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您错了……不是打痛……而是……咔嚓!……”说着,做了个挥刀下劈的动作。
此言一出,犹如石破天惊,林家父子都用骇然的目光看着孟占山。
林恽轩必竟是老江湖,在和孟占山对视了几秒钟后就完全明白了:
——可不是嘛!以秦阎王之歹毒,如果打蛇不死必将随棍上,到时候自己死无葬身之地。
——娘的!只有破釜沉舟,拼掉这个血债累累的仇家,才能彻底了除后患。
想到这里,林恽轩一挥手:“老弟,什么都不用说了,一切都听你的,我林恽轩全力以赴,你要什么,我给什么,决不拉稀摆带!”
“爹,您冷静一下……”一旁急坏了林子雄,“您再想想,再想想……”
林恽轩怒道:“闭嘴!我很冷静,我想得很明白!”
“爹,这可是大事,要命的!……”
孟占山开口了:“大堂主,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而且不干则己,一旦干了,就得横下心来,一干到底!”
林子雄像没听见似的,只是道:“爹……您再想想?好好想想?……”
林老爷子唏嘘不已,像是忘了儿子的存在,他看着孟占山,叹息道:
“唉,老弟,我就想不明白了,我林恽轩怎么生了这么个儿子,连你的十分之一都不及?
你一席话,让我醍醐灌顶,可我这宝贝儿子,却还云里雾里……
怪不得曹孟德说,生子当如孙仲谋……”
说罢,林老爷子站了起来,在大堂里边踱边叹,林子雄连忙跟上。
林老爷子越走越快,走着走着,突然回头对林子雄喝道:
“子雄!我看这样,回头你带着家眷去你三叔那儿躲起来,我留下来和孟老弟放手一搏!”
林子雄慌了,突然双膝跪倒,“爹,我不走!我虽然想不明白,可我不是孬种,我死也要留下来,和爹爹你共进退!”
林恽轩惊讶地打量着儿子,随即把他拉起,拉到自己身边:
“好,好样的!我们林家虽然不济,却也不能让人家骑在头上拉屎撒尿。
与其任人宰割,不如放手一搏,儿啊,人家摆明了要榨干你,你就得有点血性,豁出命跟他干!”
说完,林老爷子深情地看了儿子一眼。
林子雄心如刀绞,拉着父亲的手坚定地道:“爹,我明白了,就是全家死光光,也要放手一搏!”
“好!放手一搏!”
林老爷子随声附和,父子俩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大堂内,一时十分寂静。
清儿突然带着人端来了酒菜,眼见爹爹和哥哥表情激动,一脸肃穆,不觉十分吃惊。
她打开酒,倒上,随即走到林恽轩跟前,笑吟吟地摇晃着林恽轩的手臂:
“爹呀,怎么啦?一脸的严肃……”
林恽轩不答,端起酒杯,“来,孟老弟,子雄,咱们干一杯!”
三人举杯,一饮而尽。
林恽轩又道:“清儿,再满上。”
清儿吐了吐舌头,给三人一一斟满。
林恽轩端着酒杯,沉声道:“孟老弟,你是我林家的贵人,不论结果如何,咱们能同生共死!就是缘分!来!再干一个!”
三人又一饮而尽。
清儿愣愣地看着,忽然间感就到气氛非比寻常,脸上不由露出一丝恐惧和迷茫。
孟占山察言观色,突然间笑了:
“我说,三位,瞧你们这样儿,像是要生离死别啊!……嗨,至于吗?……
什么他娘的自卫军,在我眼里,它就是一坨屎……一脚踩下去……”
“嘿呀,孟大哥,臭死啦!”清儿立即被逗笑了。
“噗嗤……”孟占山紧接着发出一声。
清儿实在是受不了了,捂着嘴笑着跑到门外站立,“嗨呀,孟大哥,你真是!要不就一脸严肃,要不就逗死个人,这天底下,就再也没有你这么怪的人了……
哎呀!孟大哥,你瞧!你都这么了爹爹还是愁眉不展,你就不能让他也高兴一下?”
孟占山脸上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容,走上去附在林恽轩耳边低语:“老爷子,听说过深泽县凤凰村护村队吗?”
林恽轩愣了:“哦,没听说。”
孟占山尴尬地一笑,“那,有人曾在黑水河干掉鬼子两个小队,您听说过吗?”
林恽轩一惊:“哎呀!听说过,家喻户晓!”
孟占山笑了笑,再次附耳低语:“我干得……”
“啊?”
林恽轩立即眉毛上扬,两眼放光……