈子再也不来这鬼地方了。”吴管家左右拧着身子求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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